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玫瑰庄园(四)四行诗句_无限诡异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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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玫瑰庄园(四)四行诗句

  第5章玫瑰庄园(四)四行诗句

  古堡房门上安着的是最简单的机械锁,属于一根铁丝就能搞定的那种。

  齐斯用钥匙开了门,打头走进房间。

  泛黄的墙纸被水渍和霉斑浸染,腐朽溃烂的天花板星星点点长着黑色的溃疡,其间破土而出的草芽如同疮疤上的蠕虫,好像随时会随着脓水滴下。

  房间只在床头柜上点了一盏油灯充当光源,正中央摆着一张足够两个人睡的大床,床右边是一张古朴的书桌,上面堆放着一些书籍和笔记。

  齐斯联想到自己为数不多的玩恐怖游戏的经验,猜测应该会有线索藏在里面。

  他走过去,苍白的指尖划过泛黄的莎草纸封皮,拈起书页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顿在空中。

  几息后手指微动,却终究只是随意翻了翻摆在最上面的那本笔记,而没有进行更进一步的阅读和探索。

  就在刚刚,他已经注意到,房间内没有钟表,也没有任何能标示确切时间的东西。

  这很不寻常。

  “这么明确的提示么?”齐斯微眯着眼后退几步,站到窗边向外看。

  天已经半黑了,透过布满灰尘的落地窗,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花园里的玫瑰花海。

  成片的植株太过茂密,花与叶相互纠缠遮掩,总给人枝叶下潜藏着什么的直觉。

  先前齐斯以为整座古堡没有窗户,阴气逼人也许只是长年不见光的缘故。

  不想在看到窗外阴沉的天和大片玫瑰投下的阴影后,反而更感到鬼气森森、脊背发寒。

  好在房间内配有窗帘,齐斯毫不犹豫地将窗帘拉上,眼不见心不烦。

  考虑到恐怖片里经常有阴风把窗帘吹开的桥段,他拖了把书桌旁的凳子压在窗帘上。

  随后,他又检查了一下门缝,确认锁上门后,没有什么可以从外头打开的机关。

  也许是见识了太多蛆蝇粪秽,也许是本身就不是什么光明的人,齐斯有时多疑到令人发指。

  不过,在细节上的极度谨慎,确实在过去几年帮他躲过了不少麻烦。

  时间并不充裕,齐斯无奈地放弃了更全面的检查,折回床边。

  眼前的床铺乍看十分平整,没什么出奇。

  他垂眸看了一会儿,心有所感,一把掀开床单。

  泛黄的白色床垫上,赫然平放着一件鲜红的欧式宫廷长裙,繁复的镶边和珠串被压在一个平面上,显然已经放置了许久。

  齐斯拎起长裙抖了抖,无奈没有抖出多余的东西。

  林辰是跟在齐斯身后进到房间的。

  他没有玩过恐怖游戏,平日里玩的最多的是塔防和开放世界。

  但他不想显得没用,只得仔细地从墙角开始,用打扫寝室卫生的态度一寸寸摸索过去。

  身后传来衣料窸窣的动静,伴随着齐斯阴恻恻的声音:“林辰,你说如果为了拥有一个人而杀死他,这算是一种爱吗?”

  林辰一个激灵直起身,刚转过头就看到诡异的一幕。

  黑发青年正面带微笑地拎着制式古旧的红裙,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给人一种变态杀人狂展示受害者衣物的既视感。

  林辰指着裙子,舌头打结:“齐哥,这……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啊,”齐斯低下头,鸦羽般的眼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簇阴翳,“我爱上了一个女孩……”

  “啊?”

  “她是那样的美好,世界上所有最优美的词汇都无法描绘她的美丽。”齐斯的声音很平静,言语的内容却透着疯狂,“我卑微、热切而可耻地想要占有她,这不为世俗所容的爱意却注定不能宣之于口……”

  林辰忽然意识到,他其实并不了解齐斯。

  此人是唯一一个从古堡外进来的,到的最晚,衣服上还沾了血迹,有没有可能已经被鬼怪替换了?

  主动提出合住不一定是出于好意,也许只是作为一个变态杀人狂,盯上了他,不计后果地想对他下手……

  “想什么呢?”齐斯将手中的裙子折起来扔到一旁的凳子上,轻啧一声,“这条裙子是我从床垫下翻出来的,以上只是我对这个副本背景故事的猜测,不一定对。”

  林辰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呢?如果我是个变态,你这会儿根本不可能好好站在这里。要么永远无法醒来,要么嘛,就以某种比较糟糕的形式醒来。”

  齐斯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辰,好像刚刚只是开了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林辰有些尴尬地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未免太疑神疑鬼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变态杀人狂,还那么巧被他遇到?

  然后就听青年话锋一转,拉长了音问:“倒是你,林辰,伱真的是第一次进副本的新人吗?你在现实里是做什么的,又是怎么进游戏的?”

  未经过反讯问训练的人很难应对这样突然的问话。林辰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

  父亲是工人,母亲失业,家庭背着联邦基金会高额的贷款,自己凭借努力考上了一所还不错的大学,并拿到了奖学金……

  不久前外出给人做家教,回来时听到深巷中有人呼救,赶过去后发现是一群小混混在对一个女孩动手动脚……

  一时热血上头,上前去斥责那些小混混,结果被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意识逐渐陷入昏沉……

  林辰想到什么说什么,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过往经历都说了一遍。

  “嗯哼,不错的故事,至少听起来没有破绽。”

  齐斯最喜欢的便是玩弄人心,扰动情绪。打探出林辰的底细,同时让人陷入自证陷阱,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气定神闲地向后一躺:“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林辰还要说什么,却见齐斯已经闭上了眼。

  欸?就这么睡了吗?竟然不先找一下线索吗?

  他心里直犯嘀咕,然而终究不敢触“老玩家”的霉头,只得讪讪地住了嘴。

  房间内没有时钟,是无法知道确切时间的,最稳妥的避免违反规则的方法就是直接一觉睡到天亮。

  见齐斯只占了半边床,留了充足的空位,林辰小心翼翼地脱了鞋,爬到床上。

  从始至终,他都有意和齐斯保持距离,好像生怕磕了碰了,惹出不愉快。

  齐斯察觉到这一点,对林辰的心理洞若观火。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没经历过太多社会险恶,毫无预兆地被扔入诡异游戏,难免无所适从。

  而此时,唯一站出来传达善意的齐斯无疑会被他当作救命稻草,是必须要追随、讨好的存在。

  这有些类似于心理学上的“吊桥效应”,是一种病态的自我PUA。

  齐斯不是心理医生,没有纠正林辰弱势心理的打算。

  相反,现在的走向完全符合他的预期。

  他眯起眼,笑得促狭:“林辰,其实我选择和你一间房是有原因的。”

  林辰一愣:“什么原因?”

  真实原因是同为新人,骗起来简单。齐斯心底一片冷然,嘴上却开了个无厘头的玩笑:“大概是因为你的名字很像小说主角,我感觉投资一下不亏吧。”

  这话像极了宽慰,在诡异游戏苍白阴冷的底色上,未免太温暖了些。

  林辰先前一直处于一种不被信任的不安中,此时听齐斯的潜台词,明显是放下了怀疑,把他当自己人了。

  他呆了两秒,才有些局促地接话:“呃……有吗?哈哈,我爸妈都爱看玄幻小说,估计就是看小说给我起的名……”

  “唉,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等他们老了还要靠我照顾他们呢……我还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去……”

  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聊有利于拉近心理距离,减少陌生人之间的隔阂;过多的对话就显得刻意了。

  齐斯背过身去,扯了被单给自己盖上:“林辰,你死于‘善良’,诡异游戏给你一次新生的机会,或许正是对你的善行的嘉奖;我有预感,你会活下去的。”

  “不过,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想活下去就尽快入睡,以免违反规则。”

  林辰不停点头:“嗯嗯!我这就睡!”

  齐斯等室友躺好,撑起半边身子,去吹床头的油灯。

  一芯灯火扑闪了两下便销声匿迹,余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将所有景物和恐惧勾连在一起的黑暗中,很快响起林辰颤抖的声音:“齐……齐哥,我有点害怕,睡不着……”

  “没什么好害怕的。”齐斯闭着眼道,“我信不过他们,所以在餐桌上没说。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之前试探出来了,安娜小姐是活人——你还记得规则第七条吗?”

  “呃……只有鬼怪可以杀死人类,所以安娜小姐拿我们没办法?”

  “嗯,所以安心睡吧。”

  十分钟后。

  林辰可怜兮兮地嗫嚅:“齐哥,我还是睡不着……以往这个时候我还在上晚课,根本不困……”

  齐斯不冷不热道:“数羊数到一千,不想死就赶紧睡。”

  林辰:“嗯嗯!”

  半个小时后。

  林辰又一次发出蚊蚋般的哀鸣:“齐……齐哥,对不起……”

  齐斯感受着工具人如灯火一样鲜明的恐惧,在黑暗中睁开双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抚摸着右手腕上的手环,刀片、铁丝、银针等小工具在指尖变换,最终换成一把钝头的小锥子。

  他命令道:“你背过身去。”

  “哦。”林辰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下一秒,齐斯一锥子扎在他的风池穴上。

  看着这个一眼弱0的家伙终于成功晕了过去,齐斯恶狠狠地收回作案工具,再度闭上眼。

  一片黢黑的寂静中,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齐斯的思维海洋里,四行血色的文字缓慢地编织,如同有生命般在记忆中扎根。

  【我的胸膛腐朽】

  【血肉铺展在地】

  【玫瑰栖居于此】

  【明日共我长存】

  之前齐斯随意地翻动书桌上的笔记本,只看了这四行誊写在扉页的诗。

  当时,他习惯性地在心中默念字句,耳边陡然生出植物“沙沙”生长的幻听,连带着触碰书页的指尖都泛起痒意,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渗透表皮,钻入血管。

  他立刻放弃了进一步探查的打算,当做无事发生。

  这种看上去有点危险的东西,还是等到白天,让工具人去研究比较稳妥。

  嗯,先骗林辰接触一番,试探不出结果的话再引诱其他玩家来趟雷,没人上钩就实施道德绑架……

  这么不怀好意地盘算着,齐斯在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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