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_祂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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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这片海域都被祂留下了自己的气息,自然没有鱼类敢靠近这里,祂耐心的游了一圈将自己的气息收回,莺时惊喜的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有鱼过来了。

  莺时眼睛晶亮,想着明天二哥看见了肯定高兴。

  她有些惦记家里,只是刚刚才求了鲛人,便忍住了没再多说。

  有些事,还需适可而止才好。

  祂低头看了一眼。

  小祭品嘴角勾着笑,温和宁静,看不出丝毫失落。

  再次浮现水面,已经是漫天星斗时,又到莺时吃东西的时间了,她左右看看,惊喜的发现,这个地方好像就在孙家村不远的地方。

  这么巧?

  不,不对,莺时忙看向鲛人,高兴的道谢,“伯崇,谢谢你。”

  鲛人伸手轻轻抚摸过她的脸颊。

  莺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没躲,乖巧的坐在那里。

  “想吃什么?”祂忽然问。

  这些天,给小祭品带饭的时候,她好像没有一开始那么高兴了。

  莺时眨了眨眼,原来还能挑吗?

  要是能选,她当然最想吃娘包的包子,但是——

  “什么都好。”莺时笑着说。

  祂看着她,转身离开。

  莺时坐在海边,潮起潮涌浸过她的脚踝,然后又退去,一遍又一遍。

  家就在不远处,这个距离,莺时是可以游回去的。

  但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到底没动。

  刚刚才让鲛人答应放过孙家村,她可不想再惹他生气。

  远处,祂回头看了一眼。

  晚饭鲛人拿回来的是馒头,还热乎着,莺时咬了一口就怔住了。

  这个味道,是娘做的。

  她下意识看了眼鲛人,得了对方一个眼神。

  一个村子里那么多人家,鲛人偏偏选中了她家。

  是巧合吗?莺时感觉不是。

  隐约有点好奇鲛人是怎么做到的,莺时专心的吃了起来。

  今晚的夜色很好,漫天星子灿烂点缀在夜幕之上。

  莺时下意识看了眼鲛人的尾巴。

  多像啊。

  鲛人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一整条鱼,将骨头抛开,冲莺时伸出了手。

  莺时乖巧的把手放上去,被他拉入了海底。

  尚是浅海,她抬头能透过水面看见夜空,但这样美的夜色,却不如鲛人那条修长的鱼尾更让人惊艳。

  鳍纱飘动中星子璀璨,美的像一场梦一样。

  莺时不自觉的揽着鲛人的肩背,出神的看了起来。

  沉入海底,这是星光落不到的地方,一切都变得暗淡,莺时眨了眨眼,靠在鲛人的怀中睡着了。

  祂对睡眠的需求很小,但这样的安宁惬意,也让祂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祂忽然睁开低头看去。

  一只腿压住了他的尾巴,裤腿被水波带起,露出白生生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踝。

  祂定定看了一会儿,尾巴轻动,鳍纱在水中飘动,轻轻摩挲过去。

  温软,细嫩的触感从尾鳍扩散开,鳞片轻动,不自觉的开合翕动。

  不知不觉,就是一夜。

  莺时是被叫醒的,她打了个呵欠,水流迅速摩擦过喉间从耳后流出的酥麻感让她身上一颤,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了?”她问。

  鲛人没说话,抱着她开始游动。

  莺时眨了眨眼,试探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很早,我们要去干嘛?”她又问。

  水中尚且昏暗,明显天还没亮,鲛人整日里除了捕猎似乎也没别的事情,往常她都是睡到自己醒的,今天怎么?

  “不是恨吗?”祂说。

  “那就去报复。”

  莺时下意识睁大双眼。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那,怎么报复?”莺时迟疑着问,她能想到的也只是和人同归于尽而已。

  祂看了眼小祭品,十几岁的人类少女,尚如一张白纸般干净纯良,没有染上过丝毫的污秽。

  祂没再说什么。

  浮上水面时,晨光恰好破晓,橘色的光芒洒在海面,粼粼的波光中莺时清楚的看见了鲛人的模样。

  黑发披散在宽阔的肩背上,珍珠白的肌肤都被染上了淡淡的橘色,只有一双眼眸,仍旧如夜色一样深沉,直直的看着她。

  “看。”鲛人将她转过身背靠在自己怀中,让她看向远处一个个黑点。

  那是孙家村的渔船。

  “让他们沉船好不好?”祂声音中带着笑意,已经提前看到了那令人惬意的一幕。

  莺时心中一跳。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吗?”她问。

  “没错。”祂靠在她的耳边,声音中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冰凉的肌肤贴在耳侧,莺时不自觉的避了避,但她靠在鲛人的怀中,又能避到哪儿去。

  耳尖越发的灼热,她想起了那一晚骤起惊涛骇浪和破碎的渔船。

  孙平他们,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好。”莺时出神的想了一下,轻声说。

  “不在这里,等他们走远了。”她又说。

  “如你所愿。”祂笑了。

  这里离海边不远,就算船毁了那些人说不定也能游回去或者找到人救,但若是离岸边太远。

  那就,只能等死了。

  莺时仍有些心不在焉,她即害怕于自己做下的这个要人性命的决定,却又止不住的畅快。

  她被抛弃在海上的夜晚,那些做下那个的人,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莺时试图探究,但她想不出来。

  “看看,都是哪些人?”祂揽着小祭品低声说。

  莺时沉默了一会儿,是啊,都要选择哪些人呢?

  她被选中成为祭品,被抛弃在海上,有人反对,有人支持,但更多的人,选择袖手旁观。

  那些支持的人……

  她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选中了十来艘船,这些都是在她被选中成为祭品时格外赞成的人家。

  这些人,当初都在迫不及待送她去死。

  现在,轮到她送他们去死了。

  鲛人揽了她入水,不紧不慢的跟在某个船后面,一直等到离岸边很远的地方。

  巨大的风浪凭空而起,将船击碎。

  然后是第二艘,第三艘……

  木板碎裂,被风卷动砸在那些人身上,尖锐的棱角把他们弄得遍体鳞伤,翻滚的海浪中,他们昏昏沉沉的落入海底。

  有些人还勉强保留着意识,在幽深的海底中拼命挣扎却无能为力,被看不见的水流卷着往海底拖去。

  绝望中,他们看到了远处被鲛人揽在怀中的少女。

  莺时!!!

  她没死,她回来报仇了。

  原来,真的有神……

  他想起了孙平尸体被发现的那天,刘婆子说的话。

  被莺时选中的十几艘船,全都消散在了这辽阔深邃的大海之中。

  眼看着最后一艘船消失,莺时却有些茫然。

  她该高兴的,但却忽然惶恐起来。

  她杀人了。

  而且杀了好多人。

  二十多条人命,莺时忽然颤栗起来。

  祂停了下来,平静的注视着怀中的小祭品,伸手将她面朝自己按进怀中。

  这个拥抱并不温情,甚至有些僵硬。

  鲛人只是将她按进怀中,没有安慰,没有拍背,但莺时的心却忽然踏实下来,她伸出手,环住了鲛人的腰,汲取着让自己勇敢坚强起来的力量。

  深蓝色的海水中,两人安宁相拥。

  “谢谢,”莺时喃喃。

  抱了一会儿,鲛人就又把她揽起来,继续朝前游动。

  猝不及防被拉开,莺时睁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心里那点感动散去。

  怔了怔后,她忍不住笑了笑。

  又到吃饭的时间了,莺时在心中猜测今天鲛人会带回来什么,但等浮出水面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竟然到了孙家村外。

  忍不住直起身子看了看,她确定没看错。

  这个地方就在码头附近,一眼就能看见孙家村。

  这个她自幼长大的地方,莺时现在再看,竟然觉得有点陌生了。

  正想着,莺时就看见有人过来,她心里一惊就想往水下躲,可鲛人揽着她,根本没动。

  “有人!”莺时扒拉着鲛人的手臂,回头看他。

  莺时没有多想,下意识就是不想他被人发现。

  祂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

  感觉到鲛人的不在乎,莺时眨了眨眼,慢慢平静下来。

  那人走过来,莺时认出是村里一个婶子,正想着要是看见了该怎么做,可对方在海边转了一圈,就跟什么都没看见一样,遗憾的离开了。

  后来,断断续续又有好几个人过来,但是都跟她一样,好像根本看不见莺时和鲛人,直接走了。

  莺时也从一开始的不安到后来的淡定,只是有些失望。

  来的这些人里没有她娘。

  正想着,一个腰板挺直的老太太就走了过来。

  莺时睁大眼,精神一震,眼巴巴的看了过去,这不正是她老娘。

  老太太端着碗,远远的,莺时就闻见了那股熟悉的包子香味。

  心中一动,莺时下意识看了眼鲛人。

  鲛人看着她,样子好像有些无聊。

  莺时也没说什么,继续去看她娘,就见老太太一步一步直直的朝着这边过来。

  等到人站在跟前了,她才发现了不对。

  她娘要是看见她了肯定高兴,但这会儿对方却一脸平和,眼神恍惚。

  就好像,就好像还没睡醒一样。

  “我娘这是怎么了?”莺时忙转过头问鲛人。

  鲛人觑着她,不满她的语气。

  莺时焦急的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压下担忧,放柔了声音,说,“伯崇,能不能让我娘恢复正常啊?”

  祂不理会她。

  莺时又急又气,但鲛人自来就是又任性又霸道,这样肯定是因为她刚才的语气不好所以生气了。

  她无奈的抿了抿唇,抓着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

  “伯崇,”她硬着头皮冲鲛人撒娇。

  胸口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祂垂眸看着她,目光一寸寸的挪过。

  莺时眼巴巴的看着他,笑盈盈的说,“伯崇,求求你了。”

  热意在尾上蔓延,祂伸手摸了摸莺时的脸。

  莺时冲着祂笑。

  没办法,讲理不行,打又打不过,只能哄了。

  虽然不满意她的想法,但祂还是大度的原谅了她的不敬,便挥了挥手。

  刘婆子一激灵,刚回神就看见了正浮在海面上笑吟吟看着她的莺时。

  还有,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瞅一眼男人那双眼,刘婆子心说这人不好相处,忙看向自家莺时。

  “瘦了,瘦了。”她心疼的不行,顺手就抓起碗里的包子递了过去,说,“来,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娘给你包的包子。”

  老太太口中一连串的嘀咕让莺时心中暖暖的,她接过包子也不急着吃,先笑着问,“娘,这不年不节的,你怎么想起来包肉包子了。”

  她一闻就知道手里的包子是肉馅的,这可是稀罕东西,往常在家只有几个大节气才能吃到。

  这话还真问住刘婆子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想包包子,但是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些,忙说,“给你包的,快吃,你不是最喜欢吃了。”

  莺时看了眼鲛人,总感觉和他脱不了关系。

  但和刘婆子一样,母女两人好不容易见面,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珍惜的咬了一口,笑的眼睛完成了月牙,说,“娘,真好吃。”

  “好吃就快点吃,家里还有,不够娘再回去给你拿。”刘婆子笑呵呵的看着她。

  “够了够了,娘,你也吃。”莺时说着拿了一个给她。

  刘婆子接过又放了回去,仔细瞧着莺时的样子,最后欣慰的笑了笑。

  精神不错,小脸红润看着还长了点肉,看来老三说的没错,这鲛人对莺时还行。

  母女俩好久没见,在这儿很是说了一会儿话,莺时也彻底确定孙平那些人都死了。

  “娘,那些珍珠出手了吗?换回粮食了吗?”说说笑笑的莺时吃完了包子,惦记着家里又问。

  “出手了,”说起这个刘婆子脸上的笑都浓郁了,说,“换回来的粮食省着能吃上半年,多亏你了莺时。”

  莺时摇了摇头,知道家里好就行了。

  她又从口袋掏了些珍珠递给孙婆子,

  “不用不用,莺时,你顾着自己就行,家里不用你惦记。”刘婆子皱眉说,这采珠哪儿是简单的事,哪怕莺时现在不一般了,但是她也不想女儿这么辛苦。

  “没什么啦,现在我能在水中生活,找这些容易的很,娘,你拿着吧,我带着不方便,你不要我只能扔了。”

  刘婆子这才接了过来,嘴唇颤了颤,说,“能在水中,那该是咋个样子?”

  她不是不惦记,只是不敢问。

  “就这样吧,我在水里跟在岸上一样。”莺时笑眯眯的说。

  刘婆子忍不住看向鲛人,肯定是因为他,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她家莺时啊!!!

  鲛人冷淡的扫了眼刘婆子,抱着莺时沉入海中。

  他一动作莺时就有预料,急急忙忙说了句,“娘我好着呢,你们……”

  话没说完,她就入了水,声音自然也就传不出来了。

  刘婆子站在岸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有人再浮出海面,这才不舍的走了。

  一路回了家,丁兰正看着几个孩子在院里玩水,旁边还站着周英。

  瞧见这女人刘婆子立即就炸了,她过去一把抓过来就往门外拖,周英使劲挣扎,可还是被拽了出去。

  “滚,只要我活着,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进这个门。”刘婆子扯着嗓子说,不管周英怎么胡搅蛮缠都没放她进来。

  “你怎么把她放进来了?”懒得理会周英,刘婆子不高兴的说。

  丁兰讪讪,看了眼大蛋,没说话。

  刘婆子一看就知道,是这个孩子放进来的,她瞪了一眼,大蛋肩膀一缩。

  “娘,您吃包子怎么还出去啊?”丁兰忙问,好奇的紧。

  昨晚刘婆子忽然说要包包子,今儿个一大早就忙活起来,刚才包完,几个孩子正闹腾着,她装了几个在碗里就出去了,她问了一句,刘婆子也没理会直接走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起来当时刘婆子眼睛直愣愣的样子,丁兰心里就毛毛的。

  说起这个,刘婆子心里也嘀咕。

  不用多想,肯定是那个鲛人做的,这种本事,只是想想就让人心里害怕。

  别她家莺时就是被那个鲛人这么摆弄了吧?

  不,不像,莺时看着跟以前没区别。

  刘婆子胡思乱想了一大堆,摆了摆手随便糊弄过去。

  没一会儿,周英还在外面待着,有人上门说情来了,话里话外都是有孩子呢,这年头娶个媳妇也不同意,周英是不对,以后好好教训就行了,还是早点让回来吧,也好给家里帮帮忙。

  说和的人和孙周两家都沾着亲,当初也是她给孙家说媒娶的周英,和刘婆子关系一直不错。

  她说的在理,看在情面上刘婆子好声好气的请了进去喝水,但让周英回来的话,她是怎么也没答应。

  莺时还活着,还帮衬着家里,再这么下去,家里别人迟早能发现不对。

  丁兰心实她信得过,可周英之前就为了那点好处卖了莺时,再让她回来,以后知道了指不定会干些什么。刘婆子盘算着,连连拒绝。

  “你这么拧着,也不怕你那几个孙子孙女跟你离心,还有你儿子,我看着他还惦记他媳妇呢。”女人劝她。

  “我怕什么,没了老大,还有老二老三,他要是惦记,要是离心,就一家子全都滚出去。”刘婆子冷笑。

  女人抽了口气,说,“你这是要分家啊,值当吗?莺时毕竟是捡回来的,也不是亲生的——”

  刘婆子听了这话就不高兴,几句话就送了客。

  不是亲生的怎么了,那孩子从小就贴心,不像那几个亲生的,就是讨债的。

  周英守了一天,一直没走,总算等到了孙大成兄弟俩回来。

  两个人都喜气洋洋的拎了一串鱼,孙大成看见她就停了下来,孙二成扫了一眼,大步进了院,大老远就扯着嗓子说,“娘,娘,我们今天打着鱼了!”

  刘婆子听见声音匆忙就出来,看见鱼立即喜出望外。

  好,好啊!

  村里家家户户都高兴,没多一会儿香气就飘了出来,都准备着好好吃一顿喂喂肚子,可有那么十几家,却高兴不起来,一直在海边等到了天黑也没见人,合计着找到了村长。

  村长听完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十几家的人都没回来?他忙起身就跟着到了码头,的确不见人影,忙找了人,准备出海找找。

  莺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海边黑压压的一群人,让她想起了被献祭的那一晚。

  拧了拧眉,再仔细一看,莺时捏着鲛人的手瞬间用力。

  是孙婆子!

  “杀了她?”祂靠近说。

  莺时的意识波动充满了恨意,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莺时没有回答,一直看着,没多长的时间,当初看着还精神的孙婆子现在看着无比苍老。

  她站在海边着急的张望着,面色越发的苦。

  “杀了她。”莺时咬紧牙,转过头看着鲛人认真的说。

  孙家,造成她如今这个处境的罪魁祸首,刚才孙婆子的老公和儿子都已经葬身海底,就剩下她了。

  祂笑了笑。

  海边轻缓的波澜忽然变大,冲向岸边,众人慌忙散开,孙婆子年纪大了,踉跄一下歪倒在地。

  有人看见了也不怎么担心,这浪也不算太大,顶多是把衣裳弄湿而已。

  孙婆子也知道,忙闭上眼屏住气。

  可没多一会儿,她就慌乱的喊了起来,“这是什么?快松开我,啊——”

  众目睽睽之下,已经褪去的海浪之中,仿佛有不知名的东西攥住了刘婆子的腿,把她拉入了海中。

  海边一片寂静,一群人心头皮发麻,有人颤抖着咽了口唾沫。

  “怎,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的上来。

  “快下海,救人!”村长厉声说。

  没人敢动。

  孙婆子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拉下去的,可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一想着可能有什么怪物藏在海里,谁还敢下去。

  “你,你去。”村长指了一个人。

  那个人忙后退两步。

  “你们!”村长咬牙,可看着海面,他也不敢动。

  莺时远远的看着,慢慢笑了笑,充满了讽刺。

  就跟那次看着她去送死一样,这一次,那些人也是如此事不关己的看着孙婆子没了命。

  刘婆子站在人群后面看热闹,左右打量了一圈。整个人一激灵。

  这些没回来的人家,不就是之前逼着莺时去死的那些人?

  难道?

  岸边死寂了好一会儿,有人大着胆子拿竹竿在水里搅了搅,没动静才算稍微放下心。

  村长又催了催,那些还没回来的人家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总算求了人出海去找人。

  莺时看了会儿,总算在人群里找到了自家老娘。

  “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找吃的吧?”眼瞧着老娘看热闹正起劲,她转头看向鲛人商量。

  鲛人没动,莺时立即明白这是拒绝了。

  刘婆子正看着热闹,脑海中忽然出现一道男声。

  “饭。”

  她没当回事,只当是别人在说话。

  愚蠢的人类。

  祂眸中光芒划过。

  一群人热闹看的正起劲,就发现刘婆子忽然转身走了,喊了两声她没应,不解的嘀咕了两句。

  孙家丁兰正在收拾鱼,好好弄一下能多保存些时间,一打眼就看见自家婆婆回来,端着晚饭时留下的那条没动的鱼就出去了。

  她心里嘀咕,忍不住追上去看了看。

  晚饭时婆婆选了一条刺少柔嫩的鱼亲自做了,她当时还以为是心情好所以多做一条,结果做好了她就放在一边,根本没端上桌。

  现在又端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要给谁吃的。

  丁兰好奇的不得了,心想着等找到机会了要问一问。

  刘婆子端着鱼穿过人群,莺时在水里看着,发现那些人就跟看不见自家老娘亲一样,忍不住又看了眼鲛人。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不得不说这简直太神奇了。

  等到了地方,刘婆子就清醒了过来,一回生二回熟,她淡定的递了菜给莺时,笑眯眯的看着她吃了起来。

  莺时吃的认真,刘婆子欲言又止,到底没问那些没回来的船怎么样了。

  吃完饭又说了几句话,鲛人就带着莺时走了。

  岸边还有人守着,等找人的船回来,刘婆子看了几眼,啐了一声活该,回去了。等第二天醒来,就得了消息。那些没回来的人都死了,船也毁了。

  “就跟孙平那次一样。”唠嗑的老婆子说着话,忍不住盯着刘婆子看。

  “都活该。”刘婆子嗤笑了一声。

  老婆子心里七上八下的,自从得了信,村里谁心里不嘀咕。

  这些人死了的人仔细一想,可都是当时逼着莺时去死的那些!!

  这……

  孙二成吓了一跳,被丁兰拉着小声问了一句,“你说是不是莺时不甘心,鬼魂回来报仇了啊?”

  “不会。”他立即说。

  什么鬼魂,莺时还活的好好的呢,不过,报仇应该是真的。

  “莺时要是回来了就好了,我真想再看看她。”丁兰怏怏的叹了口气。

  “你不怕是鬼?”孙二成心里一松,小声问。

  “怕什么,莺时那么好的孩子,就算当了鬼也是好鬼。”丁兰满不在意的说。

  孙二成舒了口气。

  老三走的时候叮嘱过他,千万不能让人发现莺时和鲛人在一起的事情。猜是鬼就是鬼吧,总比发现了是鲛人来的好。

  十几户人家哭天喊地把人葬了,经过这件事,孙家在村里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提起孙家都添了两分小心,一些跟刘婆子不对付的人更是绕着她走。

  谁都忘不了在所有人面前被拖下水的孙婆子。

  另一边,莺时吃着鲛人拿回来的饭,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拿这些,给钱了吗?”她欲言又止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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