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贤者之逝
听完了眼前少年的自称以及这片空间的名字，虽然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但少女还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在史旺体内的诅咒因灵结晶而暴走之后，这家伙失去了现实里的躯体，而意识则依附于灵结晶之上，处于半生半死的状态。
当她释放灵力，想要将扭曲之源里的灵结晶拉出来的时候，寄宿在灵结晶里的史旺也感受到了外界发生的事情，并且催动灵结晶，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意识空间之中。
“可以和我说一下外界的情况吗？”史旺请求道，“自从我失去了现实的身体之后，我对外面的情况就完全不清楚了。”
“可是你的意识不还在灵结晶里吗？”
“只是寄宿在灵结晶里而已，不代表我掌控了这个东西。”史旺无奈地说道，“你也可以理解为，我被困在了灵结晶之中。”
“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夜刀神十香清了清嗓子，用简短地话语说道：“你体内的诅咒和灵结晶的灵力融合，成为了能够毁灭整个浮空大陆群岛的扭曲之源，现在暂时被黑烛公所压制，而我则是受到了他的请求，让我将扭曲之源里的灵结晶拿出来，这样一来它就会自动消散。”
“果然是这样么。”
听完了夜刀神十香的复述之后，史旺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认同地说道：“这是最妥善的处理手段了，幸亏你来了，否则黑烛公那家伙很有可能无法压制太长时间。”
“是的，他说他最多压制两个月。”
夜刀神十香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话说回来，你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体已经消失了，等我把灵结晶取出来之后，你又该怎么办啊？”
“嗯，老夫的意识大概也会消失吧。”
史旺平静地回答，缓缓扭动着脖子，看向了这庞大的图书馆：“老夫的诅咒影响到了灵结晶，因此老夫的意识才能够寄宿在上面，若是灵结晶被取出，老夫的这片意识空间也会失去立足之地，老夫自然也会消失。”
“这......”
夜刀神十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问道：“你可以接受吗？”
这个世界的人类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尤其是这些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却依旧选择背叛的勇者们。
再加上黄金妖精的事情，这让她对史旺完全没有任何好感。
愿意将灵结晶交给他，也纯粹是为了与他合作，找到能够完成任务的办法。
但是，面对这平静地说着赴死话语的人，她的内心却告诉她，不能放着不管。
看着眼前善良的女孩，史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老夫在五百年前就该死了，多活这么久，说实话也累了。”
史旺深吸一口气，看着图书馆的窗外，缓缓地吐了出来。
这里是他的意识空间。
图书馆的外面什么也没有。
可他却好像真的能够看到什么一样，少年清澈的蓝眸盖上了一抹沧桑。
“孩子，你有什么理想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史旺突然问道：“老夫知道这对失忆的你来说，或许是个令你为难的问题，但老夫还是想要知道你的答案。”
“理想？那是什么？”夜刀神十香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必须办到的事情，为此付出再多的牺牲也要完成的事。”
“唔......”
夜刀神十香沉思了许久。
在史旺的注视之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试探地开口说道：
“我想......保护奈芙莲她们。
想让奈芙莲能够周游世界锻炼自己的厨艺，想让珂朵莉能够和威廉作为恋人生活在一起，想让艾瑟雅永远能够无忧无虑，想让妮戈兰可以不再为我们担心，想让兰朵露可能够学习自己想学的知识，想让娜芙得自由自在地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我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不想要改变世界，也不想拯救所有人。
只是，想要保护那些我喜欢的人。想让她们，能够幸福地活下去。
这样的事情......称得上理想吗？”
似乎是知道比起史旺那夺回地面的理想，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实在太过渺小，夜刀神十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脑袋。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史旺的回应，她小心翼翼地重新抬起了头，打量着他的表情。
可是，她看到的，并不是轻蔑和嘲弄，而是充满笑意的脸。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史旺笑吟吟地说道，“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简直是最棒的理想了。”
“是......是这样吗？”
“这是当然了。”
史旺理所当然地说道，就好像是在说着什么既定的真理。
虽然是在认可别人的理想，但史旺的表情却像是自己的理想得到了认可一样。
摇了摇头，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抬起手，手指轻轻一勾，不知从哪里便有一本厚厚的书飞到了他的手中。
“接好了。”
将这本书丢给了夜刀神十香，史旺说道：“这是提纯星神的灵魂碎片的方法，只需要按照这个方法去做，一定可以成功。”
随着夜刀神十香接到书的那一刻，这本书就化作了一道白光，融入了她的眉心。
一瞬间，无数知识涌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么快？黑烛公说他要几个月才能做到啊。”夜刀神十香诧异地说道。
“嘛，我在意识空间的这段时间也不是全部都在思考过去，利用灵结晶又做了不少实验。”
史旺竖起了大拇指，咧嘴笑道：“而且别忘了，我可是天才。”
随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他拍了拍脑袋。
若无其事地将手直接伸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搜寻片刻后，一枚漆黑的灵结晶被他取了出来。
“这东西，也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史旺轻轻一推，将灵结晶推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灵结晶，夜刀神十香犹豫地说道：“如果我拿走了，你岂不是要消失了？”
“老夫本来也就没几年可活了，只要你能帮老夫夺回地面，了结老夫的夙愿，老夫死之后也能瞑目了。”
“可是......”
“老夫最大的理想已经失败了，但你的理想还有可能完成，不是吗？”史旺微笑着说道，“为了那些还活着的人，去吧孩子，是时候去实现你的理想了。”
在史旺的鼓励之下，夜刀神十香脸上的犹豫也逐渐被坚毅所代替。
她伸出手，握住了面前的灵结晶。
“嗡————！”
这一次，灵结晶没有抗拒。
至此，它的主人变成了夜刀神十香。
也正是因为如此，下一刻，这片意识空间开始一点点崩塌。
“永别了，史旺。”
在与这片意识空间断开链接之前，夜刀神十香郑重地说道：“我会夺回地面的，你放心，你最后的理想，我会替你完成的。”
“既然如此，就顺便再帮我给威廉带句话吧。”
“什么话？”
“就说......他的老朋友衷心地祝愿他，能够在这五百年后的世界不留遗憾地活下去吧。”
“好，我会带到的。”
“嗯，拜托你了。”
史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朝着消失的夜刀神十香挥了挥手。
很快，她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这片意识空间，也将迎来尽头。
“呵呵，死在熟悉的光景之中，似乎也不错。”
站在这片他还是人类时记忆最深的贤人塔禁书库里，他平静地背着手，等待着意识的消失。
生命的最后，少年史旺留下了最后的期愿。
“也由衷地祝愿你，能够永远翱翔在这天空之上，不必和我一样满身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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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在史旺体内的诅咒因灵结晶而暴走之后，这家伙失去了现实里的躯体，而意识则依附于灵结晶之上，处于半生半死的状态。
当她释放灵力，想要将扭曲之源里的灵结晶拉出来的时候，寄宿在灵结晶里的史旺也感受到了外界发生的事情，并且催动灵结晶，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意识空间之中。
“可以和我说一下外界的情况吗？”史旺请求道，“自从我失去了现实的身体之后，我对外面的情况就完全不清楚了。”
“可是你的意识不还在灵结晶里吗？”
“只是寄宿在灵结晶里而已，不代表我掌控了这个东西。”史旺无奈地说道，“你也可以理解为，我被困在了灵结晶之中。”
“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夜刀神十香清了清嗓子，用简短地话语说道：“你体内的诅咒和灵结晶的灵力融合，成为了能够毁灭整个浮空大陆群岛的扭曲之源，现在暂时被黑烛公所压制，而我则是受到了他的请求，让我将扭曲之源里的灵结晶拿出来，这样一来它就会自动消散。”
“果然是这样么。”
听完了夜刀神十香的复述之后，史旺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认同地说道：“这是最妥善的处理手段了，幸亏你来了，否则黑烛公那家伙很有可能无法压制太长时间。”
“是的，他说他最多压制两个月。”
夜刀神十香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话说回来，你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体已经消失了，等我把灵结晶取出来之后，你又该怎么办啊？”
“嗯，老夫的意识大概也会消失吧。”
史旺平静地回答，缓缓扭动着脖子，看向了这庞大的图书馆：“老夫的诅咒影响到了灵结晶，因此老夫的意识才能够寄宿在上面，若是灵结晶被取出，老夫的这片意识空间也会失去立足之地，老夫自然也会消失。”
“这......”
夜刀神十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问道：“你可以接受吗？”
这个世界的人类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尤其是这些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却依旧选择背叛的勇者们。
再加上黄金妖精的事情，这让她对史旺完全没有任何好感。
愿意将灵结晶交给他，也纯粹是为了与他合作，找到能够完成任务的办法。
但是，面对这平静地说着赴死话语的人，她的内心却告诉她，不能放着不管。
看着眼前善良的女孩，史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老夫在五百年前就该死了，多活这么久，说实话也累了。”
史旺深吸一口气，看着图书馆的窗外，缓缓地吐了出来。
这里是他的意识空间。
图书馆的外面什么也没有。
可他却好像真的能够看到什么一样，少年清澈的蓝眸盖上了一抹沧桑。
“孩子，你有什么理想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史旺突然问道：“老夫知道这对失忆的你来说，或许是个令你为难的问题，但老夫还是想要知道你的答案。”
“理想？那是什么？”夜刀神十香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必须办到的事情，为此付出再多的牺牲也要完成的事。”
“唔......”
夜刀神十香沉思了许久。
在史旺的注视之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试探地开口说道：
“我想......保护奈芙莲她们。
想让奈芙莲能够周游世界锻炼自己的厨艺，想让珂朵莉能够和威廉作为恋人生活在一起，想让艾瑟雅永远能够无忧无虑，想让妮戈兰可以不再为我们担心，想让兰朵露可能够学习自己想学的知识，想让娜芙得自由自在地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我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不想要改变世界，也不想拯救所有人。
只是，想要保护那些我喜欢的人。想让她们，能够幸福地活下去。
这样的事情......称得上理想吗？”
似乎是知道比起史旺那夺回地面的理想，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实在太过渺小，夜刀神十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脑袋。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史旺的回应，她小心翼翼地重新抬起了头，打量着他的表情。
可是，她看到的，并不是轻蔑和嘲弄，而是充满笑意的脸。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史旺笑吟吟地说道，“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简直是最棒的理想了。”
“是......是这样吗？”
“这是当然了。”
史旺理所当然地说道，就好像是在说着什么既定的真理。
虽然是在认可别人的理想，但史旺的表情却像是自己的理想得到了认可一样。
摇了摇头，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抬起手，手指轻轻一勾，不知从哪里便有一本厚厚的书飞到了他的手中。
“接好了。”
将这本书丢给了夜刀神十香，史旺说道：“这是提纯星神的灵魂碎片的方法，只需要按照这个方法去做，一定可以成功。”
随着夜刀神十香接到书的那一刻，这本书就化作了一道白光，融入了她的眉心。
一瞬间，无数知识涌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么快？黑烛公说他要几个月才能做到啊。”夜刀神十香诧异地说道。
“嘛，我在意识空间的这段时间也不是全部都在思考过去，利用灵结晶又做了不少实验。”
史旺竖起了大拇指，咧嘴笑道：“而且别忘了，我可是天才。”
随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他拍了拍脑袋。
若无其事地将手直接伸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搜寻片刻后，一枚漆黑的灵结晶被他取了出来。
“这东西，也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史旺轻轻一推，将灵结晶推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灵结晶，夜刀神十香犹豫地说道：“如果我拿走了，你岂不是要消失了？”
“老夫本来也就没几年可活了，只要你能帮老夫夺回地面，了结老夫的夙愿，老夫死之后也能瞑目了。”
“可是......”
“老夫最大的理想已经失败了，但你的理想还有可能完成，不是吗？”史旺微笑着说道，“为了那些还活着的人，去吧孩子，是时候去实现你的理想了。”
在史旺的鼓励之下，夜刀神十香脸上的犹豫也逐渐被坚毅所代替。
她伸出手，握住了面前的灵结晶。
“嗡————！”
这一次，灵结晶没有抗拒。
至此，它的主人变成了夜刀神十香。
也正是因为如此，下一刻，这片意识空间开始一点点崩塌。
“永别了，史旺。”
在与这片意识空间断开链接之前，夜刀神十香郑重地说道：“我会夺回地面的，你放心，你最后的理想，我会替你完成的。”
“既然如此，就顺便再帮我给威廉带句话吧。”
“什么话？”
“就说......他的老朋友衷心地祝愿他，能够在这五百年后的世界不留遗憾地活下去吧。”
“好，我会带到的。”
“嗯，拜托你了。”
史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朝着消失的夜刀神十香挥了挥手。
很快，她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这片意识空间，也将迎来尽头。
“呵呵，死在熟悉的光景之中，似乎也不错。”
站在这片他还是人类时记忆最深的贤人塔禁书库里，他平静地背着手，等待着意识的消失。
生命的最后，少年史旺留下了最后的期愿。
“也由衷地祝愿你，能够永远翱翔在这天空之上，不必和我一样满身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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