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
小桥之上，三三两两的人群站在桥的两边，对着河流的某处指指点点。
虽然此刻已经是夜晚时分，但天空中的月光依旧给予了些许光亮，让人们能够看见河流之中的黑影。
五河琴里与灶门炭治郎走了过去，便同样看到了从上游的河流之中顺流而下的黑影。
那是一个男人。
漂流在河中的男人一动不动，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就好像已经死了很久一样。
河流十分的湍急，在场的人也没有谁敢跳下去将他捞起。
没有足够的力量和体力，别说带着别人游回岸边了，说不定连他们自己也会搭进去。
“司令官，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灶门炭治郎这个热心的少年却没有丝毫犹豫，在看到男人的下一刻，便纵身跳进了河里。
对普通人来说湍急的河流，对身强体壮还将呼吸法练至最高境界的他来说，并不算麻烦。
宛如游鱼一般灵活，他很快便抓住了河中的男人，将其拖回了岸边。
不管湿漉漉的衣服，将男人拖上岸后，灶门炭治郎第一时间为对方做起了心肺复苏。
“呕......”
脸色苍白如纸，任何人看见都会觉得已经死掉的男人，口中吐出了大量的河水。
受到刺激之后，苏醒过来的男人本能地想要坐起来。
“哐————！”
然而，他的脑袋却和灶门炭治郎的脑袋撞在了一起。
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哈，刚从鬼门关回来，就又回去了么。”五河琴里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着说道，“你的头是真的铁啊，干脆以后战斗直接把脑袋当成武器怎样？”
“司令官，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好吗？”
揉了揉没有什么感觉的额头，灶门炭治郎满脸苦涩地看着被撞得头破血流，又一次昏迷过去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把他带回去吧，让珠世看看。”五河琴里说道，“虽然人是你救的，但伤也是你弄出来的，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太好。”
听到了五河琴里的话语之后，灶门炭治郎点了点头。
虽然珠世的本职工作是研究无惨血液和开发药物，但本身也是个出色的医生。
将这个男人交给她来检查，是最好不过的。
然而，就在灶门炭治郎正准备将他背起之时，动作却突然一滞。
因为他看见了男人额头上的伤口，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愈合。
虽然缓慢，但也绝不是人类的水平。
灶门炭治郎本能地将手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这个男人，是鬼！
“呃啊......”
男人发出了一声呢喃。
睫毛微动，不久之后，他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腹中残留的积水让他感觉随时可能吐出来，迷糊的脑袋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恢复了好一会儿，属于鬼的强大适应性才让他感觉好了一些。
于是，他这才有精力查看周围的情况。
他的身边，并不是河流也不是河岸。
而是一条无人问津，灰尘扑扑的小巷。
小巷的不远处，则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见到自己苏醒，他们也将视线投了过来。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苏醒过来的男人主动开口问道，“你们又是谁？”“这里是浅草的某个巷子，我们是把你从河里捞出来的救命恩人。”五河琴里淡淡地说道，“但是根据你接下来的回答，我们也有可能成为夺走你性命的人。”
灶门炭治郎很是默契地将腰间的日轮刀拔出。
拥有斩杀恶鬼的刀刃，在月光之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让男人的心不禁停了一拍。
但是他却没有露出一点害怕的表情。
反而像是因为灶门炭治郎的刀而联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出期待的神色。
“你们是鬼杀队的人，对吧？”他略显兴奋地问道，“就是那个猎杀鬼的神秘组织？”
五河琴里和灶门炭治郎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他们还以为这家伙在猜到他们的身份之后，要么会变得充满攻击性，要么会畏惧地摇尾乞怜。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反而像是终于找到了期待已久的明星一样，就连语气里的兴奋都掩盖不住。
“不，我们不是鬼杀队。”五河琴里回答道，“我们是拉塔托斯克。”
“拉塔托斯克？没听说过，你们也猎杀恶鬼吗？”
“虽然不是主职，但我们的确也猎杀恶鬼。”
“太棒了！”
在听到眼前的两人不是鬼杀队的时候，他还有些失落。
但是听到他们也斩杀恶鬼后，语气反而比一开始更加兴奋了。
“那就请斩下我的脖子，让我去死吧。”
男人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跪坐在地上，向两人土下座，郑重地道：“这是我唯一的愿望，既然二位有着将我这种不死的怪物斩杀的能力，那就请让我从这份诅咒之中解脱吧。”
见到这滑稽的一幕，把五河琴里和灶门炭治郎都给整不会了。
这个男人，的确十分奇特。
若不是灶门炭治郎机缘巧合之下让他受伤，恐怕他们两个还真发现不了这个男人是鬼。
因为和其他的鬼比起来，他十分的特殊，身上没有半点血腥味，就和珠世与愈史郎一样。
这也是灶门炭治郎一开始没能发现他是鬼的原因。
虽然天生就不需要吃人肉的鬼几乎不可能存在，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五河琴里还是没有让灶门炭治郎动手，而是准备先和对方谈一谈。
没想到，她还什么也没问，这家伙却直接请求让他们把他杀了。
“一只想死的鬼？”五河琴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男人，“你真的想死？不是想要逗我们笑？”
“是的，我是认真的。”
男人抬起头，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没有半点值得留恋，只有死亡才是我的归宿，能够给予我真正的安宁。”
“我没有闻出撒谎的问道。”灶门炭治郎小声地说道，“他的身上散发着颓废的死气，似乎是真的这么想的，大概尝试跳河便是想要自杀吧。”
“有趣。”
五河琴里微微颔首，向灶门炭治郎示意，让他收起了日轮刀。
走到男人面前，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问道：“你的名字是？”
“啊？你们在杀鬼之前，还要问名字的吗？”
“别废话。”
五河琴里跺了跺脚，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生怕惹恼了对方，让对方决定给自己留条活路，想死的男人立刻回答了这个问题。
“太宰。”
男人顺从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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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刻已经是夜晚时分，但天空中的月光依旧给予了些许光亮，让人们能够看见河流之中的黑影。
五河琴里与灶门炭治郎走了过去，便同样看到了从上游的河流之中顺流而下的黑影。
那是一个男人。
漂流在河中的男人一动不动，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就好像已经死了很久一样。
河流十分的湍急，在场的人也没有谁敢跳下去将他捞起。
没有足够的力量和体力，别说带着别人游回岸边了，说不定连他们自己也会搭进去。
“司令官，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灶门炭治郎这个热心的少年却没有丝毫犹豫，在看到男人的下一刻，便纵身跳进了河里。
对普通人来说湍急的河流，对身强体壮还将呼吸法练至最高境界的他来说，并不算麻烦。
宛如游鱼一般灵活，他很快便抓住了河中的男人，将其拖回了岸边。
不管湿漉漉的衣服，将男人拖上岸后，灶门炭治郎第一时间为对方做起了心肺复苏。
“呕......”
脸色苍白如纸，任何人看见都会觉得已经死掉的男人，口中吐出了大量的河水。
受到刺激之后，苏醒过来的男人本能地想要坐起来。
“哐————！”
然而，他的脑袋却和灶门炭治郎的脑袋撞在了一起。
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哈，刚从鬼门关回来，就又回去了么。”五河琴里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着说道，“你的头是真的铁啊，干脆以后战斗直接把脑袋当成武器怎样？”
“司令官，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好吗？”
揉了揉没有什么感觉的额头，灶门炭治郎满脸苦涩地看着被撞得头破血流，又一次昏迷过去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把他带回去吧，让珠世看看。”五河琴里说道，“虽然人是你救的，但伤也是你弄出来的，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太好。”
听到了五河琴里的话语之后，灶门炭治郎点了点头。
虽然珠世的本职工作是研究无惨血液和开发药物，但本身也是个出色的医生。
将这个男人交给她来检查，是最好不过的。
然而，就在灶门炭治郎正准备将他背起之时，动作却突然一滞。
因为他看见了男人额头上的伤口，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愈合。
虽然缓慢，但也绝不是人类的水平。
灶门炭治郎本能地将手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这个男人，是鬼！
“呃啊......”
男人发出了一声呢喃。
睫毛微动，不久之后，他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腹中残留的积水让他感觉随时可能吐出来，迷糊的脑袋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恢复了好一会儿，属于鬼的强大适应性才让他感觉好了一些。
于是，他这才有精力查看周围的情况。
他的身边，并不是河流也不是河岸。
而是一条无人问津，灰尘扑扑的小巷。
小巷的不远处，则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见到自己苏醒，他们也将视线投了过来。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苏醒过来的男人主动开口问道，“你们又是谁？”“这里是浅草的某个巷子，我们是把你从河里捞出来的救命恩人。”五河琴里淡淡地说道，“但是根据你接下来的回答，我们也有可能成为夺走你性命的人。”
灶门炭治郎很是默契地将腰间的日轮刀拔出。
拥有斩杀恶鬼的刀刃，在月光之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让男人的心不禁停了一拍。
但是他却没有露出一点害怕的表情。
反而像是因为灶门炭治郎的刀而联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出期待的神色。
“你们是鬼杀队的人，对吧？”他略显兴奋地问道，“就是那个猎杀鬼的神秘组织？”
五河琴里和灶门炭治郎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他们还以为这家伙在猜到他们的身份之后，要么会变得充满攻击性，要么会畏惧地摇尾乞怜。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反而像是终于找到了期待已久的明星一样，就连语气里的兴奋都掩盖不住。
“不，我们不是鬼杀队。”五河琴里回答道，“我们是拉塔托斯克。”
“拉塔托斯克？没听说过，你们也猎杀恶鬼吗？”
“虽然不是主职，但我们的确也猎杀恶鬼。”
“太棒了！”
在听到眼前的两人不是鬼杀队的时候，他还有些失落。
但是听到他们也斩杀恶鬼后，语气反而比一开始更加兴奋了。
“那就请斩下我的脖子，让我去死吧。”
男人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跪坐在地上，向两人土下座，郑重地道：“这是我唯一的愿望，既然二位有着将我这种不死的怪物斩杀的能力，那就请让我从这份诅咒之中解脱吧。”
见到这滑稽的一幕，把五河琴里和灶门炭治郎都给整不会了。
这个男人，的确十分奇特。
若不是灶门炭治郎机缘巧合之下让他受伤，恐怕他们两个还真发现不了这个男人是鬼。
因为和其他的鬼比起来，他十分的特殊，身上没有半点血腥味，就和珠世与愈史郎一样。
这也是灶门炭治郎一开始没能发现他是鬼的原因。
虽然天生就不需要吃人肉的鬼几乎不可能存在，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五河琴里还是没有让灶门炭治郎动手，而是准备先和对方谈一谈。
没想到，她还什么也没问，这家伙却直接请求让他们把他杀了。
“一只想死的鬼？”五河琴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男人，“你真的想死？不是想要逗我们笑？”
“是的，我是认真的。”
男人抬起头，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没有半点值得留恋，只有死亡才是我的归宿，能够给予我真正的安宁。”
“我没有闻出撒谎的问道。”灶门炭治郎小声地说道，“他的身上散发着颓废的死气，似乎是真的这么想的，大概尝试跳河便是想要自杀吧。”
“有趣。”
五河琴里微微颔首，向灶门炭治郎示意，让他收起了日轮刀。
走到男人面前，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问道：“你的名字是？”
“啊？你们在杀鬼之前，还要问名字的吗？”
“别废话。”
五河琴里跺了跺脚，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生怕惹恼了对方，让对方决定给自己留条活路，想死的男人立刻回答了这个问题。
“太宰。”
男人顺从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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