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一年内统一草原，大秦不需要大
“陛下！崔神仙！”
“请问大秦，何时统一草原！”
普纬的话音刚刚落下，现场就哗然一片，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嬴政，也被这个问题震惊到无话可说，一时间脑海完全空白。
不是，你这个普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之前的两个问题明明都是脑筋急转弯问题，或者什么带着文字陷井的假设问题吗？
怎么突然的，就该问国事了。
而且还问得如此直白，没有任何的掩饰，上来就直接问大秦什么时候打算统一草原！
普纬，你在跟朕开什么国际玩笑！
最关键的是，今天这个问题无论嬴政做出什么回答，也无论今日这偏殿之中保密到不到位。
嬴政作为大秦的始皇帝，做出的回答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传播到整个天下，直到传入东胡的人耳朵之中。
大秦北面三大游牧国家——大月氏，匈奴和东胡，现在匈奴已经被打服，新上任的冒顿单于完全就是大秦的傀儡，对大秦言听计从。
而大月氏，也通过普纬传达了臣服之意，愿意侍奉大秦为宗主国，年年入朝朝贡。
那么这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三国之中势力最为强大的东胡。
无论嬴政今天说出什么答案，都肯定会影响整个草原的局势，让东胡做出相应的应对。
所有的迷雾散开，灵光交汇，嬴政终于彻底明白了大月氏王的意图——他想要取代冒顿，成为大秦在整个草原的代理人！
或者说，是成为大秦的走狗之中，最为尊贵的那一只！
如此一来，虽然大秦是草原三国的宗主国，但实际上，大月氏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好本事啊！”
“真是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啊！”
嬴政由衷赞叹，眼中闪过连连异彩。
多少年了，除了一年多前到来的崔远，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算计到了这种地步。
而且这还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没有任何的掩饰。
答应，就能够兵不血刃收复一个草原大国，还能让它充当攻打东胡的先锋军。
拒绝，就会让其和东胡完全结盟，一共阻碍大秦的进攻。
“你们这一代的月氏王，真是当世人杰！”
“朕真想和他见见面。”
嬴政没有任何掩饰自己的赞叹。
诋毁他人是弱者的行为，嬴政是当世帝皇，从不是通过贬低他人获得成就感。
不过他身为帝皇有帝皇的气度，其它的臣子却不用再给普纬什么面子。
在嬴政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旁的李斯就站了起来，眼神难看。
“普使者，难道你不觉得你们大月氏的手有些太长了吗？”
“我大秦威武四方，和其它国家是否发生战争，是否要统一草原，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你一个外邦的使者，还是一个无论人口，国力，军队还是经济远不如大秦的小国使者，竟然在朝堂之上，当着如此人的注视，堂而皇之问出这种敏感问题。”
“普纬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大月氏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斯声音洪如大钟，怒火铺天盖地！
作为华夏历史上公认的第一相，李斯也许在见识不如崔远，可是论起朝堂上的往来宫斗，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
也就是因为崔远出现，地位超然，不然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他会一步步将自己的政敌全部除掉，最后死在赵高的手上。
他连珠炮一般的发问，直接喷的普纬哑口无言。
而且他刚说完，冯去疾也站了起来冷笑呵斥：“李相说的没错！”
“普纬，请你好好摆清楚一下位置！我们大秦是什么地位，你大月氏又是什么地位！”
“此次你们大月氏冒然来访，国书仅仅比使团早到三天，还完全没有问过我们大秦朝堂的意见，这些在两国邦交之间可都是大不敬！”
“只是我大秦贵为泱泱大国，秉承友好互助原则，所以热情招待了你们这支使团，还是以平等的国礼。”
“而你们大月氏不但得寸进尺，处处提出问题刁难我们，现在问这种敏感的话题。”
“普纬，你们大月氏是想要跟匈奴一样，尝尝我大秦的铁骑吗？”
面对着大秦左右两位丞相的指责，普纬很恰当地露出害怕神色：“还请两位大人不要发怒，这并非是大月氏在没事找事，故意挑衅大秦的国威。”
“而是吾王想要根据陛下和崔神仙给出的答案，判断大秦对草原的态度。”
“从而确认，大月氏臣服大秦之后，大秦能否帮助大月氏抵御东胡人的报复。”
“当今的草原三国，东胡势力最大，东胡王更是野心勃勃，意图成为整个草原的主宰，大秦开战之前最近一直在进攻匈奴头，还占领了我大月氏的多个城池。”
“我大月氏国小力微，实在难以抵抗东胡人的骑兵。”
普纬说的声泪俱下，李斯和冯去疾立马又准备反驳什么，不过一道少年的身影却在此时走入到了偏殿之内。
“大月氏国小力微，普使者你可真会说笑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根据后世的记载，大月氏可是匈奴的劲敌！”
“并且世代和东胡交好，当今的月氏王和东胡王更是经常交流，大月氏也经常配合高原东部的东胡从两方面胁迫游牧于高原中部的匈奴。”
“匈奴头曼单于为了让你们放过匈奴，还特地送自己最出色的儿子冒顿质子于月氏！”
“如此强盛的国度，在普使者口中竟然成为东胡脚下的一个小蝼蚁，你是要多么心大才会说这种逆天话语啊！”
少年缓缓走入偏殿，明明年纪不大，可却瞬间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崔远！？”
“崔神仙！”
“你来了啊！”
看到少年走来，朝堂的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李斯和冯去疾，既然崔远都出面了，那么他们也不用当这把指责普纬的刀了。
“崔……崔神仙，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普纬回头，强笑着反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倒不是震惊于崔远出现在这里，这里毕竟是皇宫，而且自己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虽然崔远没有正式露过面，可也一定会留意着这里。
之前始皇帝派人去传讯，结果一刻钟就过来了，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真正让普纬震惊的是——崔远竟然对草原局势如此了解，连他的王和东胡王私交不错，经常合伙进攻匈奴都知道！
“还在做着毫无意义的否认吗？”
崔远嘲讽一笑：“难不成你以为自己嘴硬下去，就能让陛下不相信我这个仙人，而去相信你这个多次犯错的外邦使者吗？”
普纬强行撑出来的笑容顿时一僵！
“崔远！”
自从崔远来到后，嬴政的注意力就完全不在普纬的身上，而是来到了崔远。
甚至连普纬刚才对崔远的反驳，他都本能地忽略——因为完全不知道浪费脑细胞去思考。
“既然你还是露面了，那么就和朕说说，大月氏原本的未来会如何吧。”
嬴政轻笑道，让普纬彻底绷不住了！
“陛下，这不妥吧！”
“我大月氏的未来，怎么能够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说出来？“
普纬急眼了！
虽然大月氏王给的任务中，的确是有询问崔远大月氏未来这一条。
可那是要在确认了大秦的底细和崔远来历的真假后，私下偷偷询问的啊！
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话，恐怕要不多久所有人都会知晓大月氏的未来！
这是他绝对没法接受的。
“怎么了？”
嬴政轻笑看来，只是笑容有些冷：“之前你代表你们大月氏王当着众人的面，询问朕何时统一草原，朕都没有任何恼火，还大声夸赞你们大月氏王是当世人杰。”
“而现在，朕不过是将你刚才所做之事重复了一遍而已，为何你要如此大的反应？”
“难不成在你的眼中，朕还不如你们的大月氏王吗？”
我的天啊！
普纬吓得差点瘫倒！连忙摇头：“没！没有的事情！吾王怎么能够和陛下相比啊！”
“刚才是下臣一时嘴漏了，陛下随便问，崔神仙也可以随便说。”
这种事情如果答应下来，就不是他普纬一个人要被灭三族的问题，而是整个大月氏都要灭亡。
普纬心中无限绝望，明明当初和月氏王做好足够的计划，结果到头来却全部白费！
“普使者，其实你不必如此悲观。”
崔远看着普纬绝望的神情，半是调侃半是安慰。
“公开让世人知道大月氏的未来，提前对你而言，对大月氏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好事！？”
普纬错愕抬头，不敢置信道：“为什么会是好事？”
“因为它能够给予你一个真正臣服在大秦脚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假惺惺演戏的机会。”
“毕竟再过几十年的时间，不需要大秦做什么，你们大月氏自己就要濒临灭亡了！”
“什么！！！”
听到崔远这个回答，普纬差点被吓到连魂都没有了！
再过几十年，现在还如日中天的大月氏，竟然就要灭亡了？
嬴政摸着下巴，群臣也是一顿议论，都没有想到大月氏的结局竟会如此。
“你在胡说八道！”
普纬也顾不得掩饰什么，指着崔远就开始反驳：“吾王英明无双，神勇非凡，怎么会让大月氏陷入危局？”
他完全没法接受！
崔远眼神表示理解和同情。
之前有过很多人在他的面前都曾经嘴硬反驳过，辩论过。
可是事实证明，他们都失败了。
“信不信其实随你的便，我只是在完成陛下的命令而已，没有心思来说服你相信。”
崔远带笑，对着冷汗直冒的普纬接着道：“你的王的确是一代人杰，可是他一生之中却做了两件极度昏庸的事情。”
“并且一件已经发生，另一件也在十多年后发生。”
“已经发生的那件事，就是他逼迫头曼单于将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冒顿，送来当质子。”
“虽然这件事是头曼做的，而且头曼也抱着害死冒顿的想法将他送来，可是冒顿却始终没有忘却自己在大月氏中受到的冤屈。”
“等到冒顿返回匈奴，并且成为新上任的单于后，没多久就派遣右贤王大败你们月氏，让你们成为丧家之犬。”
“甚至在三十年后，他的儿子——匈奴新首领老上单于，同样效仿其父再度大败你们月氏。”
“而且还杀了你们的王，以他的头颅作为为饮器，极尽侮辱！”
“从那以后，你们大月氏失去了所有草原之地，残存的大多数部众被迫西迁至塞外之地，饱受严寒痛苦。”
说到这里，崔远露出玩味的笑意。
将敌人首领的头骨做成酒器，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非常侮辱的事情。
比如春秋时期的智瑶，还有未来被盗墓的宋理宗，都是其中的代表。
“呜呜呜~不会的！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的！”
普纬抱着脑袋，陷入极度的痛苦！
三十年后虽然听起来很长，而实际上现在的大月氏王正值壮年，王位并不会传多少代。
所以这个头骨被匈奴单于制成就被的大月氏王，不是现任的王，就是现任王的子孙。
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是普纬无法接受的。
“而另一件未来错事，就是你们在未来灭掉了一个名为乌孙的小游牧部落。”
崔远继续火上加油：“其实这种小游牧部落在草原上到处都是，你们大月氏为了抢夺牧场，便杀死了乌孙王难兜靡，灭了他满门。”
“然而让你们没想到的是，难兜靡的一个儿子猎骄靡刚好出生在你们灭门之后，为了保住他，残余的乌孙部落抱着他逃奔匈奴。”
“而在猎骄靡长大后，也在老上单于击杀了你们大月氏王后，又在三十年后将刚恢复一些元气的大月氏再度击溃，并且一路驱赶到了西南方的荒芜之地。”
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后续，那就是被打得满头是包的大月氏，逃到中亚后通过降维打击灭了巴克特里亚王国，并在中亚建立起来贵霜帝国！
不过这些，崔远是绝对不可能说的！
他看着完全傻掉的普纬，发出了最后的通牒了！
“我现在就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只要一年的时间，我大秦就会统一草原！”
“大秦从不需要大月氏的臣服，相反，是你们大月氏需要我大秦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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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大秦，何时统一草原！”
普纬的话音刚刚落下，现场就哗然一片，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嬴政，也被这个问题震惊到无话可说，一时间脑海完全空白。
不是，你这个普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之前的两个问题明明都是脑筋急转弯问题，或者什么带着文字陷井的假设问题吗？
怎么突然的，就该问国事了。
而且还问得如此直白，没有任何的掩饰，上来就直接问大秦什么时候打算统一草原！
普纬，你在跟朕开什么国际玩笑！
最关键的是，今天这个问题无论嬴政做出什么回答，也无论今日这偏殿之中保密到不到位。
嬴政作为大秦的始皇帝，做出的回答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传播到整个天下，直到传入东胡的人耳朵之中。
大秦北面三大游牧国家——大月氏，匈奴和东胡，现在匈奴已经被打服，新上任的冒顿单于完全就是大秦的傀儡，对大秦言听计从。
而大月氏，也通过普纬传达了臣服之意，愿意侍奉大秦为宗主国，年年入朝朝贡。
那么这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三国之中势力最为强大的东胡。
无论嬴政今天说出什么答案，都肯定会影响整个草原的局势，让东胡做出相应的应对。
所有的迷雾散开，灵光交汇，嬴政终于彻底明白了大月氏王的意图——他想要取代冒顿，成为大秦在整个草原的代理人！
或者说，是成为大秦的走狗之中，最为尊贵的那一只！
如此一来，虽然大秦是草原三国的宗主国，但实际上，大月氏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好本事啊！”
“真是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啊！”
嬴政由衷赞叹，眼中闪过连连异彩。
多少年了，除了一年多前到来的崔远，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算计到了这种地步。
而且这还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没有任何的掩饰。
答应，就能够兵不血刃收复一个草原大国，还能让它充当攻打东胡的先锋军。
拒绝，就会让其和东胡完全结盟，一共阻碍大秦的进攻。
“你们这一代的月氏王，真是当世人杰！”
“朕真想和他见见面。”
嬴政没有任何掩饰自己的赞叹。
诋毁他人是弱者的行为，嬴政是当世帝皇，从不是通过贬低他人获得成就感。
不过他身为帝皇有帝皇的气度，其它的臣子却不用再给普纬什么面子。
在嬴政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旁的李斯就站了起来，眼神难看。
“普使者，难道你不觉得你们大月氏的手有些太长了吗？”
“我大秦威武四方，和其它国家是否发生战争，是否要统一草原，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你一个外邦的使者，还是一个无论人口，国力，军队还是经济远不如大秦的小国使者，竟然在朝堂之上，当着如此人的注视，堂而皇之问出这种敏感问题。”
“普纬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大月氏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斯声音洪如大钟，怒火铺天盖地！
作为华夏历史上公认的第一相，李斯也许在见识不如崔远，可是论起朝堂上的往来宫斗，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
也就是因为崔远出现，地位超然，不然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他会一步步将自己的政敌全部除掉，最后死在赵高的手上。
他连珠炮一般的发问，直接喷的普纬哑口无言。
而且他刚说完，冯去疾也站了起来冷笑呵斥：“李相说的没错！”
“普纬，请你好好摆清楚一下位置！我们大秦是什么地位，你大月氏又是什么地位！”
“此次你们大月氏冒然来访，国书仅仅比使团早到三天，还完全没有问过我们大秦朝堂的意见，这些在两国邦交之间可都是大不敬！”
“只是我大秦贵为泱泱大国，秉承友好互助原则，所以热情招待了你们这支使团，还是以平等的国礼。”
“而你们大月氏不但得寸进尺，处处提出问题刁难我们，现在问这种敏感的话题。”
“普纬，你们大月氏是想要跟匈奴一样，尝尝我大秦的铁骑吗？”
面对着大秦左右两位丞相的指责，普纬很恰当地露出害怕神色：“还请两位大人不要发怒，这并非是大月氏在没事找事，故意挑衅大秦的国威。”
“而是吾王想要根据陛下和崔神仙给出的答案，判断大秦对草原的态度。”
“从而确认，大月氏臣服大秦之后，大秦能否帮助大月氏抵御东胡人的报复。”
“当今的草原三国，东胡势力最大，东胡王更是野心勃勃，意图成为整个草原的主宰，大秦开战之前最近一直在进攻匈奴头，还占领了我大月氏的多个城池。”
“我大月氏国小力微，实在难以抵抗东胡人的骑兵。”
普纬说的声泪俱下，李斯和冯去疾立马又准备反驳什么，不过一道少年的身影却在此时走入到了偏殿之内。
“大月氏国小力微，普使者你可真会说笑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根据后世的记载，大月氏可是匈奴的劲敌！”
“并且世代和东胡交好，当今的月氏王和东胡王更是经常交流，大月氏也经常配合高原东部的东胡从两方面胁迫游牧于高原中部的匈奴。”
“匈奴头曼单于为了让你们放过匈奴，还特地送自己最出色的儿子冒顿质子于月氏！”
“如此强盛的国度，在普使者口中竟然成为东胡脚下的一个小蝼蚁，你是要多么心大才会说这种逆天话语啊！”
少年缓缓走入偏殿，明明年纪不大，可却瞬间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崔远！？”
“崔神仙！”
“你来了啊！”
看到少年走来，朝堂的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李斯和冯去疾，既然崔远都出面了，那么他们也不用当这把指责普纬的刀了。
“崔……崔神仙，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普纬回头，强笑着反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倒不是震惊于崔远出现在这里，这里毕竟是皇宫，而且自己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虽然崔远没有正式露过面，可也一定会留意着这里。
之前始皇帝派人去传讯，结果一刻钟就过来了，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真正让普纬震惊的是——崔远竟然对草原局势如此了解，连他的王和东胡王私交不错，经常合伙进攻匈奴都知道！
“还在做着毫无意义的否认吗？”
崔远嘲讽一笑：“难不成你以为自己嘴硬下去，就能让陛下不相信我这个仙人，而去相信你这个多次犯错的外邦使者吗？”
普纬强行撑出来的笑容顿时一僵！
“崔远！”
自从崔远来到后，嬴政的注意力就完全不在普纬的身上，而是来到了崔远。
甚至连普纬刚才对崔远的反驳，他都本能地忽略——因为完全不知道浪费脑细胞去思考。
“既然你还是露面了，那么就和朕说说，大月氏原本的未来会如何吧。”
嬴政轻笑道，让普纬彻底绷不住了！
“陛下，这不妥吧！”
“我大月氏的未来，怎么能够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说出来？“
普纬急眼了！
虽然大月氏王给的任务中，的确是有询问崔远大月氏未来这一条。
可那是要在确认了大秦的底细和崔远来历的真假后，私下偷偷询问的啊！
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话，恐怕要不多久所有人都会知晓大月氏的未来！
这是他绝对没法接受的。
“怎么了？”
嬴政轻笑看来，只是笑容有些冷：“之前你代表你们大月氏王当着众人的面，询问朕何时统一草原，朕都没有任何恼火，还大声夸赞你们大月氏王是当世人杰。”
“而现在，朕不过是将你刚才所做之事重复了一遍而已，为何你要如此大的反应？”
“难不成在你的眼中，朕还不如你们的大月氏王吗？”
我的天啊！
普纬吓得差点瘫倒！连忙摇头：“没！没有的事情！吾王怎么能够和陛下相比啊！”
“刚才是下臣一时嘴漏了，陛下随便问，崔神仙也可以随便说。”
这种事情如果答应下来，就不是他普纬一个人要被灭三族的问题，而是整个大月氏都要灭亡。
普纬心中无限绝望，明明当初和月氏王做好足够的计划，结果到头来却全部白费！
“普使者，其实你不必如此悲观。”
崔远看着普纬绝望的神情，半是调侃半是安慰。
“公开让世人知道大月氏的未来，提前对你而言，对大月氏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好事！？”
普纬错愕抬头，不敢置信道：“为什么会是好事？”
“因为它能够给予你一个真正臣服在大秦脚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假惺惺演戏的机会。”
“毕竟再过几十年的时间，不需要大秦做什么，你们大月氏自己就要濒临灭亡了！”
“什么！！！”
听到崔远这个回答，普纬差点被吓到连魂都没有了！
再过几十年，现在还如日中天的大月氏，竟然就要灭亡了？
嬴政摸着下巴，群臣也是一顿议论，都没有想到大月氏的结局竟会如此。
“你在胡说八道！”
普纬也顾不得掩饰什么，指着崔远就开始反驳：“吾王英明无双，神勇非凡，怎么会让大月氏陷入危局？”
他完全没法接受！
崔远眼神表示理解和同情。
之前有过很多人在他的面前都曾经嘴硬反驳过，辩论过。
可是事实证明，他们都失败了。
“信不信其实随你的便，我只是在完成陛下的命令而已，没有心思来说服你相信。”
崔远带笑，对着冷汗直冒的普纬接着道：“你的王的确是一代人杰，可是他一生之中却做了两件极度昏庸的事情。”
“并且一件已经发生，另一件也在十多年后发生。”
“已经发生的那件事，就是他逼迫头曼单于将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冒顿，送来当质子。”
“虽然这件事是头曼做的，而且头曼也抱着害死冒顿的想法将他送来，可是冒顿却始终没有忘却自己在大月氏中受到的冤屈。”
“等到冒顿返回匈奴，并且成为新上任的单于后，没多久就派遣右贤王大败你们月氏，让你们成为丧家之犬。”
“甚至在三十年后，他的儿子——匈奴新首领老上单于，同样效仿其父再度大败你们月氏。”
“而且还杀了你们的王，以他的头颅作为为饮器，极尽侮辱！”
“从那以后，你们大月氏失去了所有草原之地，残存的大多数部众被迫西迁至塞外之地，饱受严寒痛苦。”
说到这里，崔远露出玩味的笑意。
将敌人首领的头骨做成酒器，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非常侮辱的事情。
比如春秋时期的智瑶，还有未来被盗墓的宋理宗，都是其中的代表。
“呜呜呜~不会的！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的！”
普纬抱着脑袋，陷入极度的痛苦！
三十年后虽然听起来很长，而实际上现在的大月氏王正值壮年，王位并不会传多少代。
所以这个头骨被匈奴单于制成就被的大月氏王，不是现任的王，就是现任王的子孙。
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是普纬无法接受的。
“而另一件未来错事，就是你们在未来灭掉了一个名为乌孙的小游牧部落。”
崔远继续火上加油：“其实这种小游牧部落在草原上到处都是，你们大月氏为了抢夺牧场，便杀死了乌孙王难兜靡，灭了他满门。”
“然而让你们没想到的是，难兜靡的一个儿子猎骄靡刚好出生在你们灭门之后，为了保住他，残余的乌孙部落抱着他逃奔匈奴。”
“而在猎骄靡长大后，也在老上单于击杀了你们大月氏王后，又在三十年后将刚恢复一些元气的大月氏再度击溃，并且一路驱赶到了西南方的荒芜之地。”
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后续，那就是被打得满头是包的大月氏，逃到中亚后通过降维打击灭了巴克特里亚王国，并在中亚建立起来贵霜帝国！
不过这些，崔远是绝对不可能说的！
他看着完全傻掉的普纬，发出了最后的通牒了！
“我现在就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只要一年的时间，我大秦就会统一草原！”
“大秦从不需要大月氏的臣服，相反，是你们大月氏需要我大秦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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