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_纪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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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78章

  纪守中手中拿着无尤的信,站在窗前久久不能平静。果然该开始了,谁都不能幸免,可是唐钰风你却选择这个时候跑路,也许当初本就不该救下你,本就该让你离开的。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忘却,杀了她的儿子,你的小荷难道就能回来了,还是因为你太恨那个她,可是你也许根本不知道她在远嫁后第三年就走了,可你却还守着这个仇恨一步步的把自己陷在其中。

  亦或是你太想死,太想离开,所以看准了所有的机会,你看准了林善信是临州知州不得不受你要挟;你看准了氐人国已经被打的无还击之力;你看准了李相素来的铁血手腕;你也看准了为用手中掐着氐人国皇室的把柄;你甚至看准了八皇子的聪慧不会继续纠缠不放……所以你才放心地把自己陷在这场必死的游戏里。因为你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当初玩狸猫换太子的正是现在号称刚正不阿的我—纪守中,对吧?唐钰风呀,你到最后都要保住我,仅仅是因为当初的青眼有加吗?你活着终有一天八皇子会拿你来要挟我,可是我还是希望你活着,真的。

  也许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若不是你,便不会有今日的我。若不是当时你的点拨,我怕仅仅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可是这么多年,你却怎么都不肯听我叫一声“恩师”。你说我若生了女儿,你便为她做一款最惊艳的胭脂,你当初也许说的仅仅是酒后闲话,但是我却信,真得信,只是你到死都欠了我,你没有为她做胭脂。我依旧记得你淡淡地说:“我们这种人活的太苦,若你真生了女儿叫无忧吧,没有忧愁的忧。不过我知道你必然会让女儿叫无尤,没有过错的尤。”看,你多了解我,就如我一直不了解你一样,可是这却不能让我停止怀念你。唐钰风,一路好走!

  纪守中折起手中的信,和那张地契,放进书桌边一个精致的青瓷扁盒中。笑了一笑,放进自己那个已经落锁多年的红木大箱中,那是少年轻狂时的杰作,如今他已经老了,老的不愿去回忆,甚至不愿想得太多,也许那个辞官的折子是该提上日程了,累了,是该辞官享享儿女福了。

  林善信坐在马车上,看着刚才岳老二送过来的信。看来家里都知道他们在路上了,离开临州,本是想悄悄地,却还是在出城之际看见了等在南门外的百姓。一把万民伞给了善信外放一年零八个月为官的句点,万民伞,善信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得到万民伞。不论吏部给多少的评价都及不上这一把万民伞,那是百姓心中真正的秤。善信知道身为临州知州,在和谈中保护不利,回去怎么都不见得会给个良,说不定会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自己能做得都做好了。

  “你想什么呢?谁的信呀?”无尤把故彰哄睡着了。

  “祖父的,说这次和谈还是有过失的,要我自己有个数。”善信已经想到了。

  “大不了就是继续从六部主事做起呗。”无尤笑了下,全然没有担心。

  “你看起来很开心呀,我这官路都遭了大难了。”善信佯装不满。

  “最好永不叙用,这样我们就到庄子里种地瓜去,如何?”无尤靠进善信怀里。

  “好呀,反正和你一起,我无所谓。”善信刮了下无尤的鼻子,笑出声。

  “你说故明园现在什么样子呀?”无尤想起自己走之前搭理的好好的,现在不知如何了。

  “听说姨婆常过去帮你整理呢,放心。”善信道。

  “我觉得祖母管一个家真是很辛苦。”无尤这次出来深深体会了元氏的难。

  “突然深有体会?”善信问。

  “我管这么小一个后院就难上加难,更何况是那大一个国公府呢。”无尤道。

  “做什么都会有难处,有能者多劳,不过我希望你回去还是看着故明园就好。”善信道。

  “好呀,我又不是有能者,我就是个笨蛋呢。”无尤一点都不想管太多。

  “怎么办呀,还有自己承认自己笨的,你哟。”善信无奈地笑。

  “二哥那个事情,你想的如何了?”善信搂着快睡着的无尤问。

  “什么呀?”无尤全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二哥女儿的名字呀。”善信捏捏无尤的鼻子。

  “哪轮到咱们来起呀,就算祖父不起还有祖母呢。”无尤觉得善信多管闲事。

  “就是大家都没有要起的,才托到你这边来。”善信一想起这些就头疼,据说刘氏一看是个女儿当场气的要晕倒。

  “二伯伯不是有个小妾很有文采吗?”无尤想起那日八月十五的时候那个小妾。

  “二嫂能依吗?不动脑子。”善信轻弹了下无尤的额头。

  “清悠,清水的清,悠然的悠。”无尤想了下,道。

  善信念着名字,想了想,道:“好。”

  善信和无尤一路缓行,到了京城已经是三月初五了。京城已有春日气息,玉兰花都结了花苞。故彰从来没看见过玉兰,指着路边的玉兰树叫。无尤教给他,那是玉兰,还讲了一个小故事给他听。车马一路驶进安国公府所在的大道上,到大门时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门前了。刘希看见善信下了车,忙迎了上去,在善信身边说着什么。无尤抱着故彰也下了马车,看着安国公府心中突然一阵好笑,当初自己走的决然,誓要和这里干干净净,如今兜兜转转还是回了来,还是进了林家的门,也许善信说的对,这就是劫数。

  绮晴站在无尤的面前,身后一行人恭敬地对着善信和无尤行礼,“三少爷、三少夫人,小少爷!”一声恭敬的呼唤再次给无尤身上刻下她的身份,国公府的三少夫人。故彰已经可以不用人扶着走路了,无尤抱着刚进了院子,故彰就开始闹着要下来自己走。无尤无奈放下故彰,反正在府里总不会丢掉的。无尤看着故彰在前面一步三晃地走,绮晴有点无奈,怎么都没办法把小家伙引到北院,他的兴趣在那边那个高高的正堂。善信在他身后一把捞起来,架在脖子上,径直往北院去。

  进了北院,故彰又开始不依不饶地闹,非要自己下来走。善信把他抱在胸前对着他吹胡子瞪眼说:“不成!”故彰用手拍善信的脸,也说:“不,就要!”无尤接过故彰,放在地下,指着那个猩红帘子的门说道:“那里有好玩的哦。”故彰看了看无尤,然后推开无尤的手,径直往那边走了过去。绮晴已经跟了上前,嘴巴里喊着:“小祖宗,门槛,门槛。”无尤和善信走到门前时,故彰已经进了去,就听里面元氏问:“你就是我的曾孙子故彰,是不是呀?”善信和无尤掀帘进去,元氏比之前老了很多,人也不似当日精神了,看见无尤和善信招呼了下。故彰退到善信腿后,露出脑袋看着元氏,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故彰,那是太奶奶,过去吧。”无尤蹲下,对着故彰说道。

  “太奶奶这里呀,有红豆糕,故彰喜欢吃吗?”元氏看着故彰一脸的慈祥,拿着托盘里的一个小糕点逗着故彰。

  故彰看了看那红豆糕,又看了看无尤,看见无尤笑着,这才再次晃了过去,元氏一把把故彰抱起放到炕上,把红豆糕放进故彰手里,摸了摸故彰的小脸,笑着说:“那眼睛呀,真像无尤呀。那小鼻子和嘴巴简直和善信小时候一个样。”

  阮姨婆从后面出了来,看着故彰半晌,说道:“是像呢。”

  无尤和善信给元氏行了礼,坐下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才带着故彰往后面去。还没到北二院,谷翠已经迎了出来,带着两个人往院子里走。一进院子就听见两个人在吵架,不是别人正是林元机和李氏,梗着脖子斗着眼。

  “这是我给孙子的。”

  “明明是我给的。”

  “你哪买的?”

  “珍宝轩,有票据的。”

  “扯吧,珍宝轩从不出票据,只出印件。”

  “不管,反正是我给孙子的。”

  “你自己没来得及,还抢我东西。”

  “什么叫你的东西,你的难道不是我的。”

  “不和妇人一般见识,哼。”

  “有本事你当初别娶呀,谁让你当初娶了,娶了就没地儿后悔去!”

  “娘,”故彰奶声奶气地叫着无尤,拽着无尤的衣角,一字一句地问:“他们在干什么?”

  无尤掩着嘴巴轻笑,善信直拍脑门,谷翠已经见怪不怪了。林元机和李氏一听见故彰的声音,马上冲了过来,一个摸着头,一个摸着脸,对着故彰笑嘻嘻。

  “叫爷爷。”

  “边去,故彰叫奶奶。”

  “你边去,故彰叫爷爷,爷爷有好东西给你。”

  “故彰叫奶奶,奶奶带你去玩。”

  无尤看着两个人就快把彼此挤地下了,忙蹲下,对着故彰说:“这个是爷爷,这个是奶奶。你记得不你最喜欢的那个小棉袄就是奶奶给的呢。”

  故彰看着两张笑开了花的脸,又看看善信一直扶额的样子,才指着林元机道:“爷爷。”然后又对着李氏咧开一个笑,“奶奶。”

  “嗯”

  “嗯”两个人都笑地眼睛都看不见了。

  “红包拿来!”故彰接着说了句,无尤差点跌坐地下。

  因刚才故彰喊元氏太奶奶,元氏当时就给故彰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这会儿这孩子觉得只要自己开口,就能得红包,这是一种怎么样的见钱眼开呀。其实故彰根本不知道红包里是什么,只是他很喜欢那鲜艳的颜色。

  接下来的几日,无尤带着故彰把整个府里拜访了个遍,故彰每到一处就有无数的好吃的和一个大红包。加之故彰实在是长的太可爱,这几日下来整个府内的丫头嬷嬷们都认得了故彰。无尤也带着故彰去林湛卢的西院拜访了下,随意的说了一些话,林湛卢给了故彰一套文房四宝,无尤回来才看见是极为珍贵的金丝端砚,罢了,总也不能给人退回去的。安国公派人来带着故彰去见了几次,每次无尤问故彰如何,故彰就是笑嘻嘻的,也问不出个什么,不过想来,老人总是疼爱小辈的。

  相比于儿子,善信这个当爹的就没那么好运了。去吏部挂上后,被抓去狠狠地骂了一顿,关于和谈中氐人国三皇子被杀事件,林善信有不可逃避的过失,若不是纪为用抓到了氐人国的把柄,这个和谈怕也不好那么容易过的。几次审核评判来下,圣上大笔一挥把他丢去太子身边,继续当太子伴读。而纪为用因协助和谈有功,并在临州城被围困之时献计让大军提前赶到,解临州之围,且考他在当得隆知县之时兢兢业业,为百姓办了不少实事,直接升为贺兰府知府,即日上任。可算是连跳三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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