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_蜂鸣与浮萍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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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阿重轻易撇下了野鸡,但捕猎时兴起的激动在杨雍身上更炽烈,演变为燎原大火,把他烧得头昏,早记不起最初想要拒绝。或许,该说杨雍才是真正的猎物,由始至终,无论是食欲或者**都必须有他来满足。虽然环境着实不好,但**是乐事,任由粗长的硬物一次次捅入穴里,磨着敏感的位置,在腰间的爪子也用力收紧。

  “嗡嗡,嗡嗡。”

  翅膀挥动的声响稍微遮下了**时的水声、皮肉碰撞声,杨雍才不那么觉得羞耻,要令一个锻炼出平静表情的男人透露出这样的心绪,多难,而阿重又是多自豪,一耸一耸,性器顶端一下下碾磨穴里的软肉。哪怕拟态出了人类的皮囊,骨头里,他依然是虫,是毫不犹豫刺破对方伪装的凶兽,牢牢把控着交合的节奏和力量。

  往深一层想,他们相互臣服,甘愿又不甘心,恨不得吃透对方的血肉骨髓,却以亲吻、交融的手段。

  杨雍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性感,背对着,至少不断**的家伙没有看清——他的眼神迷离,瞳孔无法聚焦,只能模糊地看着前方的树和一角天空;嘴唇微张,呼出的热气和微凉的空气中和,**暧昧得可怕;**得狠了,一丝唾液从嘴边滴下,落在衣襟上,底下是微微挺立的**,显然在这场不寻常的侵犯中起了反应。

  他唯一清楚的是,他们享用着彼此的身躯,一个发泄,一个接受,情势却并非朝某一方倾倒,势均力敌。

  “不能弄脏……阿重!”忽然,杨雍含糊不清地出声。

  对方动作一顿,继而牵拉着黏滑液体抽出,再不留情地塞进去,正正撞着敏感点。杨雍体内一疼,酥麻感又冲上来,叫他沉沉地闷哼了一声,只觉得**被撑开好像要破裂,里面满满当当的。与此同时,口器的顶端也悄悄凑上前来,寻到一块**的皮肤,刺入,毒液瞬间流遍杨雍全身。

  这下更受不了了,痛楚和欢愉一同在体内翻涌,只剩下过量的感官**,杨雍手上用力,把支撑的树叶微微摇动了,簌簌作响。周遭的变化反而催化感受,他忍耐到了顶点,猛地射出,身体里面不自觉痉挛。

  被他出乎意料的渴求逼得愈发疯了,阿重贪婪地侵犯,吞食着这样甘美的**。对于一位外星来客而言,人类的构造是简单的,但又无比复杂,不能让他轻易掌握到每一寸一毫,令他入迷。只需要反复的**、柔软的舔舐,对方就会不住发颤,引起一波波快活的浪潮,向他袭来,使他更加疯魔地索取。

  **的余韵之中,杨雍喘息不定,连低头都很难做到,但他知道自己应该是一副不堪的模样——臀部自发地高高抬起,大腿内侧被拍打到发红发湿,属于背后这只虫的汁液溅到哪里都是。当察觉阿重快要攀上巅峰,他咬咬牙,努力收缩后方,试图给予更多**,换来的是被顶开紧致的内壁,虫的性器进到不可思议的深度。

  又是数不清的深插,终于,阿重用硕大的性器头部碾着肉道的敏感处,将一股股**射了进去。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彻底发泄了一通,阿重抽出性器,身躯抽搐,飞快变回了人形,就近摘了表皮光滑的果子塞入对方**。杨雍本来硬撑着拿带来的纸巾擦拭,猝不及防被弄了好几下,浑身发抖,质问他。阿重却装乖,慢慢地哄,顺手帮他擦干净腿间的液体,然后拉起**把填满果实的密处掩起来,再将长裤也系好,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端倪。

  而阿重自己的衣物掉在了树旁,没被弄脏,被他粗暴地套回去。背着杨雍下山的过程中,又被愤恨地扯皱了肩膀上的布料,叫他不敢作声。

  杨雍则一言不发,**的果实随行进时身子的颠簸一点点地推挤、滚动,混着对方射进去的液体,带来另一种可怕的快意。他坚持了一阵,还是把脸埋在阿重后背,从嘴唇挤出很轻微的喘声。

  第二十五章心存安稳

  杨雍把人关在门外。

  浴室的灯光色调偏冷,他扶着洗手台,双腿仍在打颤,一些溢出的液体早已把裤子弄脏。他没办法,只能都脱下来,才慢慢地用力,将被阿重塞入**的果实弄出来,有些艰难,而且过程中总触及甬道经不得碰的地方,腰腿便更软了。

  恍惚间,杨雍觉得自己仿佛是生产下什么东西,下一刻就纠正自己的胡思乱想,喘着粗气,拿过淋浴头冲洗干净。

  他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安静而平和,唯有眼尾那些湿红的痕迹显示出刚才的不安。是的,不安,即使不动声色,他也不能掐断内心的感受,惊诧于自己对那只虫的容忍度。对方与众不同吗?真的吗?为什么他想要否认却无法说出口?

  哪怕不安,他依然露出别样的神采,是被滋润后的眉眼,嘴唇微张,曾经在情事之间流泻不能入耳的淫秽词句。杨雍试图站直身体,可藏在里面的那根骨头,无端柔软,似乎在浓烈的情和欲望浸泡太久了。

  此时是薄薄的夏天,窗外的树由着风吹,风也是如同刀锋一样薄且锐利,呼呼作响,好像要割破墙壁,穿透他的皮囊。

  杨雍从小到大都不是充满意气的,不活泼,也不张扬,胸口轻飘飘如一叶浮萍,做梦都是随水摇晃,春去秋来,又生出许多湿湿黏黏的怅然。然而,现在他看着贴在额头的发,一绺绺的,居然有种想要笑的冲动,心里生气,也忍不住把欢愉翻来覆去。

  但出门的时候,阿重看到的,仍是一张平淡无波的脸庞,不由得心里一紧,视线也落在对方两腿间。杨雍险些憋不住笑出声,抬腿从他身边过去,瞥都不瞥一眼,于是阿重更加忐忑,以为真的惹怒人了,凑过来抱住腰:“会疼?”

  “……没有。”杨雍抿了抿唇。似乎松了口气,阿重偷偷摩挲的指头放开,掌心按在对方小腹:“那,那还在生气?”

  杨雍用脚后跟踢了他一下,趁机挣开,拉开铺好的被子钻进去,冷冷抛下一句话:“我累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阿重琢磨他的表情和语气,感觉应该不是大事,登时高兴起来,也过去把灯摁灭,从另一边硬是靠到身旁:“一起睡,我也很累。”**不是单方面的事情,虽说杨雍各方面逊于非人类的他,但没尽兴何尝不是一种心累?

  杨雍不搭理,默默地低着下巴,逐渐入梦。

  第二天一早就放晴了,老板不在,听说到水库钓鱼了,大半夜出的门,让员工看着店。早餐是完全的中式,粥和蒸包,还有几碟爽脆小菜。昨天没看仔细,这会杨雍看清了墙上挂着的字,原来是“食得是福”,福气简单啊,只要把一餐饱足、一顿好睡都看作是福气,就没什么差错了。

  杨雍觉得这东西很有韵味。

  外出,走路去附近的村落大约半个小时,沿着大路,慢慢就碰见不修边幅的草和花,偶尔经过一辆车,掀起的风和尘土扑向路旁。屋顶也出现了,那些小楼接二连三闯进眼睛,一对夫妻带着小孩在前头,口音是本地的,杨雍听不太明白,但是曾在市场上听过,所以知道。

  除了新的屋子,村里还保留了一些有年代的房,当然是修缮过了,没有危险,几个孩子蹦蹦跳跳从巷子穿过去,看到外人吓了一跳,又马上嘻嘻哈哈跑开。田地和菜地错杂地分布,一段路是繁华的,一段路是空旷的,风格很乱,却莫名令人看着舒服。这里还有一间小庙,没有被废弃,大门是红色的,有门环可以叩响。但此时它半开着,随便人走进去,当中供奉土地爷爷的塑像,桌上摆了果品和香炉。

  阿重第一次接触传统和信仰相关的东西,好奇问来问去,杨雍只能靠自己的理解解释,恰好,走进来一个老头,盯着他们看一阵,说:“外面来的?坐吧,坐吧,这里没什么禁忌。”旁边就是两条木头长凳,很多划痕,摸起来却很滑很柔。

  接着,老头熟练地上了香,像随口提起,给他们讲这座小庙的历史,有些节气会大办祭祀,这里才会热闹起来。现在是冷清,也不乏人进来,墙上还粘着上一年修复时征集资金的通知和捐钱者的名单,是慈悲还是为了名声,没人计较。

  出了庙不远有家便利店,绑了大粗辫子的女人侧身坐着,手里是编织的毛线,小孩蹲在她脚边玩皮球,一会滚到这边,一会滚到那边。她长得不算好看,但是莫名令人觉得合了眼缘,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漂亮。过了一会,另一个孩子拉着风筝跑来,也喊她,马上被搂到怀里擦额头的汗。孩子不乐意了,又挣不脱,后来喝上果汁才终于安分下来。

  阿重也去买了两瓶冰冻的绿茶,这玩意和平常的茶水差别很大,甜,哪怕是他都可以轻松喝下,还挺喜欢。杨雍扫了眼瓶身的字,是冒了大牌子的,差别很细微,但是能喝,小地方很多人分不清,没什么好计较的。

  继续往深了走,便能到好几个村子交接的地方,设了个市场,规模不大,足够周边人吃用的购买了。这个点人多,摊位又都是摆在地上,没有台子,便显得有些拥挤了。有人倚着小三轮,后面车斗装了一堆鱼,时不时浇水,说是水库里弄来的,新鲜。两人只在外头瞧一瞧,觉得脏,没有进去。

  就此原路返回,碰上刚才的孩子,风筝又在天上飘,他兴奋地收线、放线,令它飞得更高。仔细看去,那风筝是鸟的模样,五颜六色,拖着长长尾巴。几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从旁边经过,剃了圆寸,肆意,无袖的上衣被风吹得鼓起来。他们看了看并肩而走的杨雍和阿重,或许眼神里什么也没带上,或许觉得好奇,这两个男人怎么这么亲,是兄弟,还是关系很近的亲戚?

  不过是擦肩而过的缘分。

  阿重握住了身旁人的手,怕他被莽撞的车子碰到,掌心里润润的冒了汗水。有个老头搬了矮凳,在门口擦鞋,抬头瞄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去,不关心他们的表情。路的一边是野地,一边是爬满了青藤的围墙,天空挂在头顶,影子拉长,他们是这华丽背景里的两个普通人,像从小生在这里,被老人看着长大。

  杨雍本来想躲,但鬼使神差顿住了,他们其实只是陌生地闯入,和旁人生活无关,旁人的目光又怎能影响他们?所以他没有作声,任由对方牵着,过了很远也没有开口。小路接着大路,太阳烈了,应该撑一把伞,这才寻到理由腾出了手。

  他开始觉得“约会”这个词有点意思。

  农庄里饭点到了,人都在餐厅,老板收获颇丰,正在炫耀和几个好友的成绩,那些鱼也悉数拿来招待客人。杨雍想吃些清淡的,便要了肉粥,炖得烂烂,很鲜,一点都不腥,是简单到令人惊心动魄的味道。阿重面前则是一条糖醋鱼,勾过芡的汁红亮,把鱼裹得严严实实,刺很少,一大口满满都是肉。

  老板还在向人比划,说水库里鱼多啊,守个半夜就有好大一箩筐,小的放生,大的、没怀肚子的才留下,不伤阴德。好些客人耐不下心钓鱼,却也觉得有趣,给他捧场,尤其小孩嘴巴馋,使劲地吃,不知有多喜欢。

  午睡的时候把房间窗帘撩起来了,不是直面阳光的,光线正好,昨天走过的山和树晕晕蒙蒙的,都像上了一层碎金箔。但不拒人于千里,气质还是亲切的,生气勃勃,它的名字记在了地图里、县志里,被不多的人念叨,就这么平平淡淡维持着寡言的模样。只有那些昆虫、鸟雀、红熟的果子懂得,繁茂华美,竟然能和这些小山岭紧紧纠缠在一起,寻常,又不寻常啊。

  杨雍把脸转回来,夏风和畅,他感觉到阿重的手臂跨在腰间,有几缕发丝蹭了蹭脸颊,跳动的神经就好像一下子安稳了。

  第二十六章忽而悸动

  厮混了大半天。

  傍晚要坐车离开,吃过晚饭,晚霞恰好染红了天际,有山如黛,在夏时的黄昏,仿佛一幅油画。老板在看一个无聊的电视剧,边看,边骂男女主角作风恶俗,却又舍不得移开眼睛。他不在意客人的来来去去,一次相遇是缘分,多次经过也是缘分,或者从此不谋面还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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