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竞争_大秦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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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2 章 竞争

  要说咸阳城中哪一座酒楼人气最旺,非矗立在城中央的迎客楼莫属,

  不管是达官显贵,

  还是三教九流,只要你有钱,只要你能消费,你就是迎客楼的贵客,哪怕你只是在大堂里点份一个秦半两两碗的面片汤呢。

  秦国是有宵禁的,但自从沼气灯、煤油灯问世以来,咸阳城中的宵禁时间就从天黑就必须闭门不出一推再推,直到今天,宵禁时间已经推到亥时(晚九点)了。

  亥时之前的咸阳城,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

  是以,秦王政一行虽然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但并不妨碍他们去迎客楼中消遣一番。

  他们也没去什么二楼三楼的雅舍,他们就在一楼大堂里占了一个宽敞的席座,点了一桌的小食,自娱自乐。

  整个迎客楼的大堂闹哄哄的,到处都是扎堆说话聊天侃大山的人。这个时代娱乐匮乏,精力旺盛钱财不缺的人最常见的消遣方式就是饮酒作乐,往常这个时候这迎客楼的大堂早就笙歌燕舞了,但现在不是国孝期吗,不能饮酒,不能歌舞,那就只能坐在一起闲谈了。

  说的最多的,也是最引人注意的,自然就是秦国在东方的战场了。

  一个年轻男子呼喝道:“秦国就是狼子野心,贪心不足,妄图吞并他国,什么安平侯公子鱼,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仁慈君主,到头来还不是跟所有的秦人一样,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声音之大,传遍小半个大堂,引的旁人频频侧目。

  秦王政一行离这男子并不远,是以他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所有人都去看秦王政,秦王政神色如常,看着男子那边听的认真。

  李斯暗道:好定力!

  真正不为外物所动。

  秦如轻咳一声,道:“这个是魏国质子。”

  秦王政颔首,表示知道了。

  那边还在继续,另一个男子听了魏国质子的话,反驳道:“也不能这么说,这么多年来,公子鱼从来没有主动发起过战争,这次要不是楚国出兵攻打齐国和燕国河间地,让齐国和燕国不得不向秦国求援,秦国也不会发兵援河间的。”

  秦如:“这个是齐国质子。”

  秦王政颔首。

  魏国质子冷笑道:“楚国攻的是河间地,公子鱼若是援兵,直接去河间就是了,做什么要去楚越?还不是趁火打劫,见楚国国内兵力虚弱无暇分身,正好去攻战楚越,乱楚后方?”

  又有一男子则是疑问道:“我怎么听说,东瓯越和闽越是主动归顺的?”

  秦如:“这个是韩国质子。”

  秦王政再颔首。

  不等魏国质子说话,他左手边的男子就冷笑道:“东瓯越和闽越弹丸之地,公子鱼亲自带大军前往威慑,他们不归顺,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被夷为平地吗?再者,公子鱼一向心性狡诈,手段阴损,东瓯君和闽君没见过世面,被他三两句给哄了也是有可能的。”

  秦如:“这个是

  ...”

  秦王政:“这个是楚国质子,我记得。”

  秦如笑笑:“哦。”

  齐国质子玩笑道:“你说的心性狡诈,是公子鱼用六个军功爵分封东瓯越和闽越吧?这手段阴损,自然是指公子鱼释放奴隶,免除两地庶民头年赋税,安心农耕,衣食自足喽?唉,就如兄之所说,这越人百姓没见过世面,乍一见到公子鱼这样贤德的人物,可不就如游鱼归海一般的归顺了吗?”

  楚国质子冷笑道:“君这样推崇公子鱼,想来齐国不久就要举国归顺了吧?”

  齐国质子寸步不让,也脸色森寒讥讽道:“若不是贵母国无德伐齐,齐国又何必向秦国求援?楚国自己行身不正,反倒愿旁人出手相帮,是何道理?”

  楚国质子:“你......”

  魏国质子不耐道:“好了好了,楚国攻齐、燕自有其道理,齐国和燕国向他国求援也无可厚非,咱们都没错,错的是秦国,别人一叫他就去,迫不及待的借此兼并土地,你们也都别争了,还是好好想想等秦国胜利之后,怎么攻打咱们的母国吧。”

  众位质子面面相觑,齐国质子犹疑道:“我齐国自君王后时就与秦国交好,贸易往来也从未间断过,秦国应该不会攻打齐国的。”

  魏国质子摇头,去看韩国质子,韩国质子则是吞吞吐吐道:“我韩国的公子韩非,已是秦王的老师,就是看在王师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攻韩......吧?”

  楚国质子不屑道:“秦国虎狼之师,攻战为上,他若是想攻打谁,看过谁的面子?我跟你说,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韩国质子嗫喏:“我国还有公主在秦王身侧......”br>这话,他自己都说的非常没有底气,更别提听的人了。

  魏国质子扼腕道:“只可惜春平侯归国了,若是有他在,或许能有不同的见解。唉,若是我能归国,定要上谏我王,强大魏国,联合赵国,拿下河内,率兵打入函谷关......”

  他这豪言壮语被邻桌的一个中年男子听见了,嗤笑道:“真是大言不惭,信陵君都没做到的事,现在倒是是个人就能做到了?”

  魏国质子脸色大变,魏国公子信陵君魏无忌曾两次合纵攻秦,让秦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若说当世还有谁最有可能统帅六国将秦国赶回函谷关,非信陵君莫属,只可惜,信陵君前年死于醉酒,世上再无公子无忌了。

  也再无有人能凭借一己之力就能联军六十万了。

  他国质子也脸色不郁,都转头去看这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神态自若,显然是不怕这群他国质子的。

  楚国质子:“君是何人,何不报上名号来?”

  中年男子笑笑,随口道:“无名小卒耳,偶发一言,诸君无需在意。”

  韩国质子:“藏头露尾,非君子所为,无需理会。”

  中年男子向韩国质子举杯,然后将杯中浓浆饮尽,满脸写着“你说的都对”,让韩国公子气结。

  秦王政

  轻笑:“王伯还真是促狭,

  不发一言就能堵的人哑口无言。”

  秦如朝秦王政背后躲了躲,

  嘀咕道:“公子子衍怎么在这?我要知道他在,我就不来了。”

  秦王政揶揄道:“真是难得,你整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会怕王伯,就像叔祖说的,一物降一物,王伯就是降服你的那个。”

  秦如哼哼:“谁怕他,这人就跟牛皮糖似的,沾上了就扯不掉,我是不耐烦应付他,就只能躲着了。”

  只可惜这大堂无遮无挡,一眼就能望的到底,秦如越是躲,就越是显眼。

  公子子衍提着浆壶朝他们走来。

  秦王政和蒙恬他们都起身见礼。

  秦王政:“见过十一伯。”

  公子子衍是先孝文王的儿子,排行十一,先王子楚排行十二,两人都是排行中间,年岁也只差上几个月,但两人之间毫无兄弟情谊可言,因为公子子衍的同母兄长,就是公子子傒。

  公子子衍让了半礼,笑回道:“难得少主有兴致出来走动,可还尽兴?”

  秦王政客气道:“不过是出来随意走走,见见人,听听音,还算尽兴。”

  公子子衍不屑道:“不过是些井蛙狂言,听来可笑的很,少主还是少听些为妙,”他见秦如偷偷向他翻白眼,就复又笑道,“如姬,你见了我,不说跟我见礼,还故意躲着我,跟我作怪,小心我去找你母亲哭你不敬长辈。”

  秦如露出一个假笑:“姨丈,你若是再去找我母亲告状,我就断了你府上的财路,你信不信?”

  公子子衍娶的正夫人正是秦如的母亲白露姚的堂妹,很难说公子子衍娶姚家女为正夫人是奔着谁去的,不过,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公子子衍全府上下从未缺过财货就是了。

  不光公子子衍,就连公子子傒都受益匪浅。

  公子子衍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做作道:“可千万别,你若是断了我府上财路,你姨母非得杀了我不可。”

  秦如给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公子子衍自来熟的跟小辈们挤在一起坐下,对秦如道:“如姬,我听说栎阳织坊里出了一批新式印花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见过吗?”

  秦如随口道:“见过啊,都是些蜡印粗棉布,也就只能做做帐子或者卖给黔首做衣裳穿,你问这个做什么?”

  公子子衍微笑道:“你看我能做这生意吗......”

  秦如脸色大变,赶紧截断他的话:“你想也别想,这批布有大用的,是不可能交给谁做的。”

  公子子衍脸上笑容顿了下,继续笑道:“如姬,你看咱们谁跟谁?开个口子嘛,姨丈少不了你的好处......”

  秦如眼睛都睁大了半分,她先是看了眼秦王政,然后对着公子子衍不敢置信道:“你这话,在...少主面前也敢说?你......”他斩钉截铁表明刚正不阿的立场,“我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吗?我缺你那点好处?!我跟你说,我可跟你没关系,你

  别乱说!”

  公子子衍笑的更谄媚了几分:“如姬,

  ⅚,

  自然是..我可以说,如姬......”

  秦如摆正了脸色,寸步不让三连拒:“不行,没可能,你别想了!”

  公子子衍:“如姬啊.....”

  秦如捂住了耳朵,□□着倒进蒙恬的怀里,又来了,又来了,简直是魔音灌耳,偏此人占着身份和辈分,秦如不能拿他怎么样。

  秦王政轻笑出声,对公子子衍道:“十一伯,是什么样的印花布居然让您如此看重?”

  公子子衍回道:“听说是新发明的用油蜡做好花型然后将布匹放入染料中浸染,如此几次之后,阴干的布匹之上无刺绣而有花,非常神奇。”

  秦王政想象了一下,惊奇道:“那岂不是无需耗费女工织娘就能着美衣?”

  公子子衍:“就是这样!”

  秦王政去看秦如,秦如道:“这是织室新开发出来的,只染了棉布,颜色还不稳定,花色也少,等再过些时日,应该就能进献上来了,少主到时候自然就看到了。”

  公子子衍又开始念叨:“如姬~~”

  秦如头疼道:“不可能的,你就是把我念晕也不可能。”

  公子子衍皱眉:“这是为何?难道因为是新品?我可以等的。”

  秦如找借口推拒:“我只是少主,说了不算。”

  公子子衍并不受蒙骗:“如姬这可就谦虚了,我可是听你姨母说了,这蜡染花色的配方,就是从你手里出来的,再者,栎阳织室里你家占股最多,你母亲都给了你,你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秦如这下冷了脸色,针锋相对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手里的配方,是从哪里来的?我有有何底气,让母亲将织室现在就交给了我?”

  公子子衍:“自然是你自己配出来...的......”

  秦如是小辈,虽然性子活泼了些,但她待人的规矩并不少半分,即便很烦他,也只是躲着他,却是从未给他过脸色看。

  秦如这样不客气,应该是另有隐情。

  公子子衍只好道:“好吧,是姨丈错了,这回..就算了吧,只是啊如姬,若是有了新生意,你可要想着姨丈啊,你知道的,姨丈不会亏待你的。”

  秦如怏怏道:“再说吧。”

  公子子衍只是来找秦如搭个话,既然秦如拒绝了他,他也就不再纠缠,又说了些客气话就打算告辞了。

  临走前,他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秦王政道:“我近日听到些风声,说是咱家的商会要选会长了?少主,您是知道伯父的,伯父不爱权不爱美人,就喜欢经商赚钱的快乐,您要是真的选会长了,就考虑下我呗?您放心,十一伯我永远都是站在您这一边的。”

  说罢,恭敬一礼,趋步退下。

  就态度上,诚意挺足。

  秦如从嗓子眼里哼哼:“假惺惺。”

  秦王政却是看着秦如颇有些惊奇的道:“

  你居然现在就开始掌织室了吗?”

  秦如忙道:“没有的事,就是之前在学宫里读书的时候,去术士院听了几回课,学了一些调色变化的学问,我觉着有意思,就跟季父探讨了下,季父提醒了我用油蜡可以阻碍颜色着色,我就用在了布匹上,母亲知道后,就将织室给我了,唉,她都是因为季父才将织室给我的,其实我对织室只是一时兴趣罢了,没想着这么快接手家中产业的。”

  秦王政点头,若有所思道:“那十一伯说的选商会会长是怎么一回事?”

  秦如:“......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呢。”

  秦王政勾唇,挑眉问道:“真不知道?”

  秦如:“真不知道。”

  秦王政叹道:“好吧,其实想想,让十一伯掌商会也没什么的,毕竟就像他说的,他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秦如皱眉:“你说真的?你真的觉着让宗室重掌商会是好事吗?”

  秦王政:“不然呢?寡...我还有其他合适的人可以用吗?”

  李斯在秦如背后扯她衣摆,秦如心下一动,不动声色道:“谁说无人可用的?我看公子成蛟就很合适嘛,他既是宗室,其他旁支宗室一定不会和他抢,他又是华阳太后养大的,有楚系臣子帮扶与他,他虽然是宗室,却是没有公子缯之忧了。”

  秦王政皱眉:“成蛟?他年纪还小呢,也不懂经商,如何能任一会之长?”

  秦如笑道:“年纪小算什么?不懂经商算什么?难道您还真的指望他亲自做事不成?一切都有臣子呢。”

  最后这句“一切都有臣子呢”真是意味深长,让秦王政听了不得不多思。

  蒙恬见两人说话暂停,就趁机提醒道:“已过巳时了,咱们是不是该回了?”

  秦如忙道:“是极是极,再晚回家该吃板子了,我是一定要走了的,少主您呢?”

  秦王政看看越发热闹的大堂,有些不想回宫,但天色已晚,着实不该在宫外继续逗留,便道:“回吧。”

  他们在酒楼门前分开,一个向西回宫,一个向东回家。

  等走了一刻钟了,秦如才松了口气,对同路的李斯抱怨道:“这也太倒霉了,居然遇到了公子子衍。”

  李斯笑道:“谁说不是呢?”

  秦如看了眼李斯,问道:“就之前,你是不是要跟我说公子成蛟的的事?”

  李斯:“如姬果然聪慧。”

  他在宫里的时候,只说了“楚人”两个字,又在秦如说起宗室的时候给她提示,她就能敏锐的通过他这个中间人将这两者联系起来,不愧是安平侯的犹女,一脉相承的聪敏。

  秦如叹道:“华阳太后和公子子傒,他们这是将这商会当做一块肥肉,打算分吧分吧吃了?”

  李斯:“以当前形势来看,恐怕是的。”

  秦如沉思:“他们恐怕要失望了,季父他此次是要优先从商会底层人员中选拔会长的,无论是华阳太后还是宗室早在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

  了。”

  李斯:“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首先一点,新会长不能服众,就会出乱,安平侯一定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会长之位一直悬而未决。”

  秦如:“服众啊,这可难了。要选一个让宗室和外戚都信服的人,这样的人存在吗?”

  李斯笑道:“有啊。”

  秦如挑眉:“谁?”

  李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如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诧异道:“你?”

  李斯:“......我说的是如姬你自己!”

  秦如失笑:“你开什么玩笑呢,我不可能的。”

  李斯:“怎么不可能了?你是没身份,还是没才能?你是怕华阳太后,还是怕宗室?或者你会替谁做国之蛀虫?”

  秦如:“怎么会?我一心为秦国,想让秦国在我手中更加强大,做秦国最厉害的丞相......”

  李斯:“这不就是了,如姬尚为少年,若是想要高位,至少要几十年后了,何不从商会会长开始,为秦国招财进宝,丰足国库?”

  秦如沉思,李斯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首先,她是安平侯的犹女,立场中正,即便有偏向,那也是偏向大王和安平侯的,而不是宗室,更不会是华阳太后等外戚。

  其次,她是宗室女,天然就能跟宗室站到一起去,如果是她做会长,肯定有反对的,但也会有支持的。

  最后,她是女子。在秦国,虽然女子可以为官做吏,但也就是这十几年才有的事,这个世界的大环境还是男尊女卑的,虽然有一个蒙嫣和将军在前面顶着,再前面还有宣太后,中间也出了一个齐国的君王后,但这世间多少女子,也只出了这两三个而已。

  男人们本性觉着女子不会做事,她若是真的做了会长之位,恐怕更多的人会想她是不是谁的傀儡

  四争之位,高高悬起,她反而是最安全的。

  也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

  还有,从她自己本身而言,她是喜欢从无到有,从少变多的博弈的,经商与她而言,可以愉情,也可以作为手段。

  那为什么不能作为一项事业来做呢?

  而且,以后若是要做一国之相,总要拿出一些傲人的成绩来供人谈论的,否则,如何能服众?

  秦如这般那般的想了一通,觉着李斯的建议十分具有可行性,不过:“李斯,我且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除此以外呢?你还有何目的?”

  李斯:“如姬这是何意?咱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秦如笑嘻嘻道:“李斯,你在赵国一朝换国君的丰功伟绩,我可十分的佩服呢,咱们之间,就不要这样遮遮掩掩的了吧?你若是有所求,难道我会拒绝吗?”

  赵国?

  李斯是真的给惊到了,他在赵国做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然后又想到如姬的身份,若是安平侯知道,并将之告诉如姬,这就没有什么好让人惊讶的了。

  李斯倒是不惊讶秦鱼知道他做的事,秦国定是在赵国安插有间谍的,他跟郭开光明正大的交往,有心人一查就知道。

  既然如此,李斯自悴,他若是不提出些要求,如姬肯定不会放心他的。

  于是他道:“其实,我有心将家眷接来秦国,但你知道的,咸阳居,大不易啊。”

  秦如笑道:“这有何难,你安置新家的钱财我出了。”

  李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是想等如姬做了会长之后,将犬子送与如姬差遣。”

  秦如:“次子?”

  李斯:“嫡长子,李由。”

  秦如:“......他多大了?”

  李斯:“比如姬略长一岁。”

  秦如松了口气:“行啊,若我果真能当上会长,我会关照由兄的。”

  李斯:“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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