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日_初为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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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日

  张初越的第一反应是,坏了,他太太脑子烧坏了。

  第二反应便是,她此刻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曲起踩在沙发边,只消拨开,很好借力,还未试过。

  温霁喝了一口汤,嘴巴去凑他勺子,张初越收了手,垂眸看她:“当谁是畜生?”

  她此消彼长,身子软绵绵,但胆子大,笑得眉眼灵动:“张初越是畜生。”

  他给她喂吃的,照顾这照顾那,她就只记得晚上做的事。

  “温霁不是畜生,是植物,是一颗菜,把这盘菜吃了。”

  张初越忍着脾气,要不是她生病,自然无所顾忌地办她。

  温霁挪着屁股去夹菜,菜心尾巴滴水,她说:“诶?菜心怎么长出黄花了。”

  她脑子里想着花,见颗菜也是花。

  张初越抬手抚太阳穴:“不吃咬掉。”

  “不能浪费,给你吃?”

  她说话有气无力,虚虚弱弱的,但胜在有难得一见的温柔,张初越扯唇笑:“你当我什么都吃?”

  温霁说:“好吧,你讲究,我不该把吃剩的给你,我吃掉。”

  语无伦次,逻辑全无,张初越伸手扶她的腰,一点点给她揉,心里有股气在转,在叹,轻声道:“咬下来,给我吧。”

  “不行,我感冒了。”

  张初越就是这么被温霁折磨疯的。

  她嘴边叼着黄花心,下巴被他一捏,唇就让他含了过去,白灼菜心就只有一点甜味,被他浓烈地放大。

  沙发上压出深深的痕,温霁被他抱着吻。

  她怕真把他传染了,撇开脑袋,他就来追,温霁就低头,他高大躬下身,忽地动作一顿,哑声道:“你先吃饱。”

  温霁嗓音嗡嗡的:“别亲了,真的会感冒。”

  张初越挺想跟她死的。

  一下子就到百岁归老好了,结局都写定,中间再有任何挫折他都经受不起。

  但看她才二十来岁,花样年华,算了,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温霁在吃饭的时候,张初越进了洗手间。

  这下算安静了,温霁小口小口地吃完饭,又困了,披着外套毯子趴在沙发上,直到张初越来抱她。

  她知道张初越会来抱她,跟以前不一样,在国外,她什么都得自己做,水要自己倒,菜要自己炒,学困了趴在桌上睡着了,醒了还在桌上,还有题要写。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她不劳而获。

  但有张初越就不一样了,这个世界的水会自己烧开,饭菜会自己炒熟,她躺在床上,就有人跟她接吻。

  噢,嘴巴不可以,会传染的。

  温霁抓着被衾,粉色指甲开始染红,张初越埋首在吻另一张嘴,温度好像又要上升了,不知他舌头会不会被烫到。

  “初越……”

  她咬着手指喊他,很轻软的声调。

  不同于激情时的热烈,是缓缓享受小舟轻吻沙滩海浪的感觉。

  会出薄薄的汗,捂一捂就会病好。

  张初越抬头,喉结在滚,薄唇晶莹两片:“病了要长记性,好了也要这样。”

  “怎样?”

  她眼眸湿湿碎碎地看他,躺在白色的被衾里,像小天使。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小霁菜长出黄花心了。”

  温霁蹙眉,抬手锤他:“我才不花心!你花心我也不花心!”

  张初越轻叹了声:“我也不花心,你要有良心。”

  温霁眨着水睫看他:“但你玩得花。”

  还会把舌头探进去呢。

  温霁的发烧有两天就好了,她睡得足,两天连着估计有二三十个小时。

  手机里的工作电话就来了,温霁偷偷瞟张初越,然后小声接通。

  “是,工作的事要迟点报道,我想的是刚领了证,如果一报道就请婚假不太合适,不如我陪完他再去上班,公司也不用给我带薪休假了。”

  张初越把一杯热牛奶放到她床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双手扶腰等着她说完话。

  她偏了下头,挂断电话后听见他说:“刚拿到工作就推迟报道,人家没意见?”

  温霁支支吾吾:“我还给他们省了一笔呢。”

  “你给资本家省什么钱?等你以后工作了,想休都没假。”

  温霁听他这话就仰头看他:“你什么意思啊,让我回去上班?”

  男人倚在床头柜边,一身黑衣黑裤,才更像资本家,对她说:“难道要等我休完假回去,你再上班?到时候谁给你做饭洗衣,三年没回来,你别想着什么事都能自己来。”

  他最后那句话让她顿时瘪下了嘴,低着头不吭声。

  张初越拿过牛奶烫了下她脸蛋,像安静的小鱼动弹了一下,她嗡声道:“我不想回去,我还有那么多事没做,我还没追过海豚呢。”

  张初越嗤笑了声,觉得她怎么像个小孩:“你坐了半个月的邮轮什么豚没追过。”

  “你追过吗?”

  张初越见她忽然抬头问,对此表示并不在意:“没追过。”

  温霁说:“呐!我还没跟你追过呢。”

  张初越想说她在找借口,可话到嘴边,忽地在舌头烫过,他们都各自做过许多事,只是有许多事未一起做过。

  他忽然低头,四目相视,哄她:“那我们一起上过班吗?”

  温霁瞪了他一眼,拿枕头执他。

  她最需要被照顾和安顿的是刚工作的第一个月,这也是他休婚假的由头,张初越道:“等你工作稳定了,把婚假休了来找我,别动不动浪费假期。”

  张初越把温霁从床上捞起来,温霁听到这话就瘪嘴,眼睛红红地趴在他脖子上哭,张初越知道她一点泪珠子都没有,纯粹就是要人哄,便顺她意:“现在收收声,晚上由你哭,嘶!”

  张初越肩头被道利牙咬过,温霁这会就来爬他腰身,闹着不愿去机场:“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啊,老公,白天的日头挺好的呀~”

  张初越想骂脏话了,后槽牙磨了磨,挺好挺好,日头是挺好。

  “温霁,越不顺你意越要搞是不是?三天没挨上房揭瓦了?”

  她树袋熊般缠着他腰,两条腿起了下劲,张初越直腰把她往沙发上带,气息一抵:“你以为谁耐力更够?我把你收拾完还能把你扛去机场,你要软着两条腿去还是当个独立行走的女性?我不介意大庭广众下抱你。”

  温霁:“……”

  确实,她眼大肚皮浅,喊饿积极,以为能吃下一头牛,结果最能吃的人都是一声不吭干到天明的。

  最后她被他牵着手到了机场。

  目的地北城,温霁在张初越这位家长的注视下答应准时回集团报道,保住了份年薪百万的工作了。

  温霁挂了电话朝他龇牙假笑,他也看得认真,道:“你知道以前人贩子都要看牙,牙长得好的,能卖好价钱。”

  温霁扭了下头:“那你看我怎么样?”

  张初越垂眸捏她下巴:“开个价吧。”

  温霁顿时心花怒放:“那我下了飞机要吃卤煮!加两个火烧!”

  张初越想笑,又觉不稳重,沉了沉气,牵住她手:“带你上天要不要?”

  两人往机舱里进去,温霁小声趴在他耳边道:“那是晚上的事了。”

  飞机抵达北城机场已是晚上六点,轮子刚疾速冲过减速带,机舱里已经响起无数手机铃声,大家平安落地,与世界联系。

  张初越的手机也响,温霁轻“哇”了声:“显得我们也有人脉。”

  他的手去捏她脸蛋,跟手机说话的语气却稳重正经,温霁眨着眼睛看他,耳朵凑过去,听见那头在说:“成啊,我就在接客大厅这里等你跟弟妹了。”

  “谁呀?”

  张初越挂了电话,温霁小声问他。

  他也跟着小声说:“保密。”

  她顿时反应过来,眼睛睁大,及时坐回位置:“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

  他嘴角的笑实在压不下去,起身的时候背对着她露出了一排牙齿,机舱的玻璃照到他的脸,麦色肌肤下一口洁白的牙。

  他忽然想到什么,问她:“你觉得牙口好只能卖一顿卤煮加两个火烧的价钱?”

  此时排着队出机舱,张初越跟在她后面,说话时低头附在她耳边讲,温霁觉得耳尖痒痒的,看他:“那再来一瓶北冰洋?”

  张初越凝眉:“这算什么好价钱。”

  温霁还轻声说:“我跟你领证,就花了工本费和三十块钱的化妆钱,可不就够买这几样嘛。”

  张初越闻言心头咚咚震,只是面上淡定:“知道了,牙好的人值得嫁。”

  温霁这回扭头看他:“你自己想说的话,可不是我讲的。”

  甜言蜜语这种东西,谁说出口谁丢脸。

  温霁脸颊烫烫地赖他。

  出了航站口,温霁就看到张初越口中的保密人士陈灼言。

  几年没见,脸上纹路清晰了许多。

  寒暄的话三两句,张初越在朋友面前也是一惯内敛,倒是陈灼言话多,人似乎年纪大了就爱说些小事,在车窗边看到一个灯也要讲。

  温霁看着陈灼言,忽然在想,她是不是也该跟张初越多说说话,可刚才她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聊聊三年来的事情也好,可他知道自己生过病就黑脸,总怕说错话了。

  不如还是像开始那样在床上竭力地做,他趁机问一句她才答一句。

  “房子就在这儿的胡同里,租的小四合院,价钱合同我都给你弄好了。”

  陈灼言说罢,温霁扭头看张初越,刚要开口问,就听见他说:“到了,下车吃饭。”

  她一听到吃的肚子就有反应了,低头去开车门,却推不开,陈灼言见状突然笑了,等她挪到靠近人行道边的车门下车,张初越已经站在边上等她了,看着她在里头弄门呢。

  陈灼言不知哪个点把他给激笑了,直到下车还在笑,温霁解释:“我忘了,刚回国,没习惯。”

  他就摆手,眼泪花都出来了。

  张初越牵她的手,道:“一会带你认门,知道回家就行了。”

  连他也跟着揶揄她!

  进了餐馆,陈灼言可算笑收声了,还前辈呢,一点都不稳重,温霁去洗手间,让他们两个人点餐,等回来的时候,发现张初越不在。

  陈灼言下巴往前抬了抬:“别找了,给你拿北冰洋去了。”

  这是家老字号,店里食客众多,他又不争不抢,大高个站在那儿不是让就是给人拿。

  温霁没眼看,回头喝面前的温水。

  陈灼言拿筷子点了点,笑过后就是惆怅,嘴巴抿了抿,道:“三年前初越还没调走,有一天我们一队人出去做任务,回来的路上他忽然喊停车,他也是坐在你今天的那个位置,得从另一边下车,嚯,车刚停下,你知道他那腿有多长吧,从驾驶座能直接踹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温霁被陈灼言绘声绘色的话给逗笑了,下巴垫着手背,只是笑了笑,忽然听到是三年前的他,眼睛不由泛起了一层朦胧的水光。

  陈灼言也笑:“你猜怎么着,他一跃下车就去追前面那辆出租车,有个穿白裙子的长发女孩刚坐进去。”

  听到这,温霁脸上的笑便僵了。

  “我们不知道啊,当时一队人都陪他追,那风景简直了,穿着黑色的执法制服,要不是我们压下去,网上一准传遍。”

  温霁眼睫缓缓地抬了下,又敛下:“追到了吗?”

  陈灼言笑着“害”了声:“他后来停下来了,这腿那么长,谁跑得过他,他一停我们全队人都停了,看他额头滴着汗,说算了,不是她。”

  温霁贴近喉咙的下腮内侧,忽然涌起酸涩。

  “这世上人有相似,其实谁都是普通人,初越走了,我们部里也能找到顶替他的人,没有谁是唯一,绝对,独一无二。”

  陈灼言把一杯水喝成了酒,感叹道:“只是因为有一个人存在,你才是唯一的。”

  温霁手里捏着筷子,笑的时候眼睛已经看不清了。

  这时菜上来了,热气腾腾,张初越给她拿了瓶北冰洋,又给陈灼言递了瓶烧酒,温霁见状,跟陈灼言交换了,说:“你要开车。”

  张初越说:“我开。”

  温霁听罢,把那瓶北冰洋摆到张初越面前,举了举手里的烧酒杯,跟陈灼言碰。

  陈灼言这回又笑傻了。

  送了陈灼言回家,两人打车到他安排的临时住所。

  夜晚漆黑,院子里什么也看不见,但知道这屋子很老。

  她坐在院子里的小竹椅上看星星,张初越说:“能看见吗?”

  温霁歪头:“能想象。”

  他双手环胸地勾唇看她:“不如你去照照镜子。”

  温霁慵懒着一股猫儿劲,望他:“我知道我现在喝得有点上头。”

  对酒上头,对男人更上头。

  男人看她:“我是说,你眼睛一整晚都是亮的,星星也是看个亮,不如在你眼里看星星。”

  听到这句话,温霁托腮摸了摸脸:“张初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他俯身把她抱进了家。

  第一次听她说“张初越怎么办”,还是两个人第一次的时候,她不知道,这句话不该讲。

  温霁双手搂着他肩,哭着说:“给你做也不够……”

  张初越还没动手,把她放到床尾,她坐着,他躬身,双手撑在她身侧:“那你想怎样?”

  她摇头:“不知道……”

  张初越掌心扶她的脸:“接吻够不够?我尝尝,喝多少了?”

  温霁把头搭在他肩上:“你知道你最大的魅力是什么吗?”

  她听到他喉结在滚,性感的声音,她指尖去摸,他送了上来。

  她醉醺醺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你说你哪里有趣呢?”

  张初越去扶她的腰,无奈一叹:“我也不是那么无趣,你要追海豚的话,我带你去就是了。”

  温霁去扒开他的睡衣,张嘴往里埋头咬,张初越沉吃了声痛,撑在床上的手背浮起青筋,没一会儿又感觉胸膛凉又热又湿,他听见姑娘对着他心口说:“可是你喜欢人的样子真的很有魅力,你知道吗?”

  他在她看星星的时候冲过澡,此刻身上还有皂荚的味道。

  温霁啃上瘾了,把他拉下,听见他腹肌在震着声波:“那你要学学我……”

  他五指揉进她软发,痴情又理智,清醒又沉沦:“阿霁,这头不能咬,会吃冰棒吗,就那样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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