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日_初为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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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日

  爱人无需计较。

  温霁在蒸腾的爱里几乎挥发升华,灵魂体察到他的爱,穿破身体抵到最深处,她愿意全盘接纳。

  并给予他,只给予他颤抖的和鸣。

  星空在澄澈的夜幕中灵闪,如海面静谧,车顶的天窗开了一角,将星光揽入。

  张初越揽着他的月光,直至她安宁入睡。

  副驾驶座的椅背被他放下,温霁侧身窝在那儿,尚有时间,他不急着送她上船,不妨与她在这孤廖的海边入眠,此刻也不孤廖了。

  星月邮轮在香江停靠,此趟航行包括地面游玩,乘客得以在白天下船观光,再在入夜时分上船,这方小世界里同样精彩。

  跨国企业云襄资本包下整艘游轮,为员工及其家属定制出行福利,温霁刚签订合约,就有了船票。

  彭老板说,欢迎她上船。

  温霁在下午四点到达埠口,之所以比预定时间晚,全是因为昨夜她在车上不安分,事后两人在海边的车上睡了一觉,她没理由苛责张初越,毕竟也没让她上不了船。

  “我住在这个舱,晚上有宴会,需要准备一下,我已经找人给你定了船舱,你快去洗漱休息一下。”

  温霁一上船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张初越观察四周一圈,道:“何必多定一间,浪费钱。”

  她没好气地转身看他:“我跟喜儿住一个船舱。”

  张初越点头:“那好办,这么多天了,你应该让她单独占一个卧室,否则带着你,如何结交男伴。”

  温霁听他这话顿时愣得眼睛睁大:“要让许桓宇知道了来捶死你。”

  兄弟的感情哪有他的幸福重要,张初越说:“行李在哪?我过去提,已婚就要有已婚的自觉。”

  温霁:“……”

  她拉开船舱,喊了声喜儿,没人应答,她说:“应该是上岸玩去了,我跟她说一声,免得她回来以为东西被偷了。”

  张初越听到这话,许是良心发现,眉棱微抬:“跟许桓宇说一声么?”

  温霁拨号,头也不抬道:“她只是跟我来玩,不定回不回去,别说了。”

  他“嗯”了声,不忘补了句:“也不是谁都能等三年。”

  温霁在他经过自己去提行李箱时扫了他一眼,轻轻发了声:“噢嚯。”

  行李箱没锁,就摊在置物架上,衣服铺在里面,全是黑灰色,张初越眉头微凝:“怎么买这些衣服。”

  他伸手去叠,看到黑色的胸衣时动作一顿,温霁拿下挂衣架上的衣服盖住,说:“太太怎么穿也归丈夫管?”

  男人气定神闲地哄人:“自然不归,不穿才归我管。”

  下一秒,嘴巴就让道温软指尖抵住,低转眼眸,看到温霁涨红着一张脸接电话。

  船舱里的光线昏暗,但靠近小阳台有海边的水波,明亮地映在她饱满的脸颊上,温霁的肌肤像水波蛋,光照过去都打滑,有波光粼粼的灵动。

  张初越提着温霁的行李箱进了他的船舱,往置物架上一搁,说:“去洗洗手,吃饭。”

  温霁觉得他像带孩子:“我还要洗个澡,你也要洗。”

  两人互相吩咐,说罢她进了浴室,门刚要拉上,他便挤了进来,小小的浴室哪里容得下两个人,温霁皱着眉头看他,便听他落了句:“不是让我进来一块洗么?”

  最终温霁把他赶了出去。

  张初越没做够,她都弄疼了。

  三年没开张,一来快撑死了。

  温霁洗好澡后出来,看到张初越倚在阳台边抽烟,头等舱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小型阳台,可以直接欣赏海域,海面的蓝晕了金光,昏昏沉沉地镀在立体的侧颜上,温霁觉得他像尊雕塑。

  “咔嚓!”

  手机拍下了这张剪影。

  张初越机警,听到声音转眸,“洗好了?”

  温霁第一次给张初越拍照,“嗯”了声,干发帽裹住了头发,低头去行李箱找照片打印机。

  张初越说:“抬下头。”

  温霁依言照做,见他走过去,缠着尼古丁烟草味道的手托上她脸蛋,开始摩挲,力道轻轻重重的,温霁让他揉得心跳发快,避开说:“干嘛,我要干活了。”

  “像个小姑娘。”

  温霁脸是鹅蛋型,头发全裹上去的时候就露一颗饱满的头,加上皮肤白,嘴唇红,那双眼睛又清亮,张初越觉得她活到几十岁也是这般模样。

  打印机“呼”地一声,出来一张照片。

  温霁递给他看,说:“新婚礼物。”

  张初越垂眸,一张有他的剪影,很有诚意,又很随意,他道:“我能给你什么?”

  温霁忽地想起一句诗,心尖晃荡,说:“给过了。”

  张初越长臂撑在桌上,微弯身侧脸看她:“从领证到现在,我只给过十三妹。”

  温霁心里那点诗情画意被他下流的话染了色,抬掌拍他:“麻烦你多读点书!”

  他这几年面向往正气里长,被她拍了一掌还能理直气壮:“我说爱。”

  给十三妹的不就是爱么。

  太直白显得他一颗心很好俘虏,爱这种东西说太多就廉价了。

  张初越已经说了第二遍,他决定收嘴。

  温霁抽回给他的照片,说:“你快去洗澡,开了一天的车了!”

  话里话外的嫌弃,从多读点书的灵魂到快去洗澡的肉.身。

  张初越眼神淡扫她一眼,捞了备在车上的衣服进浴室。

  温霁从书桌上抽了笔出来,翻到照片背面,写了一段话。

  而后再翻到正面,盖好笔帽,拉上窗帘,在房间里换衣服。

  男人洗澡总是快,温霁换到衬衫,纽扣还一枚一枚往上扣,张初越看见,问她:“怎么穿正装?”

  他看到放在床尾的包臀西装裙,走过去,手拢住她肩头,低头凑到她唇边,没有扣纽扣的领口之下成了他的无人之地,自然占领住。

  温霁被他气息贴来,落了句:“你在房间好好休息,我晚上有个见面会。”

  气息一碰上就黏黏腻腻地纠缠,温霁差点被他压到床上,唇一避,他滑过她的脸颊。

  不愿松手,倒是低嘲一声:“我什么时候成了留守家夫了。”

  不乐意,但乖乖留在船舱。

  张初越看着她穿了黑丝袜,高跟鞋。

  靠在房间的椅背上伸了伸脖子,手去拿她的“新婚礼物”,一张纸那么轻,他伸手去拿笔,翻到背面打算做个记录,时间地点意义,结果却看到上面已经被人铺满了字。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

  关于你自己的理论,

  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照片拍的是张初越,这首诗抄的也是张初越,因为温霁在最后一行里写道:【我都收到了,张初越。】

  在沿海小镇那个傍晚走的街道,海面的落日,昨晚的月亮。

  他一个人走过很多很多次的轨迹,温霁替他写了出来。

  难怪让他多读书,原是博尔赫斯的诗。

  张初越扯唇笑,姑娘喝了三年洋墨水,都会念洋诗了。

  他倒不会写这些矫情肉麻的玩意,他的爱只会做。

  宴会厅歌舞升起,琉璃灯光明瓦亮。

  一身高挺黑色长影往人群里走,穿得再暗也能惹来注意。

  温霁正手持香槟与人敬酒,集团内部的酒会,有人穿得颜色艳丽,而她的岗位职能并不是应酬,穿得体面即可。

  也有前辈好为人师,让她学习别的同事多姿多彩,这时有同伴笑:“温小姐惯着黑白灰,看起来更可靠,而且她性格内向安静,老板说非常适合当技术主管。”

  张初越坐在隔壁就餐区,听着这话恍惚以为说的不是他那位无法无天的太太。

  他眼皮一撩,看到她旁边站着位西装革履的精英男,普通话夹杂口音,听得他眉头皱,难为温霁还在旁边站着。

  他站起身,忽然听见有人唤了声:“张先生!”

  这个世上那么多张先生,温霁心里想,怎么偏偏是她那位张先生!

  她此刻穿着正装,在他面前就像扮大人,浑身不自在,但又要严肃。

  张初越看着温霁那张脸,小姑娘还化了点妆,看他时眼睛从下往上,颇有些正经。

  “我是艾森通的客户支持员,之前的发布会也邀请过您,在北城,您贵人事多,我可记得您。”

  张初越对他无甚兴趣,但他有职业病,记性好,道:“许先生。”

  他还记得姓名,对方显然惊喜,笑道:“你今天怎么肯拔冗前来,要不是全场女士都往你这儿看,我都没注意到你。”

  张初越的眼神越过他落在身侧纤细的身影上,同样是黑色着装,温霁的脸蛋像在发光。

  注意到他的眼神,对方微微一怔,而后笑出了声:“我们温小姐虽然年轻,但已经结婚了,我看您还是再在场上挑别的女伴吧。”

  说着,他还开玩笑地对温霁说:“你不知道,这位张先生桃花旺,听说几年前在我们展厅上就带走过女郎。”

  张初越在听到他那句“温小姐已婚”时通体舒畅,后面的话就不大满意,开口道:“带走的那位是我太太。”

  他的解释不大中用,这位许先生摆摆手笑道:“我知道,后来你又离婚了,诶,张先生,始乱终弃这种事我们很是同情,不过温小姐刚回国入职,对象又是同行业里的翘楚,两人在国外相识,不然我们都可惜她英年早婚。”

  话一落,温霁瞳孔蓦地睁大。

  张初越咬牙,逐字逐句:“国、外、相、识?”

  “是啊……”

  “许先生!”

  温霁陡地喊停了他的话,说:“不是国外相识!”

  “啊?当时面试你道自己已婚,而且在你面试的时候前来帮扶的不正是……”

  “不是不是!”

  温霁感觉张初越的眼神在盯穿她,慌不择路地解释:“那是我们实验室的助教,对我多有提携……”

  此话一出只觉越描越黑,温霁当初在国外念理工科,女少男多,不乏追求者来烦扰,刚巧遇到愿意替她解围的前辈,在已婚自居的前提下被流言围绕。

  “好了好了,那是你的隐私,不必解释,对了,张先生是机关内部人员,以后要打交道,你认识一下也是好的。”

  许先生朝温霁和蔼道:“我记得行政已将名片给你了。”

  温霁是有名片的人,自然得沉稳,刚才她的表现实在不像一位跨国集团的要员。

  捏名片的指尖在抖,忽然,手中名片让人抽走,张初越垂眸细看,而后勾了下唇,说:

  “我太太没有始乱终弃,我现在复婚了,还是跟她。”

  此时众人惊喜,要跟他饮酒祝贺,温霁看张初越,他职业涉及保密,到底该不该说她是他太太?

  毕竟当初在埃森通当迎宾小姐的时候,就曾被派去向他打听……

  一杯威士忌让他饮尽,男人将名片收进袋里,说:“告辞。”

  温霁打算回去跟他商量工作的事,问一问他能不能曝光关系。

  一场见面会见得心不在焉。

  宴席散尽,门口廊灯幽寂,照着男人的冷隽眉目,一缕烟蒂的星火自骨节分明的指间燃起。

  温霁刚要开口,见他推门进去,于是跟入,门一关,没一会儿就听见衣料被掀皱的声音,门角狭窄,两道手被他压在头顶,她随他挺动。

  张初越半明半寐的眼里映着她潮红的脸,嗓音压入:“国外那三年认了谁做丈夫?嗯?那位被你始乱终弃的前夫,温小姐现在想起来了么?该怎么补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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