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_已离婚,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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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冯芷舒的母亲的确救了我,也不惜代价给我治疗,又求村长收留了我,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她并不是热心救人。”说到这里,宋则之的眼底有一丝嘲弄划过,“她是村里的裁缝师,去镇上采办衣料也是她一手帮办,所以对衣服材质的感觉很敏锐,救起我时,虽然我身上的衣裤已经破破烂烂,可质地上乘,所以她是孤注一掷,拼着赌博的心理救起了我。

  宋则之:“至于那个支教老师说我跟冯芷舒形影不离,不过是冯芷舒得了她妈妈的授意,想从我嘴里套话而已,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心机也太重了吧?”许时念微蹙眉头。

  “她救我也是事实,所以我答应了冯芷舒的要求,而因为人都不在了,这段我便没说。”

  许时念其实也可以猜到冯芷舒母亲的目的,她有一定的手艺,说不定还有一定的文化底蕴,却长期生活在家|暴之下,落后的村落让她没有反抗的能力,选择搏一搏是人之常情。

  “那你为什么会当导演?不是给她圆梦?”

  宋则之瞅她一眼,“你也信?”

  “呵。怎么不能信了?有理有据啊,你没看网上那些人为你们的爱情都哭瞎了双眼?”

  “瞎了双眼,说不定脑子能放聪明点。”宋则之直白地开口。

  许时念:“你还挺恶毒。”

  “一年后我离开村子,受到了管家的支助上学读书,他们家就是干影视业的,所以我当了导演,纯粹如此,还有那支教老师说的话也不知道真假,我根本不记得那种事。”

  “人民教师还信口开河吗?”

  “许老师,你能再天真一点吗?”

  靠。明明她还在气他,为什么被他三言两语就给搅和了,现在还得忍受他的内涵?

  许时念面露愠色,盯着宋则之开口道:“总之我告诉你,之前是我假大方,我看你跟冯芷舒待在一个剧组就讨厌得要死。”

  “我已经跟A组交接好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出面了。”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能消气了?”

  宋则之直勾勾地望着许时念,“任打任骂,嗯?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这一天过得十分不顺心,明明是她的生日,糟心事情却接二连三地来。

  从看见那则新闻开始,许时念就憋着一股委屈跟愤怒劲,现在这股情绪终于随着宋则之的服软而彻底爆发。

  她的双眸水雾氤氲,一点点红渐渐地蔓延至她的眼角,“总之我今天把话都说明白了,你还有没有要交代的?”

  宋则之眸色晦暗,沉哑地开口道:“看得出来,你就是奔着散伙去的。”

  许时念的表情蓦地凝滞,她垂下眉眼,抿着嘴唇没开口。

  她之前的确是有这种冲动。

  可能是生气,可能是同样被欺瞒让她有了共鸣,也可能是郭姝瑗的再次自杀让她一直绷紧的那根神经断了,就想找个发泄口来宣泄她压抑了许久的情绪。

  她逃避不了郭姝瑗的责任,又得因为郭姝瑗的事情,而不断地撒谎去隐瞒宋则之,为什么她要活得这么累?

  这种谨小慎微的生活真是受够了,她恣意一回又如何?

  一直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宋则之说清楚这件事,这可能就是最合适的机会了。

  一次性抖清楚,不顾后果。

  宋则之伸出手臂,将她的身体压进怀里,手掌心抚着她的头发。

  虽然许时念没详说,但是从只字片语里可以听出来,她之前的生活过得一点都不好,宋则之的胸腔里蔓延开一股尖锐的心疼。

  独处的空间里,像是将一切的不快都暂时抛诸了脑后。

  半晌过后,许时念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她从宋则之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双眸毫无波澜地开口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宋则之正欲开口,柯向晨提着早餐回来了。

  看见柯向晨,宋则之就想起了许时念刚才说的话。

  想起他才是她想要的结婚对象,想起她在乎他的未来,想起他知道她的一切,想起昨天那种兵荒马乱的时刻,许时念想到的人依然是柯向晨,而对自己闭口不谈。

  宋则之的情绪就发酵得厉害,他就算从前觉得柯向晨跟许时念太过亲密,却也从来没怀疑过什么。

  可是现在——

  他有点嫉妒了。

  柯向晨将一份早餐递给许时念,又将另一份递给宋则之,吊儿郎当地开口:“宋导不介意是我买的吧?”

  宋则之盯着柯向晨的目光有些锐利且针对,柯向晨一阵莫名其妙,“干嘛?不饿?”

  许时念瞥了眼宋则之,有点猜到他的心理,不过她没管,而是对柯向晨说道:“柯爹,你放着吧,他饿了自然会想吃,你自己吃过没?”

  这种极端反差的态度让宋则之心理的那股别扭跟不舒服更强烈了。

  好像他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柯向晨将早餐放下,坐到了许时念的另一侧,“嗯,我吃过了。”

  许时念:“现在什么情况?”

  “网上的一些纷纷扰扰而已,没事。”

  “拖累你了。”

  “是我拖累你了。”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对话,让宋则之的早餐说得索然无味。

  他快速地解决了早餐,然后对柯向晨说道:“辛苦柯影帝了,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许时念:“宋导先回去吧,我跟柯爹还有事要谈。”

  宋则之:“……”

  柯向晨朝宋则之笑笑:“还是宋导需要休息。”

  宋则之沉着脸,坐着觉得自己多余,走了又不甘心。

  许时念见宋则之没动,寡淡地开口道:“你知道我妈为什么会自杀吗?”

  宋则之蓦地抬眸,视线锁在许时念的身上,有几分起伏波动。

  “就因为有人跟她说了你跟冯芷舒的事,所以你还要留在这里?”许时念的表情很淡,跟他记忆中的她判若两人。

  宋则之的眉宇间又凝聚了一丝烦躁,以为刚才跟她说开了事情,看来她根本还没消气。

  柯向晨的眼里同样有几分不解,许时念并不是这种会将莫须有罪名按在别人身上的性格,尤其这个人还是她重视的宋则之。

  宋则之凝视了她许久,终于站起了身,低哑地说道:“那我先回家,家里这么久没住人,我打扫一下。”

  柯向晨微微讶异,调侃道:“宋导还亲自打扫?不愧是社会主义教育出来的好男人。”

  宋则之没理他,生着闷气走了。

  等人离开了,柯向晨纳闷地发问:“干嘛这么说他?就算你妈是听了这样的消息,又关他什么事?”

  许时念的语气有几分烦闷:“不想看见他。”

  “没解释清楚?”

  “这件事算解释清楚了,但是宋则之并没有将所有事交代明白。”

  柯向晨微顿:“怎么还有别的事情?”

  许时念低垂眉眼,脚尖在地面上来回地摩擦着,瓮声瓮气地开口:“贺章年。你觉得他那样的人物会平白无故特地从帝都过来找宋则之吗?”

  “是有点让人费解。”

  “宋则之对他反应很大,事后又只字不提,之前就算了,但是在我今天挑明了所有事情,问他还有没有什么事需要交代的时候,他依然没说。”

  “会不会是贺章年故意挑拨你们两个的关系?”

  许时念失笑道:“柯爹你自己品品这话,贺章年需要挑拨我们什么?他暗恋我?还是他暗恋宋则之?”

  柯向晨摸了摸鼻尖,的确找不到理由,“你如果想知道他们的事情,可以开门见山地问他。”

  “我想想吧。”

  她并不是想知道宋则之跟贺章年什么关系,他们有什么过往,她只是不舒服宋则之到了这种时刻,还瞒着她不说。

  上一回问宋则之七岁时发生了什么,他说不记得了。

  可是七岁后他在冯芷舒的村里住了一年,之后又生活在宁城,跟贺章年根本没有交集。

  如果说他们真有什么关系,那只会在七岁之前,看宋则之的反应,不像跟贺章年完全不认识,所以他真的不记得七岁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许时念是职业编剧,一般情况下她的思路都很清晰,只要她发现了一个突破点,可以慢慢地分析出结果。

  之前是她信了宋则之的说辞,所以没有深究。

  可是接二连三的事情下来,她觉得或许是她太过盲目信任宋则之了。

  有些事情还是得等她头脑再冷静一些想想。

  郭姝瑗在九点多醒了过来,她看见熟悉的白色环境,双眸失神了片刻。

  许时念见她半死不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道:“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回,我懒得管你了。”

  郭姝瑗的视线渐渐地对焦,然后转到许时念的身上,沙哑地说道:“念念,之前是妈对不起你,你跟宋则之离婚吧,你跟他不会幸福的。”

  许时念的身躯蓦地僵住了,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了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郭姝瑗起身抓住许时念的手,着急地说道:“我把信托基金还给你,你跟他离婚吧。”

  “你又想玩什么?”许时念烦躁得声量飚高了几许,“你觉得婚姻是儿戏吗?你想我结婚我就得马上结,不管这个结婚对象是谁,现在是不是没看见想要的结果,又想了另一个花样来逼我?”

  “不是的不是的。”郭姝瑗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没有要害你,我是为了你好,宋则之跟那个冯芷舒不清不楚,会惹你伤心难过的。”

  “惹我伤心难过?”许时念笑得有些讽刺,“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

  张姨见她们又要吵起来的模样,赶紧劝道:“念念,太太刚醒。”

  许时念盯着郭姝瑗,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事我自己有决断,你要是为了我好,就别再插手。”

  郭姝瑗紧紧拽着许时念的手不放,哽咽地说道:“好,我不插手,不过你要听我的劝。”

  “你好好休养吧,我走了。”

  “我……我也想回家。”郭姝瑗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眉眼间有一丝无措慌乱。

  许时念知道她什么情况,只得安抚道:“医生说你暂时还不能出院,你忍一下。”

  张姨也连忙附和:“太太,我陪着你。”

  许时念没有久留,等她离开后,郭姝瑗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这些年,是我错得离谱。”

  许时念回到家时,宋则之刚将吸尘器收拾妥当。

  还真的在家里打扫卫生。

  宋则之:“你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

  许时念挑剔道:“宋导,你有没有发现,每当你底气不足的时候,就喜欢问这个问题。”

  宋则之一时语塞。

  不善言辞的劣势在这个时候凸显得清清楚楚。

  许时念想去楼上洗个澡,大热天地从一个城市连夜赶到另一个城市,还在医院待了这么久。

  她都觉得能在身上闻到酸臭味了。

  宋则之亦步亦趋地跟在许时念的后面,低声问道:“念念,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许时念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生气。”

  不过有些累罢了。

  猜忌就像一把无形却锋利的刀刃,能轻轻松松斩断一切羁绊。

  她现在对宋则之有了猜忌,就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献祭似的付出。

  她得等理清头绪后,再想接下来的打算。

  现在她的脑袋快炸了似的,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想那些。

  浴室的门在自己的眼前阖上,宋则之的眉头紧拢,他能意识到这短短一夜发生的事情,仿佛在动摇他们两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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