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获罪于天_这个大宋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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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获罪于天

  第112章获罪于天

  澜沧伯府乱做一团,方宏就穿着里衣冲出卧室,侍妾躲在被窝里尖叫。他回头喝道:“闭嘴!”

  侍妾依旧在尖叫,管家也顾不得男人不得进后院的规矩,一路疾冲而来,“伯爷,是天雷!”

  方宏一怔,松了一口气,“去看看是炸了哪家。”

  民间一直有种说法,天雷只会劈十恶不赦之人——人间不罚,天罚!

  管家的眼中有惊惧之色。

  “还不去?”方宏喝道。

  管家低头,“是……是咱们家!”

  方宏的身体一颤,“什么!劈到了何处?劈死了谁?”

  管家身体一软,方宏揪住他的衣襟,眼珠子发红,“说!”

  管家颤声道:“祠堂!”

  方宏的手一松,管家滑倒在地上,哀嚎道:“伯爷,祠堂,塌了!”

  ……

  清远侯府,周然站在一堆瓦砾砖石之前,浑身颤栗。

  一个仆役低声道:“天雷劈了祠堂,这便是周氏获罪于天吗?”

  “列祖列宗在上啊!”周然踉踉跄跄的上前几步,跪倒在一块被瓦砾掩埋大半的牌位之前,嚎啕大哭。

  ……

  “令禁军出动巡街,任何可疑人等一律拿下。”

  “是。”

  “令宰辅马上入宫,就算是病了,抬,也得给老身把他们抬进宫来。”

  “是!”

  “令大将们看好诸军,谁若是异动,族诛!”

  “是!”

  “宫中各处不得随意走动,若是发现,拿下!”

  “是!”

  太后站在台阶上,一个个宦官随着她的命令狂奔而去。

  “官家呢?”

  太后在夜风中问道。

  “大娘娘!”

  赵祯来了,带着十余内侍,手中拿着拂尘等各种‘兵器’

  太后脑海中闪过李献的话:官家的性情最好配一个厉害些的皇后,若是有变,皇后可稳住局势。

  “进去歇着!”太后指指身后的寝宫,赵祯摇头,“听闻是天雷,我怎能让大娘娘一人应对。”

  太后眸色微暖,“该劈的也劈了,后续就是应变。”

  马蹄声在长街上响起,无数人家躲在门后,或是倾听,或是从门缝中往外窥看。

  一个老人叹息,“这怎地就像是敌军在攻打汴京城的景象!”

  一骑冲到了宫城下,却是沈从。

  “何人?”军士厉喝,城头十余弓箭手张弓搭箭,把身体探出来,箭矢对准下方。

  “皇城司亲事官沈从。”沈从递上牌子,“紧急消息。”

  稍后,把兵器交出来的沈从被带到了太后身前。

  “是哪家?”太后幽幽的道。

  “澜沧伯与清远候两家在二更时分,同时被天雷击中。”沈从去看过了现场,深信不疑。

  “天雷?击中了哪个不孝儿孙?”太后心中一松。

  “两家均被天雷击中了祠堂,祠堂……垮塌。”

  “竟是祠堂!”太后也不禁一怔。

  祠堂被天雷轰垮,唯有一种缘由……

  “方氏与周氏获罪于天!”罗崇勋轻声道,声音却在安静的夜色中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竟是他们?”太后眯着眼,“定远侯何在?”

  沈从说道:“定远侯与……刘从德在樊楼饮酒,醉倒在酒楼中。”

  “他怎地和从德在一起?”太后蹙眉。

  “刘郎君最近有些焦虑不安,寻了定远侯饮酒消愁。”沈从低下头。

  太后知晓是为了王氏之事,她淡淡的道:“知道了。”

  宰辅们赶到宫中,王曾高呼,“还请官家太后一见!”

  灯火缓缓往这边移动,太后带着官家出来了。

  众人心中一松。

  “二更时分,天雷同时击垮了澜沧伯与清远候家的祠堂。”太后突然想笑,但又觉得不合适。

  “天雷,祠堂?”

  宰辅们都是老狐狸,瞬息就想到了李献。

  “定远侯一直与刘从德饮酒。”太后淡淡的道,“若是他能操纵天雷,第一个要弄死的怕不是那两家。”

  大家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曹利用。

  曹利用冷着脸,“他若是能操纵天雷,臣甘愿被五雷轰顶。”

  “天也不早了,给各位相公弄些热汤,随后弄些炭盆,便在宫中歇息吧!”太后颔首,带着官家走了。

  从头到尾,赵祯都没参与处置此事,但他在揣摩着太后的做法。

  突然一个念头浮出脑海。

  这个天雷,怎么就专门劈了和李献那厮有仇的方、周两家的祠堂呢?

  他总是觉着不对,但想想又释然了。

  若李献会操纵天雷,当初被曹利用逼迫时,只需一击便能彻底清除隐患。

  睡觉睡觉!

  少年人瞌睡多,躺在床上,赵祯很快就半睡半醒。

  他突然睁开眼睛。

  “墨家可有这等手段?”

  墨家多技巧机械,这是当世公认的。

  他一拍额头,“若是有,当年墨家巨子便会一记天雷轰死儒家的对头,从此再无敌手。想多了,睡觉!”

  宫中重新进入了梦乡。

  当天边浮现了一抹鱼肚白时,刘从德幽幽醒来,开口道:“水!水!”

  门开,王贺看了一眼,去隔壁把刘从德的随从踢醒,“哎!你主子醒了。”

  随后李献也醒了,捂额道:“浑身疲惫欲死,头晕的厉害!”

  “回家回家!”

  人在宿醉之后,第一个念头便是家,是那张床。

  二人在樊楼外分手,临走前刘从德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你说王氏之事有法子解决,是什么法子?”

  李献打个哈欠,侧面,范集悄然出现,对他点头,示意事情顺利,并无麻烦。

  “你要让官家知晓自己的不情愿,无可奈何,明白?”

  “那要如何表现?”

  “听话!”

  李献上马而去。

  “听话?”刘从德捶打了几下脑袋,“是听官家的话吧!是了,如此便让世人知晓,并非是我横刀夺爱,那是官家许的。妙啊!定远侯,定远侯,回头喝酒啊!”

  李献回到家中,消息不断传来。

  “方宏与周然在宫门外请罪。”

  李献喝着醒酒汤,蹙眉看了杏花一眼,杏花有些纠结,“郎君以前就喜欢这种味道的醒酒汤。”

  醒酒汤的味道像是馊掉的肉汤,微酸中带着些怪味。

  “太后令人传话,令方宏与周然二人归家自省。”

  文彦博美美的喝了一口羊汤,同情的看了先生一眼,“获罪于天的家族,就算是昏君也不敢用。那二人的家族,算是彻底完了。”

  吃了早饭,苏荷来了,元气满满的女娃一进家就先搂着来福揉捏了一会儿,然后才喜滋滋的过来。

  “大清早怎么来了?”李献问道。

  “我和姐姐要去观里烧香,我求了姐姐好一会儿,姐姐才答应顺路过来。”苏荷揪着他的衣袖,仰头道:“爹爹早上听闻有两家人被天雷轰垮了祠堂,在家中大笑,吓死人了。安国哥哥,天雷很厉害吗?”

  “很厉害!”李献说了个天雷的故事,哄走了心满意足的小女孩。

  门关上,文彦博走到李献身前,跪下。

  范集等人在不远处束手而立。

  王贺走到了李献的身后,朝阳把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上,看着有些细长。

  “杏花去外面寻街坊说话,看着门户!”李献对正端着木盆准备去洗衣裳的杏花说道。

  “哦!”杏花端着木盆出去,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她和妇人说八卦的声音。

  “墨家与儒家最大的不同便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李献说道:“墨家以为,世间万物皆有规律可循。”

  “起来吧!”李献开口,见文彦博不起,就笑了,“一粒沙子磨成了细粉,可否还能再细分?”

  文彦博抬头,“应当不能了吧?”

  “不,还能分。”李献的声音很轻,树上的鸟儿也敛翅,歪着脑袋看着他,仿佛在倾听即将说出口的大道。

  “任何物体,都能一分再分,直至比肉眼最小分辨能力更细微的千万倍之后,兴许,还能细分下去。”

  文彦博抬头,“那……那不就是一沙一世界吗?”

  “对,佛家有云,一沙一世界,我墨家也有这个说法。”李献微笑道:“知晓爆竹吗?”

  文彦博点头。

  “知晓火药吗?”

  “知晓,如今的爆竹便是用火药制成。”文彦博不解,“军中也有火药,弟子问过狄青,说军中的火器名目繁多,不过多是纵火所用,或是夹杂毒气……”

  “那是玩儿。”李献说道:“火药最早是我墨家先贤弄出来的东西,后来被炼丹师学了去,却弄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火药真正的用途是杀人!”

  “昨夜的便是火药?”文彦博问道。

  “对,是火药。”李献微笑道。

  “我墨家……”文彦博瞠目结舌,“我墨家竟然这般阔过?”

  “墨家先贤只是不屑于向权贵低头罢了,否则,这些年哪有儒家的事。”

  李献神色肃然,“可这江山被儒家掌控了千年,却如同黄鼠狼下崽子,一代不如一代。这便是到了该变革之时。宽夫,我墨家当兴盛!”

  文彦博心潮澎湃,叩首,“弟子当刚毅勇进,为我墨家开路!”

  狄青是大弟子,但他是武人,不可能参与墨家的管理。

  而文彦博这个二弟子手腕和能力皆出色,自然当仁不让。

  李献抬眸,范集等人跪下,“我等愿为郎君效命!”

  身后,影子轻声道:“郎君在哪,小人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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