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日_初为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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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日

  温霁仰头蹙着眉心看张初越:“你再说,我推掉你的扶梯!”

  男人长腿就踩在最下的两级阶梯上,她威胁不奏效,反倒助长他的气焰,高大的身躯朝她倾来,温霁真的想后退,但她更怕松开梯子。

  男人一手扶着梯身,右手松搭在木横架上,俯身凑到她的唇边,蜻蜓一啄,她的气息轻轻地呼在他脸上,像毛茸茸的,新鲜的,可爱的绒毛。

  他对她说:“别动,抓稳梯子,小心倒了。”

  话一落,他的吻再次覆了上来,而她的双手再次握紧了梯木。

  房子朝南,前院迎着日光,有一个很大的草坪,正午太阳照在上面的温度,能把小草晒得又烫又渴,一如此刻温霁的嘴唇。

  房子在收楼前就已供上了贷款,温霁掰算着自己的收入,一号扣的月供则是自动从她卡里划的。

  她这会坐在张初越刚给她打好的圆木椅上,一边捞过矿泉水瓶一边给他递手机:“喏,自己看扣款信息。”

  他懒得看,走过去水龙头洗手,温霁晃了晃手里两元一瓶的矿泉水,叹了声:“还是没实现矿泉水自由。”

  张初越用白毛巾擦干净十指,朝她走过去,裤子上沾有木屑和油漆滴,只是用双手去触摸她的肩膀:“坐桌子上试试。”

  温霁脸红地瞪他一眼:“你重,你坐!”

  他听罢,果然伸手去压了压胡桃木的长桌,双手一撑,坐到了桌沿,“手机给我看。”

  温霁才坐舒服,起身把短信点开,屏幕朝向他,男人另一道手去接她的矿泉水,晃了晃:“还喝吗?”

  “你喝吧。”

  张初越看着她的眼,干净清透,但比很早的时候,多了丝依恋和松懈,那会两人还住在山上,他们一起上山割牛草,他还记得她的小包里总会背一瓶水,全给他喝了,只说自己还有。

  张初越不去接她的手机,一道手绕到她腰后,把她扶了过来,说:“喜欢吗?”

  “嗯?”

  温霁不知道他没来由问这个喜欢是什么意思。

  男人长腿敞开,把她圈在领地里,仰头喝了好几口水,喉结一直往下滚动,温霁看着有水珠自他脖颈下滑落,她鼻尖不自觉往上凑,轻轻地吻他的喉咙。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拥抱着,温霁忽然明白他问的“喜欢”是什么,是当下的这一瞬间。

  工作日的中午,温霁在食堂吃饭。

  悦姐照例聊起小孩,有好事的同事就开始揶揄未婚未育和已婚未育的对象,温霁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只说:“我们刚供上楼,孩子的事延后吧。”

  “主管的先生在国企上班,这供楼得大部分靠你承担吧。”

  温霁扯了扯唇:“那还是比他当初供我出国读书要轻松的。”

  一句话,令众人微微一愣。

  悦姐忙打圆场:“供楼这种事有技巧,就算首付两人都出了,名字也写着夫妻双方,但月供只看走谁的银行卡,与其当那个支出看不见生活费的人,我宁愿供楼,到时候真分家产了也是判给我的。”

  温霁听到这话一时愣住,当初是张初越要在她卡里划扣房贷,她还嫌麻烦。

  其他同事纷纷恍然大悟,虽然是因爱而结婚,但某些利益还是要分清楚,抓在手里的底气才能更好地去爱对方。

  否则,计较来计较去,柴米油盐消磨光激情。

  晚上回家的时候,北城的积雪落在张初越的车头,她走过去拨了拨后视镜上积的雪,直到镜头看清,也不知他等了多久,便问:“冷吗?”

  他下车搂了她一下,两道手掌嵌入蝴蝶骨之间,很用力地一抱,隔着厚厚的衣服,他不得劲,说:“回去再暖。”

  温霁坐上车,才过了个周末,这雪说下就下了,温霁转头问他:“今年回南城过年吗?”

  “还嫌春运不够人多?”

  言下之意,就别给国家添麻烦了。

  温霁抿了抿唇:“新房子的装修靠我们两个人,加上临近年关,大家都放假了,可能赶不及。”

  乔迁的日子是定了的,后面再继续装修并不影响,张初越打了下方向盘,说:“地暖铺了就行,等老头老太太们过来暖和,入伙的事他们最会做了,你不用操心。”

  温霁想到两人第一次结婚的时候,要过的礼节也都是张初越一件件办好,于是忍不住朝他眨眼:“你们家真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最好继承人。”

  “你不如说山上的人封建。”

  温霁轻叹了声,“真好,老有所依,我们在山上有房子,在南城有房子,在北城有房子,这样他们想去哪儿都有得住,奶奶说他们都这副岁数了,有冰激淋就吃,汉堡包也要尝,没得享受活这么长有什么劲。”

  张初越笑,却不说话,温霁让他认真开车,便自顾低头拿起手机,群里有谢澜发的信息,买了一副静电贴,童男童女招财纳福,底下是外婆的语音——

  “多少?一副贴纸要五十块!我给你剪窗花去!”

  温霁知道奶奶他们看不了字,就按着语音说:“我明天去数一下有多少窗户!”

  张初越短促地笑了声,温霁转眸瞪他:“干嘛?”

  “我看你都能加入老头老太太的行列,她敢剪,你敢贴。”

  温霁龇他一笑,伸出葱段十指,朝他道:“有福的人,手里过的东西都是有福的。”

  家么,不在乎多好看,只要有床,有四处遮雨挡风的棚,就够了。

  晚上的时候,本以为他又要擒来,然而张初越竟抓着她的手上下不松,直令她胳膊都酸胀发麻了,才肯给她浇注。

  床头柜的抽纸盒被他扯出两张手帕纸,往温霁的手心上擦拭,她红着脸瞪他:“恶心鬼。”

  “恶心鬼有福根。”

  温霁拿起枕头就压住他的脸,整个人受不了地羞臊起来。

  他就躺在床上任由她拿枕头揍,左右她也没劲,等她歇了力,他才翻过身,将枕头垫在她腰后,男人气息沉沉地起伏,微恸:“有福气的十三妹,给福根进去。”

  土死了的男人!

  他要说她有福气,大可言语上夸她有房有车有个能干的老公,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而过了她的手,她也得默认他的是福根。

  总而言之,夸了她,他享福。

  因着家里的老辈要过来,温霁周末都和张初越一起搞装修。

  计划就是先把地暖和卫浴硬装搞好,温霁说:“不然我买铁架床,既没甲醛也好挪动,关键便宜。”

  男人在做水电暗线,闻言道:“我们房里的铁床我自己做。”

  温霁:“……”

  装修的力气都是张初越一个人出的,温霁就是出设计主意,而且一到元旦,温霁作为小领导还得忙着年终和请下属们吃饭。

  对这种人情世故他倒支持,温霁没等他交代就先说:“放心吧,我才不会喝酒。”

  之前已经试过,才不要给张初越占便宜。

  而张初越左右也要吃饭,就坐在包厢隔着不远的餐桌旁等人。

  谁料温霁的下属去一趟洗手间回来,兴奋地说好像在外面看到之前来集团大楼检查的张队。

  温霁心头一跳,因为公事上的交集,她没跟外人说过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必要,就算上次钟允在办公室与第三者暧昧时挡在她的身前,可当时人声沸腾,看的都是钟允的八卦。

  这时有几个年轻的男下属喝多了,听说张队一个人吃的,便都要邀他来共进晚餐。

  温霁抬手挠了挠额头,公司外她又不是长辈,随他们的意。

  没一会儿,包厢门一响,刚才出去的几个男下属气势微湮,客气地朝张初越道:“大半年了啊,张队,你终于放过我们了。”

  集团的消防安全,张初越上心到还要来监督消防演习,温霁当时就第一个被提溜出去,戴着消防帽练习使用灭火器。

  由于细胳膊细腿,张初越还要她额外加练,一边训话一边手还去扶她的安全帽。

  演习结束,回来大家私底下都说张初越好凶,尤其是对温霁,不过还挺细心的。

  思及此,她此刻含泪饮酒,有苦难言。

  集团也跟温霁一样,被反反复复地整改后竟然犯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是最后知道终于全线通过的时候,大家不仅不相信,还舍不得了起来。

  尤其是最近年关,新闻上播报的各种行政大楼火灾看得人一阵唏嘘。

  对于他们这种高尖端精密行业而言,哪怕大楼买了保险,但数据毁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张队,都在酒里。”

  男下属酒劲上头,给张初越倒了杯百威,温霁坐在对面,事不关己地喝起了茶。

  正当温霁等着他说“开车不喝”时,没想到他却是礼貌地指节微屈,嗑了两下桌子,道:“谢了。”

  “来,干了干了。”

  大家碰杯,张初越的目光忽地落向温霁,人家公职人员这么给面,她一个小主管在旁边嗑瓜子喝茶不合适。

  于是悦姐笑呵呵道:“刚才给越哥倒的啤酒还剩一点,这可是福根,主管,都是你的。”

  她话一落,温霁脸颊蓦地被窜上的神经全麻住。

  而坐在对面的男人眼神隔着重重灯影望她,想象将酒瓶塞进她嘴里灌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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