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牺牲_世子的小青梅作且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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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牺牲

  被押下去的李政又被押了回来。

  余文斌和李政一并站在下首,文帝脸色几变,想从二人的表情中察觉出某种他不肯定、实际也不存在的关联。

  李政一双眼澄澈,很是能表现他单纯直接的性子,见到这双眼,他就想起起初他是如何被张贵妃那张明艳的笑容吸引住、使计逼迫她的前夫和离的。

  他对张氏是有亏欠,但给她的荣宠也不低,对他们的儿子李政也是疼爱有加。李政同他的母妃张氏一般知足常乐下去,哪有今日这样撕破脸皮的境地?

  文帝失望地叹息了口气,太医令退下去之后他再未复食长生丸,此刻头脑再度变得昏沉,精神也恹恹的。

  文帝扶着额,喃声道:“如果一切如先前那般,多好……”

  余文斌垂着首,在无人看见的地方讽刺地扯了扯唇角。一切如先前那样,是如他的主子李息病之前,还是之后?李息摔伤后病情越来越重,近日他才从匿名者手中获悉,原来李息病情加重,同他的兄弟们脱不了干系。

  至于具体是谁下的手,他也还在试探中。

  不同于余文斌的神色自若,二次被请回来的李政一脸不悦,他直直盯着他的父王,将心中的怨气全数表现在了脸上。

  文帝黑沉着脸,看到李政这种挑衅表情,冷哼一声,随手就将手边的药盏掷了出去,怒道:“你这个模样作甚?谁给你的胆子这样看朕!”

  药盏并未打到李政的身体,文帝身形不稳,左右晃了晃,又是一阵眩晕,看人的眼神浑浊且涣散。

  见他如此,李政双眸猛地一缩,他在军中见过太多濒临死亡的人,文帝这个模样,生气廖廖、神志混乱,直觉告诉他,他的父王命不久矣。

  想及此,李政活动了下心思,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对着文帝干。李耽被流放,李元逸的生世被他在文帝心中埋了个怀疑的种子,如此,他的竞争对手不过李晤一人。

  也就是说,他只要趁父王故去之前取得他的信任,让父王对李晤厌恶,像李耽一样被废了王爵,皇太子立不立的,皆不打紧。

  李政嚎啕大哭:“儿臣什么也没做!那些话,都是那些人故意说给儿臣听的,儿臣本来不知什么发旋不发旋的。”

  八尺彪悍男儿蓦地大哭,滑稽又可笑。

  文帝撑着额头,抬眸看李政,知这个儿子是不像细心之人,眼中微有触动。

  李政哭声更响:“还有喝花酒……那、那也是有人勾着儿臣去的!父王啊,你说儿臣什么女人得不到,可是那个宋统领,说那百花楼的花魁是邳州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还会弹邳州的古曲,儿臣想着母妃素来爱邳州曲子,他原先在军中是儿臣的属下,儿臣这才信了他,这才跟着去了。”

  他手指指着余文斌道:“父王,我哪知什么他的兄弟在花楼?你莫被人欺骗了!”

  李政难得脑子灵光了一回,利用文帝对他的冲动性子的了解,关键时刻奋力用自己单纯的一面争取文帝心里的偏颇。

  文帝头晕脑胀,对他的话开始半信半疑。

  “你的意思,有人设计,请你入瓮?”

  李政抹了把鼻涕,“正是!一定是的!”

  文帝问:“那你说,是谁?”

  李政:“儿臣怎么知道是谁?总归是见不得儿子的人设的计!”

  他本想暗示是李晤,可说到此处突地面容一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地喃喃道:“是萧表哥见我喝酒,这事就这么巧,六弟转头就知道了?”

  文帝揉头的动作也顿住,双眸一寒。

  李莳同萧衍……似乎确实走得近了。

  李政误打误撞的,就这么在文帝处,将萧衍同李莳的亲密关系留了个印子。

  尚且不知自己被文帝怀疑上,萧衍同李莳、李晤一道去了太后处朝她请安。

  却不料,在太后处见到了进宫来的谢穆。

  骤然见到与谢三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李莳的眸子一缩。

  一身月白的小娘子神色清冷,淡淡施礼看人,如月出皎皎,若清风徐来。

  谢穆毕竟参与过自己的婚宴,萧衍朝太后见礼后,率先朝她开口:“谢娘子也在。”

  “是。我偶然在南境得了一个记录《相和歌》恢宏场面的孤本,想及此歌乃是太后所创,便请命进宫献给太后。”谢穆缓缓道。

  这事二人算心照不宣,在离宫时,沈蓁蓁为了让他带她去朝人讨这个歌,可没少使力气。

  如今想来,因冒充了谢三郎的谢娘子与沈蓁蓁日夜不离,又因沈蓁蓁收她的礼、两个小娘子乞巧节独处、二人在竹簟上玩闹、甚至沈蓁蓁给谢穆做衣裳……诸如此类,他倒是真给了沈蓁蓁不少脸色看。

  萧衍心中轻哂了下,不想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敏锐,竟因太在意沈蓁蓁而马失前蹄,几个月都未认出离宫的“谢三郎”实则是个女子。

  沈蓁蓁暗中定然嘲笑过他无数回罢?

  再看谢娘子,萧衍不由更想知道自己的妻子在蒋州的过往生活了。

  同时亦心有感叹,谢娘子此人堪称巾帼不让须眉,才华不输任何郎君,如能同谢迈一样入朝,当是另一明珠显世。

  带着对妻子的密友的几分良好观感,萧衍微挑眉稍,以同谢穆攀谈拉近距离的目的,朝谢穆道:“这书,可能给我瞧瞧?”

  “自然。”谢迈将手中书递了出去。

  谢穆的出现,使萧衍,却给了李莳极大的刺激。

  李晤与萧衍同太后如何叙话,萧衍又如何敷衍太后自己新婚还进宫的,甚至萧衍翻着书,讨论其中记录的《相和歌》是否偏颇,李莳一丝一毫也没听进耳朵里。

  他正在暗中思考。

  李晤在侧时不时瞥他,视线在他和萧衍之间徘徊,李莳扪心自问:如若到不了那个位置,不止失去沈婳,还有萧衍,甚至是萧家同他,都会万劫不复。

  他静静看着侃侃而谈的谢穆,从她的表情神色,想到谢迈在吏部抒发己见的从容不迫。不得不说,谢迈同他在私事上对立,但在政事上,二人一向配合良好,默契有加。

  而李晤的说话声入耳时,寿州成百上千人命在他眼前消失的一幕幕重现,李莳更确定,李晤这样手段极其残忍的心狠之上位,这大魏岂能安?

  李莳闭了闭目,心志愈坚。

  他看一眼眼中带笑的萧衍,仿佛听见他彼时的话重现——

  “季奴,永和年间的大魏盛景你可记得?全民富裕,繁华似锦。也就短短几年,如今的大魏可还有彼时光景?”

  “北方的突厥已然虎视眈眈,国库空虚,军中废驰,掌军的皇子满心只记得内讧。”

  “上下一派混乱。近的,宁州叛乱,死了人;黄河决堤,死了人;寿州刺史卷入政治斗争,死了更多人……往后呢?再过一年、两年……何时结束?”

  “何时,才有力挽狂澜的国君出现?”

  “你私心已弃,妇人之仁慈,此时不适了。”

  “近期逼他一逼,待李晤行动,我们亦不可等待。”

  去过了太后宫中,萧衍、李莳、李晤几人很识相地再回了紫薇宫看文帝。

  文帝却因身子不适、心中对李莳和萧衍有疑,放了本就不算百分百信任的余文斌,又吩咐另一只禁军暗中调查他中毒、去岭南传李耽回京,决定暂且不动声色。

  待三人回来后,文帝命内侍叫三人回府,见也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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