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_空赋倾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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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可不是。”韩绍辉心有戚戚焉。闵老板的原配本来就是个身子孱弱的大家闺秀,受了这场惊吓,不出几年就撒手人寰了。闵老板那时正当盛年,居然一直没有续弦,略明白些的都知道他并不是为了长子亡妻,而是放不下早就嫁作人妇的方瑾儒。方瑾儒长得可谓倾国倾城,方氏童氏都是书香之家,如果不是闵老板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看护着,怎么可能无人觊觎?九年前闵老板被诊断为脑癌中后期,便将家业全部正式交予长子闵西廷。方瑾儒夫妻二人正是那年搬到广州的,童徵在当地的Z大担任博导,如今已经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院士之一。据闻出行当天,闵西廷带了一大队荷枪实弹的手下,开着几十辆清一色的吉普车堵到童宅门口不肯放行。双方僵持了半日,病骨支离的闵老爷子带着大批亲信家臣赶来,声色俱厉地指责长子不孝,恶逆违抗父命,又当众言明即便是他离世之后,闵西廷也必须视方瑾儒为母,执晚辈礼,不然九泉之下他都不能瞑目。闵西廷目眦尽裂地与虽然病弱,仍气势不减的老父对峙了半晌,冷笑三声后扬长而去。韩绍辉啧啧两声:“闵老板和方瑾儒夫妇操心太过,都害怕闵西廷会秋后算帐,为生母报仇。依我看来,方瑾儒对闵西廷不止无仇,还有些恩惠呢。如果闵老爷子不是一直惦记着方瑾儒不肯再娶,谁知道后面还会冒出多少个弟弟来。自古有后娘就有后爹,到时候闵西廷能不能顺利继承家业还两说。自从方瑾儒一家三口搬到内陆之后,听闻逢年过节还有方瑾儒的生辰,闵西廷都会亲自登门送上巨额的礼物,退一回送一回,直到方瑾儒收下为止。即便是四年前闵老爷子去世,他亦一如既往,从来不曾为难过方瑾儒一家三口。看来闵西廷只是表面上反骨叛逆些,内里却是个难得的大孝子,确实是听从父命把方瑾儒当作半母对待了。”沈飞沉吟片刻,突然“嗤”地一声,意味深长道:“让年龄相去不远的儿子将自己求而不得的心上人视之为母?哈,没想到维桢的母亲竟是个名副其实的红颜祸水。”韩绍辉揶揄着道:“那小丫头不也一样是祸水,沈二少照样跳得心甘情愿。”沈飞眼里现出异色:“我自然不会那么傻,空守多年落得一场空。换作是我,任凭如何哭闹打滚,寻死觅活,先把人占了再说,弄到手上慢慢调*教,总有一天叫她服服帖帖。就算最终只得个香消玉殒的尸体,总比几十年绝望地等待要强些。”他眼里流露出肃杀冷厉之意,“若是我要的人不能留在我身边,还不如亲手弄死她呢。”两人一路交谈着往教学楼行去。法学院大楼台阶左侧的栏干后面种了大丛大丛玻璃重瓣木槿和斑叶木槿,如今正当花期,开得蓬勃如云,千朵万朵天青紫红相接相间的川槿花随风轻摆,绚烂夺目难描难绘。沈飞的视线却直直投注在台阶上的女孩身上——她不过随意往那里一站,身后的妖娆繁花霎时都失了颜色。韩绍辉早已骨头酥软,梦呓般赞道:“他妈的,这丫头今天真够招摇,这就叫什么名花倾国吧。”童维桢站了十几分钟觉得双脚有些发麻,想在台阶上坐下来又怕地上不干净,一味纠纠结结,犹豫不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造成的骚动。别说是经过的男生看得一眼不眨,频频回头窃窃私语,就是女学生也不由一看再看——维桢的娃娃脸虽然吸引男人,对女人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攻击性,美好的事物又难免令人流连眷恋。沈飞和韩绍辉走过去时,正好有两个衣着奢华绮靡,长相尚算斯文的男生上前搭话。维桢虽然不喜陌生男人的关注和接近,可是这里的都是自己的学长,自然不比外人,况且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自小的教养在那里摆着。因此当其中一名脸皮白净些的男生笑着问:“小妹妹,你不是我们系的吧?到法学院干什么来呢?要师兄帮忙不?”她自然地回以一笑道:“不用了,谢谢你,我就在这里等沈飞。”晨光金灿明朗,照在维桢身上,她白玉盏似的脸庞接近半透明,仿佛发着泠泠的微光,连少女娇怯纯洁的绒毛都纤毫毕现。两名男生登时看傻了。本来脸色阴霾的沈飞听到这句话后眼里不觉含了笑意:“一大早就来找我,必定是有要紧的事罢?”维桢惊喜地抬头,脆生生叫了一声:“沈飞!”“嗯。”沈飞走到去将她整个身子纳到自己的身影里,有些宣告意味地摸了摸她黑亮柔顺的长发,心里软成了一潭春水。搭讪的两名男生悻悻然地走开了。沈飞在法学院里一向地位超然。他虽然没有明确表明过身份,不过京城沈家名头委实太大,别人想故作不知都不大可能。N大的学生没出社会前普遍心高气傲些,除了个别脸皮厚,惯能溜须拍马的,其他人对沈飞都有些忌惮,平日多是态度恭谨,敬而远之。维桢心里眼里只得沈飞一个,对周围偷眼张望的学生,以及牛高马大,离她不过一步之遥的韩绍辉一概是视若无睹。她见沈飞上身一件肩膊笔挺的灰褐色斜纹长袖衬衫,配衬硬料紧身长裤,双腿笔挺修长,不禁惊艳道:“你身材真好。”沈飞凤眸略微眯起,幽转深邃,嘴角的笑意愈来愈盛。他径直望进维桢眼眸深处近乎耳语地呢喃:“不知道为什么,我方才一直在想今天肯定会再见到你。”他的本意是今日如论如何会找到维桢,听在维桢耳内却成了两人心有灵犀,心上似坠着一个秤砣,咯当咯当不住的乱幌。童维桢这个人,凡事随心随性,合则聚,不合则分,最讲究顺其自然,缘分天定。如果不是昨晚在那样无助诡怖的情景下偶遇沈飞,给了她一种命中注定的错觉,她是决计不会动向沈飞表白的念头。维桢还未来得及回应,一股香风袭来,有个比维桢高出一大截的女子扑上前搬着沈飞的脖子亲热道:“二哥,听说又有小师妹守在教学楼下面等你呢?”她回头瞟了维桢一眼,“这小朋友可比上回那个耐看多了。”咯咯笑了两声,突然一跺脚,“糟糕,导师进楼里了,又得数落我一顿。”她随意跟沈飞摆摆手,拎起裙子便往前面的另一栋楼冲去。维桢心里凉了半截。她只顾着不能搞师生恋,却不曾想过沈飞既然年近三十,即使没结婚也多半有恋人了,比起不小心当了小三,第三者,区区师生恋又算得什么?她心里一乱,转身便要离开。沈飞正为徐林夕突然冒出来破坏了他跟小美人儿旖旎的情调而满心懊恼,却见维桢脸色青红不定,愣神片刻后居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心中一沉,一个箭步挡到她身前道:“维桢,怎么了?刚才那人不过是个普通的朋友,两家长辈走得近些才有点交情。”维桢错愕道:“谁?”她既然能将一直杵在那里巴不得把自己化作X光将她看穿看透的韩绍辉漠视得如同布景板一块,自然没有太过注意方才的女生,只记得那人有一把略微沙哑性感的嗓子,她满颗心都落到“上回那个”上面。沈飞福至心灵,连忙解释道:“别听她胡说。你放心,没有什么这回那回的事。”维桢眉头一松,随即笑得如同百花绽放。沈飞舒了一口气,暗暗感叹,这个女孩子表面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绵羊,气性却忒大了,半点不如意掉头就走,问都不带问一句的。斜眼正巧瞥到韩绍辉眼馋心热直盯着维桢瞧,气不打一处来,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对他道:“你除了像跟屁虫一样凑热闹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韩绍辉猛地醒过神来,暗骂了自己一句色胆包天,打了个哈哈:“你俩好好谈,最好能尽快裸裎相见,不,应该是坦诚相见,哈哈。”便大步往楼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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