第 4 章 004 记者
两天后，林蓉回到了武汉，将手中的资料整理成报告，一共一式三份，一份发给了国宝追讨研究会，一份发给了文物局。最后一份发给了佳士得总部，要求他们立即停止第0567号藏品的拍卖。
一天后，东京佳士得方面就发来了两个回复。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
坏消息是一封跨国律师函。东京佳士得方面告知她：【我们已经联系了藏品的主人东乡先生。根据东乡先生提供的资料，他们家族保存有该藏品100多年的记录。对于你方的无理要求，东乡先生感到愤怒和遗憾，他将委托律师团队进行上诉。】
东乡英一本人给她发来了一封电子邮件。下面来看看什么叫自欺欺人:
【林小姐，考古学上有一句话叫做：孤证不立。
只凭借实验室土壤颜料样本这一条证据，你无法证明我家的藏品就是被盗的敦煌文物。
我和我父亲确实热爱敦煌文化，我们都是虔诚的佛教徒。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一直认为：文物应该是全人类同享的文化遗产，不应该拘泥在某个国籍的博物馆里。
我们从未去过中国，从未去过敦煌莫高窟，更不知道什么敦煌1989年被盗案。
我手中的藏品已经保存在东乡家族100余年，传到我手上，已经是第四代。
据我所知，敦煌的千佛洞大同小异，相同时期的洞窟，土壤和颜料成分一样，是完全有可能的。
你不能因此信口开河，仅凭一份土壤分析资料，就诽谤、侮辱我和我家人的名誉。
我们将会提起正义的法律诉讼，向你追究法律责任！】
——看看，说的多么心安理得？！
以上这种行为，我们统称为【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人在睁眼说瞎话】。
林蓉见怪不怪，国际上霸占中国文物最“理直气壮”的国家，一个叫韩国，一个叫日本。最难讨要的也是这两个国家。
文物上所负载的精神财富，是全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但文物的所有权是绝对不能共享的，也不可能共享。
你家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你愿意去“量中华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吗？真以为现在是大清年间，随随便便几门大炮，就能把圆明园给糟蹋了？
要不然，你问问英国愿意共享大英博物馆吗？美国愿意共享华盛顿博物馆吗？
无非是强词夺理，强盗给自己的强盗行径，多加一层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不过还有一条好消息是：佳士得总部方面的负责人知道了这件事，临时叫停了0567号藏品的拍卖权。但并没有说会归还文物，只是说按照国际法律规定，暂时将藏品扣押在了文物仓库，要求中国方面提供更详细的被盗资料。
林蓉也知道：仅靠土壤颜料证据，确实很难讨回文物。因为考古学上有“孤证不立”这个概念，也叫：二重证据法原则。
意思是说，光凭一条证据，不能证明文物的来历。比方说挖掘一座墓葬，出土的墓志铭要和史书上的记载两两对应，这样才能断定墓主人的身份。
这东乡英一还挺懂其中门道，居然要求他们拿出双重的文物证据来。
那么，她接下来就要寻找文物被盗的另一条证据链。
第二天，付雯带来了国宝追讨研究会的消息，说是上级临时组建了个敦煌文物追讨小组。
这次她们去追讨敦煌文物，东乡家族的认赃态度相当消极，事情很棘手，所以国宝追讨研究协会也打算组织一队精英力量来打这个官司。
第二天早上八点，林蓉提前到达了协会临时指定的办公地点：武汉市博物馆一楼咖啡厅。
付雯比她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了这里，入座以后，一杯咖啡便推到了手边，“小林，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喏，这是慰问品。”
“谢谢付姐！”林蓉端起咖啡，就听她叹息一声：“只可惜，我们虽然查到了土壤资料，还是不知道这伙盗墓贼的下落。”
“那可说不定。事情查着查着，说不定就有下落了。”
林蓉想到了手套上神秘的钴元素，这说不定是追究盗墓贼的一个切入点。
这时候，她听到门外传来轿车的鸣笛声，透过玻璃窗，看到博物馆门口来了四辆乌黑锃亮的宝马车，清一色一纵排开。
第一辆车先下来几个黑衣保镖男，他们簇拥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后一辆车的司机又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走出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最后两辆车下来的是几个老人，但由于隔着太远，林蓉看不清楚他们的相貌。
付雯搅拌着黑咖啡：“你看那两个走在前面的保镖，是不是很眼熟？”
“是在日本的时候，陪着我们的那两名保镖？”林蓉猜了出来：“那走在最前的大叔是这次行动的资助者吗？”
付雯点了点头：“去日本的机票来来回回都要好几万，这次行动的开支可不小。再说了，我们两个刚一到东京，就接到了大使馆颁发的工作证。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免费的吗？肯定是有高手在背后帮忙，替我们打点好了这一趟。”
“这个大叔是什么身份啊？”林蓉很好奇，这协会资助人的路子不是一般的野。
付雯道：“他是上海来的大款，名叫陈桥辉，是咱们国宝追讨研究会最壕的资助者之一。家里开了个私人博物馆，有个民间文物协会名誉主席的职称……反正就是钱多到花不完的土豪，想着做一做民族英雄了。”
林蓉点了点头，系统诚不欺我，这个协会的背景大佬果然很有钱。她再问道：“那这个陈大叔身后的那个男的是谁？他也是协会的资助者吗？”
“他叫陆澄砚，我喊他老陆，咱们两个是老熟人了。我是协会的御用记者，他是协会的御用律师，专门负责打国际官司，从前帮文物局从意大利那边讨回过圆明园文物。”顿了顿，付雯抬眼见她盯着窗外看，半是开玩笑道：“你看，他是不是长得很帅？”
林蓉一向对颜值没啥兴趣：“他长得不如兵马俑帅。兵马俑好歹可以考察秦朝的人种资料。”她关注的是队伍后面那几个老先生，怎么看着都很眼熟啊？
付雯被她逗笑了，这考古学家真的满脑子都是文物啊？
不一会儿，这尊“兵马俑”和那陈大款都来到了咖啡厅，林蓉连忙站了起来，因为跟在两人身后的那几个老人，每个都是考古界的熟面孔。
“王、王馆长好！”
这是武汉博物馆的馆长，今年68岁。
“李教授好！”
这是武汉大学考古系的院长，她母校的老院长，65岁。
“曾、曾主任好……”
这是武汉考古研究院的副主任，她以前的顶头上司……
“陈、陈局长好……”
靠——武汉文物局的退休老局长，70多岁的人了，怎么连您也来凑热闹啊~QAQ
怪不得她刚才一看就觉得这些老人很眼熟。乖乖，这阵容豪华到太阳肩并肩，华西地区的考古界权威都到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组团挖秦始皇陵呢！
“你就是林小姐？”陈桥辉伸出手，态度和蔼而不失风度：“你好，今天是我邀请各位来开会商量追讨文物的事宜，辛苦你和付小姐跑日本一趟了。”
“你好，陈先生。”林蓉紧张到手心出汗。
“很高兴见到你，陈先生。”付雯也伸出了手。陈桥辉是上海交易所的股神，握一握他的手可以沾一沾贵气。顿了顿，付雯的目光转向了陆澄砚，吹牛不打草稿：“老陆，小林是中国最年轻的考古专家，你以后对她的态度要放尊敬一点。”
说得林蓉脸都红了，她就是个小研究员，哪敢在一群老专家面前自称专家啊？！连忙摆了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结果一群老先生纷纷开始附和付雯的话。林蓉这次去日本的收获不小，居然想到了土样颜料对比，来确定莫高窟壁画的归属地。这在中国文物追讨史上都是个创举。他们哪能不喜欢这样聪明的晚辈呢？！
“你是武汉考古学院许教授的学生吧？不错啊，小姑娘勇气可嘉。”
“老许是教出了一个人才，居然敢独自去日本讨要文物，连文物局都发文夸赞了你！”
“咱们考古界就缺乏这样的人才啊，不能闭门造车，要多多走出国门考察。好多文物都流失在外面，就要靠年轻人去讨回来！”
老家伙们都把她吹出花来了，考古是个冷门学科，每年全国从考古专业毕业的学生人数不超过2000。能出个好苗子都是万里挑一，得多夸夸，多宠宠，培育苗苗从我做起！
陆澄砚也伸出了手：“林小姐，幸会。”
林蓉忙着谦虚了，一时间紧张到没敢去握手，结果陆澄砚的手悬在半空中，讪讪然收了回去，场面有点尴尬。
付雯看出了她的紧张，便帮衬道：“陈先生，老陆，几位老先生，咱们还是商谈正事吧。小林，你把你的调查结果汇报一下。我们都是文物追讨研究会的资深成员，你是这次追讨敦煌文物的发起人，大家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是。”
林蓉深吸一口气，教授在上，就当今天是毕业答辩会了。
“我把手套上的微量元素取了下来，用元素分析仪进行分析。与东京0567号藏品的元素数据全部吻合。”
“但是东京方面发来了律师函，东乡英一狡辩说，孤证不立，他死活不肯承认这是失窃文物。”
“必要的话，我想根据手中的土壤颜料比对资料，申请国际法庭仲裁。”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东乡京一死不承认的话，只好申请国际仲裁。只是花费的时间会更长。
林蓉还没汇报完毕，系统跳出提示道：【宿主，有必要提醒您一下。如果您申请国际仲裁的话，最短也要花费一年的时间才能出结果。而你的寿命只剩下了25天。请您寻找其他的证明方法，尽快将文物的归属调查清楚哦！】
林蓉：“……”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剩下多少日子……
好在这一次调查手套的残留物，她还有个钴元素的发现，可以打开另一条路子。
她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这是报告书上没写的秘密内容：“各位老师，我在调查手套上的元素成分时，发现被盗壁画表面沾有一种特殊的矿物质：钴。我怀疑，这是1989年盗窃敦煌文物的贼留在壁画表面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伙盗贼实行盗窃的时候，手上沾有大量的钴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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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东京佳士得方面就发来了两个回复。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
坏消息是一封跨国律师函。东京佳士得方面告知她：【我们已经联系了藏品的主人东乡先生。根据东乡先生提供的资料，他们家族保存有该藏品100多年的记录。对于你方的无理要求，东乡先生感到愤怒和遗憾，他将委托律师团队进行上诉。】
东乡英一本人给她发来了一封电子邮件。下面来看看什么叫自欺欺人:
【林小姐，考古学上有一句话叫做：孤证不立。
只凭借实验室土壤颜料样本这一条证据，你无法证明我家的藏品就是被盗的敦煌文物。
我和我父亲确实热爱敦煌文化，我们都是虔诚的佛教徒。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一直认为：文物应该是全人类同享的文化遗产，不应该拘泥在某个国籍的博物馆里。
我们从未去过中国，从未去过敦煌莫高窟，更不知道什么敦煌1989年被盗案。
我手中的藏品已经保存在东乡家族100余年，传到我手上，已经是第四代。
据我所知，敦煌的千佛洞大同小异，相同时期的洞窟，土壤和颜料成分一样，是完全有可能的。
你不能因此信口开河，仅凭一份土壤分析资料，就诽谤、侮辱我和我家人的名誉。
我们将会提起正义的法律诉讼，向你追究法律责任！】
——看看，说的多么心安理得？！
以上这种行为，我们统称为【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人在睁眼说瞎话】。
林蓉见怪不怪，国际上霸占中国文物最“理直气壮”的国家，一个叫韩国，一个叫日本。最难讨要的也是这两个国家。
文物上所负载的精神财富，是全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但文物的所有权是绝对不能共享的，也不可能共享。
你家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你愿意去“量中华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吗？真以为现在是大清年间，随随便便几门大炮，就能把圆明园给糟蹋了？
要不然，你问问英国愿意共享大英博物馆吗？美国愿意共享华盛顿博物馆吗？
无非是强词夺理，强盗给自己的强盗行径，多加一层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不过还有一条好消息是：佳士得总部方面的负责人知道了这件事，临时叫停了0567号藏品的拍卖权。但并没有说会归还文物，只是说按照国际法律规定，暂时将藏品扣押在了文物仓库，要求中国方面提供更详细的被盗资料。
林蓉也知道：仅靠土壤颜料证据，确实很难讨回文物。因为考古学上有“孤证不立”这个概念，也叫：二重证据法原则。
意思是说，光凭一条证据，不能证明文物的来历。比方说挖掘一座墓葬，出土的墓志铭要和史书上的记载两两对应，这样才能断定墓主人的身份。
这东乡英一还挺懂其中门道，居然要求他们拿出双重的文物证据来。
那么，她接下来就要寻找文物被盗的另一条证据链。
第二天，付雯带来了国宝追讨研究会的消息，说是上级临时组建了个敦煌文物追讨小组。
这次她们去追讨敦煌文物，东乡家族的认赃态度相当消极，事情很棘手，所以国宝追讨研究协会也打算组织一队精英力量来打这个官司。
第二天早上八点，林蓉提前到达了协会临时指定的办公地点：武汉市博物馆一楼咖啡厅。
付雯比她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了这里，入座以后，一杯咖啡便推到了手边，“小林，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喏，这是慰问品。”
“谢谢付姐！”林蓉端起咖啡，就听她叹息一声：“只可惜，我们虽然查到了土壤资料，还是不知道这伙盗墓贼的下落。”
“那可说不定。事情查着查着，说不定就有下落了。”
林蓉想到了手套上神秘的钴元素，这说不定是追究盗墓贼的一个切入点。
这时候，她听到门外传来轿车的鸣笛声，透过玻璃窗，看到博物馆门口来了四辆乌黑锃亮的宝马车，清一色一纵排开。
第一辆车先下来几个黑衣保镖男，他们簇拥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后一辆车的司机又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走出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最后两辆车下来的是几个老人，但由于隔着太远，林蓉看不清楚他们的相貌。
付雯搅拌着黑咖啡：“你看那两个走在前面的保镖，是不是很眼熟？”
“是在日本的时候，陪着我们的那两名保镖？”林蓉猜了出来：“那走在最前的大叔是这次行动的资助者吗？”
付雯点了点头：“去日本的机票来来回回都要好几万，这次行动的开支可不小。再说了，我们两个刚一到东京，就接到了大使馆颁发的工作证。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免费的吗？肯定是有高手在背后帮忙，替我们打点好了这一趟。”
“这个大叔是什么身份啊？”林蓉很好奇，这协会资助人的路子不是一般的野。
付雯道：“他是上海来的大款，名叫陈桥辉，是咱们国宝追讨研究会最壕的资助者之一。家里开了个私人博物馆，有个民间文物协会名誉主席的职称……反正就是钱多到花不完的土豪，想着做一做民族英雄了。”
林蓉点了点头，系统诚不欺我，这个协会的背景大佬果然很有钱。她再问道：“那这个陈大叔身后的那个男的是谁？他也是协会的资助者吗？”
“他叫陆澄砚，我喊他老陆，咱们两个是老熟人了。我是协会的御用记者，他是协会的御用律师，专门负责打国际官司，从前帮文物局从意大利那边讨回过圆明园文物。”顿了顿，付雯抬眼见她盯着窗外看，半是开玩笑道：“你看，他是不是长得很帅？”
林蓉一向对颜值没啥兴趣：“他长得不如兵马俑帅。兵马俑好歹可以考察秦朝的人种资料。”她关注的是队伍后面那几个老先生，怎么看着都很眼熟啊？
付雯被她逗笑了，这考古学家真的满脑子都是文物啊？
不一会儿，这尊“兵马俑”和那陈大款都来到了咖啡厅，林蓉连忙站了起来，因为跟在两人身后的那几个老人，每个都是考古界的熟面孔。
“王、王馆长好！”
这是武汉博物馆的馆长，今年68岁。
“李教授好！”
这是武汉大学考古系的院长，她母校的老院长，65岁。
“曾、曾主任好……”
这是武汉考古研究院的副主任，她以前的顶头上司……
“陈、陈局长好……”
靠——武汉文物局的退休老局长，70多岁的人了，怎么连您也来凑热闹啊~QAQ
怪不得她刚才一看就觉得这些老人很眼熟。乖乖，这阵容豪华到太阳肩并肩，华西地区的考古界权威都到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组团挖秦始皇陵呢！
“你就是林小姐？”陈桥辉伸出手，态度和蔼而不失风度：“你好，今天是我邀请各位来开会商量追讨文物的事宜，辛苦你和付小姐跑日本一趟了。”
“你好，陈先生。”林蓉紧张到手心出汗。
“很高兴见到你，陈先生。”付雯也伸出了手。陈桥辉是上海交易所的股神，握一握他的手可以沾一沾贵气。顿了顿，付雯的目光转向了陆澄砚，吹牛不打草稿：“老陆，小林是中国最年轻的考古专家，你以后对她的态度要放尊敬一点。”
说得林蓉脸都红了，她就是个小研究员，哪敢在一群老专家面前自称专家啊？！连忙摆了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结果一群老先生纷纷开始附和付雯的话。林蓉这次去日本的收获不小，居然想到了土样颜料对比，来确定莫高窟壁画的归属地。这在中国文物追讨史上都是个创举。他们哪能不喜欢这样聪明的晚辈呢？！
“你是武汉考古学院许教授的学生吧？不错啊，小姑娘勇气可嘉。”
“老许是教出了一个人才，居然敢独自去日本讨要文物，连文物局都发文夸赞了你！”
“咱们考古界就缺乏这样的人才啊，不能闭门造车，要多多走出国门考察。好多文物都流失在外面，就要靠年轻人去讨回来！”
老家伙们都把她吹出花来了，考古是个冷门学科，每年全国从考古专业毕业的学生人数不超过2000。能出个好苗子都是万里挑一，得多夸夸，多宠宠，培育苗苗从我做起！
陆澄砚也伸出了手：“林小姐，幸会。”
林蓉忙着谦虚了，一时间紧张到没敢去握手，结果陆澄砚的手悬在半空中，讪讪然收了回去，场面有点尴尬。
付雯看出了她的紧张，便帮衬道：“陈先生，老陆，几位老先生，咱们还是商谈正事吧。小林，你把你的调查结果汇报一下。我们都是文物追讨研究会的资深成员，你是这次追讨敦煌文物的发起人，大家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是。”
林蓉深吸一口气，教授在上，就当今天是毕业答辩会了。
“我把手套上的微量元素取了下来，用元素分析仪进行分析。与东京0567号藏品的元素数据全部吻合。”
“但是东京方面发来了律师函，东乡英一狡辩说，孤证不立，他死活不肯承认这是失窃文物。”
“必要的话，我想根据手中的土壤颜料比对资料，申请国际法庭仲裁。”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东乡京一死不承认的话，只好申请国际仲裁。只是花费的时间会更长。
林蓉还没汇报完毕，系统跳出提示道：【宿主，有必要提醒您一下。如果您申请国际仲裁的话，最短也要花费一年的时间才能出结果。而你的寿命只剩下了25天。请您寻找其他的证明方法，尽快将文物的归属调查清楚哦！】
林蓉：“……”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剩下多少日子……
好在这一次调查手套的残留物，她还有个钴元素的发现，可以打开另一条路子。
她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这是报告书上没写的秘密内容：“各位老师，我在调查手套上的元素成分时，发现被盗壁画表面沾有一种特殊的矿物质：钴。我怀疑，这是1989年盗窃敦煌文物的贼留在壁画表面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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