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我嫁_世子的小青梅作且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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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我嫁

  屋内,沈蓁蓁正坐在床上哭得忘情,房门蓦地被人推开。

  她本以为是谢迈不请而来,便迅速收了哭声,转脸过去抹泪,不想竟听得一个再熟不过的郎君的声音响起:“蓁蓁。”

  沈蓁蓁震惊而欣喜,即刻转脸朝向门口方向:“萧衍?”

  萧衍大步上前,坐在她身边,伸手替她抹泪,故意道:“蓁蓁妹妹又在伤春感秋了?眼都哭肿了,丑死了。”

  郎君如此不识趣,沈蓁蓁刚收的泪瞬间爆发,“都是因为你我才得了疫病,我都要死了,你还说我丑。”

  萧衍抽了下嘴角,“你怎么会死,不过是——”

  他话没说完,沈蓁蓁突地就抓过他的胳膊,含泪认真道:“萧衍,我要是死了,你记得厚葬我,多给我放些陪葬品。还有,我最不放心沈霏霏和沈约,还有我阿娘,不论如何,你看在我为你才死了的面上,以后多照看他们。”

  萧衍神色一顿,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娘子,一言不发。

  殷殷嘱托,字字含泣,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沈蓁蓁心中大悲,泪涌得更厉害,“我的遗言你竟都无动于衷,还说什么与我生生世世……”

  萧衍一把捂住她停不下来的嘴,言简意赅地打断她的悲伤道:“你得的是风寒,不是疫病。”

  沈蓁蓁一愣,目瞪口呆地看着萧衍,听他说道:“我也从未得过疫病,都是装的。”

  萧衍看着小娘子怔忪住的神色,低低笑了一声,轻轻将人拥入怀里,说道:“那日早晨本就要与你明说的,哪知你醒来就跑了。还有,在谢三郎这处这么多日,竟也没找个大夫医治的么?你得的风寒罢了,我保证,你吃两副药就好。”

  站在门口,听得此话的谢迈垂目,看了看手中的汤药:“……”

  难怪纵使他夜以继日地研究,换了几回方子,皆未见什么效果。到头来,那病患竟不是个疫病患者?

  谢迈闭目吐了几息,生平第一次,对自己耗时良久才学会的宝贵医术产生了某种愧疚。

  谢迈抬步,惭愧无比地默默走离沈蓁蓁的客房,刚走两步,就听得内里“啪”一声皮肉相接的脆响,谢迈惊了下,离去的脚步不由更急了些。

  同时进的谢府,沈婳的脚步却比萧衍慢,这时才走到沈蓁蓁的住处外,哪知脚步甫一迈过通往客院那道谢迈命人特制的、有浓浓江南气息的月洞门,就被由内而出又心不在焉的谢迈撞了个正着。

  “砰”一声,药碗落地。

  沈婳小娘子的衣裳当即被泼上了一滩褐色不说,浓浓的药味直窜鼻尖,沈婳一个没忍住,弯腰呕了出来。

  而见到有人被他撞得踉跄往后跌倒,几乎是下意识的,谢迈就伸手握住了她扬起的手腕拉她站稳,却不料小娘子甫一站稳就连连作呕。

  这时的谢迈又忘了方才暗中决定的再不行医的打算,见人不适,就势给沈婳把起了脉。

  沈婳呕停直身,便见手腕被人握在手中,谢三郎阖着双目,一身白衣,风吹起他的翩翩广袖,站在冰天雪地里的他,很是一派道骨仙风。

  沈婳小娘子一时看愣,喃喃道:“你是天上来的神仙罢?这般一派不识人间烟火。”

  谢迈八风不动,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侧了下脸继续听脉。

  片刻后,在沈婳的灼灼的打量目光中,谢迈睁眼。

  四目相对,谢迈表情严肃道:“随我来。”

  “我阿姐……”

  “她没空理你。”

  沈蓁蓁确实没空搭理沈婳,她在屋内正忙着与欺骗她的郎君算账。

  萧衍捂着半边脸,怒道:“沈蓁蓁,你又打我!你的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沈蓁蓁梗着脖子,哭腔浓重:“呜……你又骗我!你口中究竟有没有真话?你害我吃了多少日的苦汤药!再喝下去,我就是没得疫病,都要被毒死了!咳……咳……”

  她哭得太急,咳嗽又犯,萧衍见状也顾不得捂自己的脸,伸手替她拍背,在沈蓁蓁咳停后,得了她一记装着恼怒和可怜的白眼。

  但她浑身的火气确实被突如其来的咳嗽灭了好些。

  萧衍勾了下唇,重新搂过人,唇去贴小娘子的脸颊、眼睛,又去寻她的唇。

  即使在这个时候,注重形象的沈蓁蓁还记得她病中几日,虽也照旧洗漱,但很是担忧自己有丝毫臭味,她推萧衍的脸,“你别动手动脚。”

  萧衍干脆搂紧她的腰,与她额抵额,轻笑:“好了,蓁蓁,我错了。但我虽没得疫症,但有人是真得了,得益于你将他们堵在了屋中,才没有让更多人染上。”

  沈蓁蓁推拒的动作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问:“这么说,我做了好事了?”

  萧衍漫不经心地:“是的,虽然是阴错阳差,但结果确实是那样。”

  沈蓁蓁心中羞恼,因她知萧衍那句“阴错阳差”是在讽刺她为人自私,一有人占她家的宅院,纵使是个被烧毁的,她就想着报官。

  一把推开额前这个如此嘴毒不识趣的郎君,沈蓁蓁往后挪一些身子,冷声:“出去。”

  萧衍稍顿,看出沈蓁蓁当真生气,干脆抬脚上了床榻,伸手去捞她。沈蓁蓁连连拍他的手,可毕竟郎君的力量更大,不多会就抱住她人,将人拖到他腿上坐着。

  他笑道:“一时口误,一时口误!沈娘子劳苦功高,人美心善,乐于助人,慧眼如炬。”

  沈蓁蓁鼻中冷嗤他,不打算就此原谅他与他说话,也没停止从他怀中挣扎退出,萧衍自然多用了些力气握住她的腰,沈蓁蓁吃痛,呼痛一声,抬手抠住萧衍的肩。

  当下地方,这动作一出,顿时就将某些二人共有过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回忆扯了上来,双方俱是一定。

  沈蓁蓁悄悄抬眼,对上郎君一双黑亮的眸子,看他带着笑容突然朝她说道:“我阿耶在准备彩礼了。”

  沈蓁蓁:“!”

  这样的消息实在称得上突如其来,沈蓁蓁眸子瞪大,声音微颤:“你、你阿耶同意了?”

  萧衍点头,叹息一下:“你这颗心也该定下来,收一收了罢?动不动就跑来别人家住着。”

  “啊!”沈蓁蓁一声惊呼,因萧衍一边与她说着话,一边把手放在她“定不下来”的地方。

  轻捻慢压,尾椎骨被他弄得泛起麻,沈蓁蓁满脸涨红,手掐他手背一把,“你好好说话。”

  萧衍“啧”一声,唇贴她耳边问:“同他,有过吗?”

  沈蓁蓁即刻就听出,他问的是她同谢迈二人有没有私通,沈蓁蓁哼他一声道:“我可病着,都要死了。”

  萧衍:“哦,若不是病了,是不是就好了?”

  沈蓁蓁:“……”

  他还能这样解读的?

  小娘子不耐烦地道:“我早都说过了,我跟谢三郎没什么,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你为何总不信?”

  萧衍垂眼,盯某沈蓁蓁的腰,越看越心火直冒,半晌后黑着脸问:“既然没什么,为何他与你戴同样的琉璃饰?”

  沈蓁蓁脱口而出:“因为这琉璃本就是来自他家啊,他家自己人戴,有何稀奇的?”

  二人的话题不知怎么就引到了谢家琉璃坊上,沈蓁蓁反应过来后,不乐意道:“你管我与谁戴什么东西,你是我什么人?偏来管我——嗯!”

  那只在她捧雪之上稳如泰山的手骤缩,将沈蓁蓁后半截的话卡在喉中。

  萧衍一下堵住她的唇,吻了上去。

  他一向善于用这种方式攻击、制服人,待沈蓁蓁在他怀中被他吻得瘫成泥土般,任由他捏圆拉扁,他才抬头问她:“你说我能不能管你?都要与我成亲了,还同别的郎君牵扯不清,成何体统?”

  “谁要嫁你——唔!”

  沈蓁蓁刚喘口气,又被他拉着沉溺。

  往前的萧衍已经足够强势了,今日是有心要将这个嘴硬的小娘子征服,唇与手都没有留余地。

  沈蓁蓁被他闹得双眸湿润,整个人像窗外枝头的腊梅,风吹得发颤,他又抬脸,问她:“嫁么?”

  “不——唔!”

  情意皆在吻中,欲念皆在手中。

  男女的较量无非就是这样又有意思,又无意义的拉扯。

  如此几番反复,沈蓁蓁到底经不住他磨缠,拍他肩膀示弱。

  萧衍这才放开人,挑了下眉。

  沈蓁蓁在他怀中仰着脸,一张小脸被闹得红扑扑的,待她喘息稍匀后,就听郎君大言不惭道:“你说说,还有谁比青辰哥哥待你好?萧府就在沈府隔壁,你纵使嫁过来,还可日日回娘家。你可想清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沈蓁蓁微动了动唇,萧衍就再道:“还有,我的彩礼极为优厚,我娶妻也会办得热闹非常,体面无比。不嫁我,岂不后悔?”

  他将她那么一点俗气的愿望说得这般坦荡,他这样,沈蓁蓁都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了。

  郎君何等识趣,甫一康复,就来给她吃定心丸,而她决定去萧衍照料得了“疫病”的他时,就已经豁出去了,不是么?

  沈蓁蓁红唇轻勾,眉眼带笑,应道:“我嫁。”

  萧衍笑一声,又戏谑道:“一听彩礼优厚就嫁,真是势利。”

  沈蓁蓁没好气地嗔瞪他一眼:“你能不能闭嘴!”

  萧衍低低一笑,语气缱绻:“不说光做么?”

  沈蓁蓁:“我这病着,你个混蛋!脑子里总想着欺负我。”

  萧衍:“不过是亲一亲罢了,你想哪里去了?”

  同在谢府为客,客院的沈蓁蓁正与情郎打打闹闹、卿卿我我,另一边的北堂中,沈婳却正与谢迈相对而坐,沉默不语。

  北堂实际是一府中内宅之人会面的厅堂,比起中堂而言更为私密,按理说一个郎君不该请未婚的小娘子进来,但当下情况显然过于特殊。

  谢迈一派行云流水地煮着茶,面上无波无澜,一派清冷。

  沈婳却是双目失神盯着虚空,手掌抚摸着平坦无比的小腹,低声道:“你是说我……有孕了?”

  谢迈抬眸看她一眼,往她跟前放下一个杯盏,淡声:“也可能是我医术不假,诊错了。你可请别的大夫确认一番。”

  沈婳:“可你说的那些有身孕者的症状我都有。”

  葵水未至、夜眠梦多、久睡不醒、胸部胀痛……

  谢迈轻掀眸子看她一眼,若无其事问:“恒王的?”

  沈婳喝下他递的茶水,反问道:“关你何事?”

  谢迈冷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不知笑对方,还是笑自己。

  分明知她与李晤好着,他还明知故问,又管她那般多。

  可转眼他的嘴角的笑意便戛然而止,因他听得对面的小娘子苦恼道:“可他若是不娶我的话,我怀了身孕不就麻烦了?”

  谢迈眉头一皱,一向清冷的眸子晃了那么一下,“他为何不娶你?”

  郎君声线低沉,话中满是不可思议。

  四目相对,沈婳清亮的眸子因谢迈眸中极为惊诧的神色也惊了下,蹙眉道:“你觉得他会娶我?”

  谢迈收敛起来再度时空的表情。

  “既然让你怀了身孕,自然应当娶你进门。”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没甚情绪。

  沈婳一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谢迈看着她骄阳一般的笑容,看着他充满信任的眸子,下颌绷紧,薄唇也渐渐抿紧。

  顿了顿,他道:“此事你可要写信告知他?我有公文要送去,不多你这一封。”

  沈婳双目一喜,“当真?好啊,我这就写。”

  清冷的郎君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叫来仆人送来笔墨纸砚,道:“你写罢。”

  沈婳执起笔,看着干净的纸张顿时停下动作。

  看她蹙眉,谢迈又开口问:“怎么了?”

  沈婳询问的语气道:“如果是你的小娘子怀了身孕,你愿意听她如何给你讲?”

  谢迈神色一顿,“我没有小娘子。”

  沈婳“哦”一声,直起身,撂下笔道:“我觉得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当面讲比较好。”

  谢迈看着她眼露精光的眸子,双眼半眯。

  半晌后,他严厉道:“你莫要动亲身去疫区的念头,且不说长途跋涉,对你和胎儿都极为危险。你就是到了当地,也不一定见得着他人。疫区定是封闭的,你定然不会被放进去。”

  突然听得清冷的谢三郎长篇大论,语气很是威严,沈婳讪讪一笑,“不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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