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同志仍需努力
第345章同志仍需努力
弗兰妮·沙鸭晋升8环辉月奥法导师，消息一出，天下皆惊。
昔年弥贵尔堕落为沉沦魔，七塔联邦损失一位晨星，接着安德烈·月见草魂归灵海，七塔联邦又损失一位辉月。结果去年伊莱文晋升晨星，补上了弥贵尔的缺失。
今年，弗兰妮·沙鸭晋升辉月，毫无疑问又补上了安德烈·月见草的缺失。
一来二去。
算上杜克这位准的未来群星，七塔联邦依然还是四十九位群星，其中依然有八位辉月。
不多不少，维持局面。
莽荒大陆十八国中，国力排名第二位、仅次于七塔联邦的圣灵联邦，也不过才区区三位辉月、十六位群星而已。至于国力排名第三位的暴风帝国，只有两位辉月、十一位群星。
比七塔联邦的实力，差的太远。
“杜克阁下，恭喜啊！”邓恩·龙骑枪在知晓弗兰妮·沙鸭晋升辉月之后，直接向杜克道喜。
杜克很想翻白眼：“又不是我晋升辉月，你恭喜我做什么。”
“哈哈，谁人不知，弗兰妮·沙鸭院长能走完月相之章，乃是借助炼气之环的契机。”邓恩·龙骑枪的意思不言而喻，弗兰妮·沙鸭这个8环辉月，功劳至少九成落在杜克身上。
若无炼气之环，弗兰妮·沙鸭何德何能晋升辉月。
他转而抚须笑道：“阿尔斯通·兰禾院长，怕是要气急败坏了，前次我参加学术沙龙，还听他念叨月相之章何其艰难，自己走不通，也不认为弗兰妮·沙鸭院长走得通，哈哈！”
他也不介意暴风帝国的阿萨姆·山茶花、希西里·飓风公主，就在房间里坐着，直接爆料“丑闻”。
幸灾乐祸的搂着杜克说道：“这老小子不远千里去你的法师塔，蹭炼气之环的灵性，回头自己本事不行，还抱怨是炼气之环不够给力，啧啧，老夫瞧不上他！”
说着，他便拍起了自己的胸脯：“你放心，老夫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幻兽之环老夫钻研至今，尚未领悟4环龙骑士之秘，绝不是杜克你公布的方法有误，而是老夫天赋不足！”
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也想复刻弗兰妮·沙鸭的晋升之路，蹭一蹭杜克的灵性，走一走月相之章。
即便走不了月相之章，冲击一下龙骑士也是好事。
杜克自然能猜出他的心思，笑道：“邓恩院长，你想来橡牙山就来，我可从未阻拦过你。”
“哈哈，这是当然，老骑之中，谁不知道你杜克的义气！”邓恩·龙骑枪算是豁出去了，马屁话连轱辘转，还找上了阿萨姆·山茶花，“阿萨姆阁下，就你说杜克义气如何？”
阿萨姆·山茶眼中同样放光，大笑道：“杜克阁下的才情、格局、义气，都是当世仅有！”
邓恩·龙骑枪想要蹭杜克的灵性，他阿萨姆·山茶花何尝不想蹭一蹭。
若是蹭一蹭就能蹭成4环龙骑士，做梦都能笑醒！
旁边坐着的星光公主希西里·飓风，目前只是一位2环奥法师兼2环幻兽骑士。纵使身份、血脉无比尊贵，但修行时间尚浅，对高端境界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
看到两位高高在上的群星，竟然如此讨好杜克，只觉深受震撼。
当然。
她深深知晓杜克的名望，已经是莽荒大陆公认的当世第一圣贤。五个环级别的成就，以及其它一些与“光”相关的技术，正在深刻而猛烈的改变整个社会环境。
任何人在杜克面前，都得客客气气。
但是群星始终是群星，是人类之中站在顶峰的一群强者，或许尊敬杜克，但绝不至于如此……如此……
她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措辞，觉得用“讨好”来形容，多多少少有些对群星不敬。
但，又没有比讨好更形象的形容了。
此时杜克面对邓恩·龙骑枪和阿萨姆·山茶花的极力恭维，纵然还保持着清醒，也不觉有些飘飘然。
面上露出矜持的笑容：“二位过誉了，不过我的法师塔从建立之初，就秉持着开放的原则，欢迎任何人前来交流。在骑士之道，我略有心得，日后我等可以经常切磋，探讨未来。”
邓恩·龙骑枪大笑：“哈哈，老夫就是如此想的。”
阿萨姆·山茶花嘿嘿一笑，点头道：“我也一样。”
说着，转头询问希西里·飓风：“殿下，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使团先去拜访新晋辉月弗兰妮·沙鸭院长，然后便造访翠海市，与杜克贤者法师塔进行学术交流吧。”
“阿萨姆阁下，您是团长，使团如何行动由您主持就好。”希西里·飓风温婉一笑。
杜克顿觉，室内的光线都明亮了不少。
他便淡然笑道：“那我就在翠海市，恭迎各位的到来。”
大地分身持续时间到了极限，与众人挥挥手，杜克的意识瞬间跨越千万里距离，回归了正在泡温泉的真身中。
“呼。”
“老爷，您醒了？”雅妮丝·冰王冠笑问道。
“醒了。”杜克伸个懒腰，直接将为自己按摩的二女搂进怀中，亲昵的爱抚一阵子。
然后对温泉外面伺候的几位黑蛇家族的侍女，说道：“去通知布洛芬主管，让她发一封贺信，送到沙鸭家族的法师塔去，恭喜弗兰妮·沙鸭阁下晋升辉月。”
他没打算现在亲自登门道贺。
与弗兰妮·沙鸭的关系，已经相交莫逆，所以不用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等下次见面时再好好聊聊即可。
但他这一番话，顿时让基丽雅·怒涛等人惊呼起来：“弗兰妮阁下，已经晋升辉月了？”
“那是当然。”杜克得意一笑，“我以炼气之环助她走完月相之章，用全新的修炼体系为她背书，她又是肯为了修行，俯下身子一心向学之人，有此成就并不意外。”
与始终端着架子，不愿意诚心求教的阿尔斯通·兰禾不同。
弗兰妮·沙鸭从一开始，认定了杜克能为她提供月相之章的契机，便坚定不移的相信杜克，为此愿意执行杜克吩咐的任何操作，哪怕一些看似荒唐的举措。
正是这份向道之心，让她最终分润到了杜克逸散出去的灵性，得到了一丝眷顾。
才有了如今的辉月成就。
“弗兰妮阁下是个引子，亲爱的，以后橡牙山怕是要更加热闹了。”基丽雅·怒涛明白弗兰妮·沙鸭晋升辉月，会给橡牙山带来多的影响，不知多少人即将前来朝圣。
毕竟，杜克的伟大成就，能助力弗兰妮·沙鸭走完月相之章，就能助力更多群星走完月相之章。
连辉月都能带出来，那么群星呢、大奥法师呢？
可想而知，那些困顿中的奥法师，绝对会把杜克贤者法师塔，当作破解困惑的真正圣地。
“热闹一点也好，我要引领世界的走向，没有点影响力怎么能行。”杜克慨然道，“回头橡牙山要重新布置一下，你去跟彭罗斯联系，将橡牙山周边土地都购买过来，然后兴建一座小镇。”
橡牙山太小，容纳不了太多的奥法师前来朝圣。
所以橡牙山脚下，扩建出一座橡牙小镇，最好再盖几座矮一点的法师塔，为杜克贤者法师塔分流。
至于灵性，要么从翠海市的大型灵性之泉抽调，要么就只能依靠阵法燃烧灵晶供应了。
“橡牙山……”杜克一瞬间想得很长远。
等他晋升群星之后，有足够应付沉沦魔的自保之力，终究还是要离开翠海市，前往奥法圣城定居。
只有在奥法圣城，才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灵性，满足他日益增长的需求。
从华清池泡好温泉回来。
翠海市上空已经开始绽放奥术烟花，庆祝联邦又一位辉月奥法导师的晋升。
虽然弗兰妮·沙鸭拒绝了七塔光视台，要为她举办的直播见面会，但关于她的新闻，依然瞬间占据各大光视台。大大小小的报纸也加急推出号外，全面播报这则消息。
各种专题报道，各个独家揭秘。
将弗兰妮·沙鸭从年少尿裤子时起，人生中的每一件大小事情，都曝光在民众眼前。
这大约也是光信之环有利有弊的体现。
加速信息交流的同时，也让很多隐私堂而皇之出现在公众视角中，群星也逃不过曝光。
当然。
关于群星的负面消息，报纸也好，光视台也好，没有得到高层的允许，谁也不敢乱报道。比如杜克已经娶了好几位妻子的消息，在媒体上面就没有丝毫的消息。
不过奥法师小圈子里，这已经不是秘密。
光信之环，终究增加了小道消息流传的速度，阿尔斯通·兰禾与杜克、弗兰妮·沙鸭打赌磕头的消息，也是如此在奥法师小圈子里传开——好在没人知道阿尔斯通·兰禾已经磕过头了。
“先生，这是最新的《七塔日报》。”助理将一份报纸，放在了树屋的案几之上。
每天看看报纸，已经成为杜克的习惯。
“咦！”
看到今天的头版新闻，杜克便惊讶起来。
此前连他都未曾注意到，弗兰妮·沙鸭竟然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性辉月奥法导师。
“一千八百二十年前，圣贤沃泼穿越了迷雾之章，成为首位大地奥法师……”
“一千一百五十二年前，圣贤德赫飞过了群星之章，成为首位晨星奥法导师……”
“八百三十七年前，圣贤麦克斯韦走完了月相之章，成为首位辉月奥法导师，并在七百三十一年前回归真实灵性大海……”
“如今，弗兰妮·沙鸭女士，成为首位女性辉月奥法导师！”
“灵性奥法一直在发展，我们人类一直在不断探索，一项一项纪录都会到来，最终攀登上灵性奥法的至高峰！”
《七塔日报》头版头条，刊登祝贺弗兰妮·沙鸭晋升辉月的文章，里面详细列举了灵性奥法之道，在历史上的每一次进程，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的辉煌盛世。
“唔。”
杜克看着报纸啧啧惊叹：“人类第一位辉月，麦克斯韦圣贤，去世至今竟然才七百三十一年？啧啧，以辉月奥法导师将近四百五十年的寿命，也就是说，才过去两代辉月？”
也难怪迄今为止，尚未出现女性辉月奥法导师。
实际上人类历史上，总共也没出现过几位辉月奥法导师，目前尚在世的辉月奥法导师，只有十九位而已。
满打满算，从月相之章开启至今，八百三十七年历史，人类诞生过的辉月奥法导师，绝对不超过五十位。大约每诞生一位辉月，就要等待二十多年的时间。
分布在十八个国家，有些小国家轮上一百年都未必能诞生一位辉月。
晨星奥法导师也是如此。
纵然比辉月奥法导师要多，但整个大陆，也得三四年才能诞生一位群星。分摊到十八个国家，可能几十年才能轮到一位群星诞生。比如这十几年间，七塔联邦只诞生了伊莱文一位晨星。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群星的诞生速度，肯定会越来越快。”杜克默默思忖。
先辈们不断摸索总结，才有了迷雾之章、群星之章、月相之章。
后辈子弟便可遵循经验，一步一步顺利前行，修行速度和效率，自然要比先辈们高。
况且社会在发展，人口在暴涨，奥法师群体的基数也在不断扩张，随之而来高层奥法师也会越来越多。
“现如今，冕日之章依然是天堑，连天纵之才安德烈·月见草也没走完……等我走完冕日之章，到时候也会有后辈子弟，在我总结的修行经验上，登临曜日奥法导师！”
莽荒大陆的发展，从未停滞。
但杜克却越来越有紧迫感：“倪克斯女神让我走出一条新路，而非重蹈祂所在的文明覆辙……我应该加速了，以灵性奥法构建科技，开启星际时代绝非难事！”
到时候。
若莽荒大陆真的会引来毁灭的危机，他就会带上倪克斯女神，和自己的家人们，逃离这个世界。
“宇宙……莽荒大陆、寒荒大陆、蛮荒大陆、洪荒大陆……黑荒大陆……”杜克看着报纸，心思已经飞到天外，“所谓的危机，究竟是否是神孽，即将啃噬莽荒大陆？”
目前他穿梭的几个世界，除了黑荒大陆都还生机勃勃。
但黑荒大陆的景象，却时刻提醒着杜克，神孽真的能破坏掉一个世界，将一切化作废墟。
“算了算了，我考虑那么远干什么！”收回思绪，杜克摇头哂笑。
管它未来会如何，如何活好当下才是硬道理。纵然他拿到了什么救世主剧本，但也没谁规定一定要成功救世。赶紧修炼，潇洒活个几百年，比什么都美妙。
……
虽然没有接受七塔光视台的直播见面会，但弗兰妮·沙鸭还是在杜克邀请之后，做客了七塔光视台的《高端访问》节目。
“我不喜欢人们过度关注我。”面对主持人的提问，身穿奥法红袍的弗兰妮·沙鸭，略显普通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晋升辉月，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改变。”
“您能给我们分享一下，走完月相之章的感悟吗？”
“感悟很多，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弗兰妮·沙鸭平静说道，“但我在此必须感谢杜克一声，炼气之环让我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我能走完月相之章，杜克居功至伟。”
当下，弗兰妮·沙鸭在访谈中，着重强调了杜克对她的帮助：“我丝毫不怀疑，即便我已经晋升辉月，但在炼气之环的造诣上，我远远比不上杜克，对我来说艰难无比的万物之气修行，对他来说却不存在阻碍。”
最后。
弗兰妮·沙鸭又肯定的说道：“我只是在灵性奥法的道路上，先走一步，我相信随着时代的发展，未来会有更多奥法师，追上我并超越我，去领略前方的风景！”
《高端访问》上，弗兰妮·沙鸭的感谢，又为杜克助推了一把。
先前不少群星，还是比较矜持的，即便杜克展现出五环先知七贤者的威名，他们也保持着客气的距离。
但亲眼见证一位普通的晨星，就因为搭上杜克的便车，一路扶摇而上晋升为辉月。
群星们再难抑制自己躁动的内心。
“杜克委员长，我最近有一项研究陷入瓶颈，向找机会向你请教啊。”行动迅速的群星，已经开始找借口登门拜访。
杜克对此，来者不拒：“好，回头我们一起参详参详。”
“杜克先知，我打算将天空复制环送去杜克贤者法师塔，与杜克贤者法师塔通力合作，不置可否？”
“当然可行。”
“好，我这就去搬运天空复制环！”
一位位群星，与杜克开启了研究合作，毕竟灵性奥法领域中，对奥法学者来说，学术研究是唯一的修行之路。
即便是一些奥术师，也有想法，想要跟杜克合作研究某些奥术、禁术之类。
“可行，可行！”
杜克秉持着来者不拒的态度，将一项项合作列入进程。
他并不担心这会让自己分散精力，一切交给小艺即可。自晋升海洋奥法师之后，小艺的计算力再度暴涨，已经能够应付海量的计算需求，几项合作不耽搁什么。
况且。
他也需要这些合作，拓展小艺的数据库，最终为自己增加对灵性奥法的认知。
是助人为乐，更是自我修行。
同样也是他发挥影响力，引领社会发展的铺垫。
“老夫与弗兰妮·沙鸭聊过了，她对六大议长和塔首的位置并无想法，暂时也不打算改换职务，依然担任灵植研究院的院长。”瑟尔萨斯在私下里，与杜克见了一面。
“符合她的性格。”
“老夫听说，最近跟你合作的群星很多？”
“是不少。”
瑟尔萨斯摇头道：“群星也不可免俗，现在这些人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不过老夫必须得劝你一句，要学会拒绝，切勿因此耽搁了自己的修行。”
“我晓得。”杜克应道。
“对了，暴风帝国的使团，去了翠海市，那个当代暴风明珠，你是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杜克坦然道，“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哈哈，老夫不是媒婆，不过还是得叮嘱你两句，年轻人就该及时行乐。暴风明珠你不拿下，岂不是让明珠蒙尘。”
说着，瑟尔萨斯就陷入缅怀，语气唏嘘不已：“老夫当年在奥术援助军团任职时……走过多少国家，又留下多少子嗣，说实话，真记不清了……反正至今仍然有后人来认亲。”
“来认亲？”
“当然。”瑟尔萨斯抚须自得，“七塔联邦乃是人类圣地，若是放开落籍制度，怕是十七国只剩贵族，平民百姓都得奔赴七塔联邦而来！这里，对平民百姓来说就是天堂！”
莽荒大陆上十八个政权，每个国家的制度各不同，但真正维护平民的国家唯有七塔联邦。
虽然贵族制度没有完全废除，但七塔联邦至少在努力。
其它国家则贵族与平民，有天堑之隔，便如暴风帝国，两位辉月、十一位群星，全都是大贵族——即便平民中有天才诞生，最终也是被贵族拉拢，继续奴役平民。
瑟尔萨斯说道：“七塔联邦从建立伊始，便是要与骑士时代切割，多年来高层一直在与自身作斗争，防止血脉贵族垄断资源，方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超凡世界里，人人平等根本不可能，三海修士就是比平民高贵，而奥法师又比骑士、炼气士高贵。
这也是七塔联邦始终无法真正取消贵族制度的原因。
既得利益者总是会维护自身的统治。
但是为了推动社会发展，卓有远见的群星们，还是在努力推动灵性奥法向和会底层下沉，让灵性奥法惠及更多民众，并给予民众充分的上升渠道。
保持群星群体的活力，不被血脉贵族垄断。
“归根结底还是灵性奥法处于发展阶段。”杜克对此有着清醒的认知，“群星们还在孜孜不倦的追求9环曜日，追求灵性奥法的更高阶段……一旦灵性奥法停滞，内卷内耗，阶级固定也就随之而来。”
瑟尔萨斯看了一眼杜克，点头道：“确实如此，为了冲击更高境界，群星们才能达成一致认同。”
换句话说。
群星们现在还在努力做大蛋糕，只有蛋糕做得足够大，群星们才能得到更多利益。
等有一天蛋糕做不下去了，就会开启大鱼吃小鱼的模式。
此乃人性。
即便是杜克，自诩救世主，也不觉得自己能战胜人性。
地球几千年螺旋而上的历史，已经道尽了人性的特点。没有任何一种制度，没有任何一个组织，可以长盛不衰。要么死于外敌，要么死于内斗，归根结底，是利益分配不均。
“没关系！”
杜克对此看得很开，他笑着说道：“灵性奥法不能说是永无止尽，但至少我们还处在很幼稚的阶段，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发展……上议长大人还记得倪克斯女神吗？”
“自然记得。”
“我不知道倪克斯女神是不是上一茬文明的神，但至少祂的存在，以及群星的意志，向我们展示了灵性奥法，在未来可以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杜克握拳。
顿了顿，朗声说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说得好！”瑟尔萨斯哈哈大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说得老夫热血澎湃！”
接着。
话锋一转，瑟尔萨斯又嘿然一笑：“老夫不才，却也想效仿安德烈·月见草大人，冲击冕日之章！”
“上议长大人勇气可嘉。”杜克恭维一句。
瑟尔萨斯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小声道：“老夫就是问问，你最近在博学领域，有什么新研究……老夫怎么说也是博学领域的先知，学术研究一日不曾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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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妮·沙鸭晋升8环辉月奥法导师，消息一出，天下皆惊。
昔年弥贵尔堕落为沉沦魔，七塔联邦损失一位晨星，接着安德烈·月见草魂归灵海，七塔联邦又损失一位辉月。结果去年伊莱文晋升晨星，补上了弥贵尔的缺失。
今年，弗兰妮·沙鸭晋升辉月，毫无疑问又补上了安德烈·月见草的缺失。
一来二去。
算上杜克这位准的未来群星，七塔联邦依然还是四十九位群星，其中依然有八位辉月。
不多不少，维持局面。
莽荒大陆十八国中，国力排名第二位、仅次于七塔联邦的圣灵联邦，也不过才区区三位辉月、十六位群星而已。至于国力排名第三位的暴风帝国，只有两位辉月、十一位群星。
比七塔联邦的实力，差的太远。
“杜克阁下，恭喜啊！”邓恩·龙骑枪在知晓弗兰妮·沙鸭晋升辉月之后，直接向杜克道喜。
杜克很想翻白眼：“又不是我晋升辉月，你恭喜我做什么。”
“哈哈，谁人不知，弗兰妮·沙鸭院长能走完月相之章，乃是借助炼气之环的契机。”邓恩·龙骑枪的意思不言而喻，弗兰妮·沙鸭这个8环辉月，功劳至少九成落在杜克身上。
若无炼气之环，弗兰妮·沙鸭何德何能晋升辉月。
他转而抚须笑道：“阿尔斯通·兰禾院长，怕是要气急败坏了，前次我参加学术沙龙，还听他念叨月相之章何其艰难，自己走不通，也不认为弗兰妮·沙鸭院长走得通，哈哈！”
他也不介意暴风帝国的阿萨姆·山茶花、希西里·飓风公主，就在房间里坐着，直接爆料“丑闻”。
幸灾乐祸的搂着杜克说道：“这老小子不远千里去你的法师塔，蹭炼气之环的灵性，回头自己本事不行，还抱怨是炼气之环不够给力，啧啧，老夫瞧不上他！”
说着，他便拍起了自己的胸脯：“你放心，老夫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幻兽之环老夫钻研至今，尚未领悟4环龙骑士之秘，绝不是杜克你公布的方法有误，而是老夫天赋不足！”
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也想复刻弗兰妮·沙鸭的晋升之路，蹭一蹭杜克的灵性，走一走月相之章。
即便走不了月相之章，冲击一下龙骑士也是好事。
杜克自然能猜出他的心思，笑道：“邓恩院长，你想来橡牙山就来，我可从未阻拦过你。”
“哈哈，这是当然，老骑之中，谁不知道你杜克的义气！”邓恩·龙骑枪算是豁出去了，马屁话连轱辘转，还找上了阿萨姆·山茶花，“阿萨姆阁下，就你说杜克义气如何？”
阿萨姆·山茶眼中同样放光，大笑道：“杜克阁下的才情、格局、义气，都是当世仅有！”
邓恩·龙骑枪想要蹭杜克的灵性，他阿萨姆·山茶花何尝不想蹭一蹭。
若是蹭一蹭就能蹭成4环龙骑士，做梦都能笑醒！
旁边坐着的星光公主希西里·飓风，目前只是一位2环奥法师兼2环幻兽骑士。纵使身份、血脉无比尊贵，但修行时间尚浅，对高端境界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
看到两位高高在上的群星，竟然如此讨好杜克，只觉深受震撼。
当然。
她深深知晓杜克的名望，已经是莽荒大陆公认的当世第一圣贤。五个环级别的成就，以及其它一些与“光”相关的技术，正在深刻而猛烈的改变整个社会环境。
任何人在杜克面前，都得客客气气。
但是群星始终是群星，是人类之中站在顶峰的一群强者，或许尊敬杜克，但绝不至于如此……如此……
她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措辞，觉得用“讨好”来形容，多多少少有些对群星不敬。
但，又没有比讨好更形象的形容了。
此时杜克面对邓恩·龙骑枪和阿萨姆·山茶花的极力恭维，纵然还保持着清醒，也不觉有些飘飘然。
面上露出矜持的笑容：“二位过誉了，不过我的法师塔从建立之初，就秉持着开放的原则，欢迎任何人前来交流。在骑士之道，我略有心得，日后我等可以经常切磋，探讨未来。”
邓恩·龙骑枪大笑：“哈哈，老夫就是如此想的。”
阿萨姆·山茶花嘿嘿一笑，点头道：“我也一样。”
说着，转头询问希西里·飓风：“殿下，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使团先去拜访新晋辉月弗兰妮·沙鸭院长，然后便造访翠海市，与杜克贤者法师塔进行学术交流吧。”
“阿萨姆阁下，您是团长，使团如何行动由您主持就好。”希西里·飓风温婉一笑。
杜克顿觉，室内的光线都明亮了不少。
他便淡然笑道：“那我就在翠海市，恭迎各位的到来。”
大地分身持续时间到了极限，与众人挥挥手，杜克的意识瞬间跨越千万里距离，回归了正在泡温泉的真身中。
“呼。”
“老爷，您醒了？”雅妮丝·冰王冠笑问道。
“醒了。”杜克伸个懒腰，直接将为自己按摩的二女搂进怀中，亲昵的爱抚一阵子。
然后对温泉外面伺候的几位黑蛇家族的侍女，说道：“去通知布洛芬主管，让她发一封贺信，送到沙鸭家族的法师塔去，恭喜弗兰妮·沙鸭阁下晋升辉月。”
他没打算现在亲自登门道贺。
与弗兰妮·沙鸭的关系，已经相交莫逆，所以不用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等下次见面时再好好聊聊即可。
但他这一番话，顿时让基丽雅·怒涛等人惊呼起来：“弗兰妮阁下，已经晋升辉月了？”
“那是当然。”杜克得意一笑，“我以炼气之环助她走完月相之章，用全新的修炼体系为她背书，她又是肯为了修行，俯下身子一心向学之人，有此成就并不意外。”
与始终端着架子，不愿意诚心求教的阿尔斯通·兰禾不同。
弗兰妮·沙鸭从一开始，认定了杜克能为她提供月相之章的契机，便坚定不移的相信杜克，为此愿意执行杜克吩咐的任何操作，哪怕一些看似荒唐的举措。
正是这份向道之心，让她最终分润到了杜克逸散出去的灵性，得到了一丝眷顾。
才有了如今的辉月成就。
“弗兰妮阁下是个引子，亲爱的，以后橡牙山怕是要更加热闹了。”基丽雅·怒涛明白弗兰妮·沙鸭晋升辉月，会给橡牙山带来多的影响，不知多少人即将前来朝圣。
毕竟，杜克的伟大成就，能助力弗兰妮·沙鸭走完月相之章，就能助力更多群星走完月相之章。
连辉月都能带出来，那么群星呢、大奥法师呢？
可想而知，那些困顿中的奥法师，绝对会把杜克贤者法师塔，当作破解困惑的真正圣地。
“热闹一点也好，我要引领世界的走向，没有点影响力怎么能行。”杜克慨然道，“回头橡牙山要重新布置一下，你去跟彭罗斯联系，将橡牙山周边土地都购买过来，然后兴建一座小镇。”
橡牙山太小，容纳不了太多的奥法师前来朝圣。
所以橡牙山脚下，扩建出一座橡牙小镇，最好再盖几座矮一点的法师塔，为杜克贤者法师塔分流。
至于灵性，要么从翠海市的大型灵性之泉抽调，要么就只能依靠阵法燃烧灵晶供应了。
“橡牙山……”杜克一瞬间想得很长远。
等他晋升群星之后，有足够应付沉沦魔的自保之力，终究还是要离开翠海市，前往奥法圣城定居。
只有在奥法圣城，才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灵性，满足他日益增长的需求。
从华清池泡好温泉回来。
翠海市上空已经开始绽放奥术烟花，庆祝联邦又一位辉月奥法导师的晋升。
虽然弗兰妮·沙鸭拒绝了七塔光视台，要为她举办的直播见面会，但关于她的新闻，依然瞬间占据各大光视台。大大小小的报纸也加急推出号外，全面播报这则消息。
各种专题报道，各个独家揭秘。
将弗兰妮·沙鸭从年少尿裤子时起，人生中的每一件大小事情，都曝光在民众眼前。
这大约也是光信之环有利有弊的体现。
加速信息交流的同时，也让很多隐私堂而皇之出现在公众视角中，群星也逃不过曝光。
当然。
关于群星的负面消息，报纸也好，光视台也好，没有得到高层的允许，谁也不敢乱报道。比如杜克已经娶了好几位妻子的消息，在媒体上面就没有丝毫的消息。
不过奥法师小圈子里，这已经不是秘密。
光信之环，终究增加了小道消息流传的速度，阿尔斯通·兰禾与杜克、弗兰妮·沙鸭打赌磕头的消息，也是如此在奥法师小圈子里传开——好在没人知道阿尔斯通·兰禾已经磕过头了。
“先生，这是最新的《七塔日报》。”助理将一份报纸，放在了树屋的案几之上。
每天看看报纸，已经成为杜克的习惯。
“咦！”
看到今天的头版新闻，杜克便惊讶起来。
此前连他都未曾注意到，弗兰妮·沙鸭竟然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性辉月奥法导师。
“一千八百二十年前，圣贤沃泼穿越了迷雾之章，成为首位大地奥法师……”
“一千一百五十二年前，圣贤德赫飞过了群星之章，成为首位晨星奥法导师……”
“八百三十七年前，圣贤麦克斯韦走完了月相之章，成为首位辉月奥法导师，并在七百三十一年前回归真实灵性大海……”
“如今，弗兰妮·沙鸭女士，成为首位女性辉月奥法导师！”
“灵性奥法一直在发展，我们人类一直在不断探索，一项一项纪录都会到来，最终攀登上灵性奥法的至高峰！”
《七塔日报》头版头条，刊登祝贺弗兰妮·沙鸭晋升辉月的文章，里面详细列举了灵性奥法之道，在历史上的每一次进程，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的辉煌盛世。
“唔。”
杜克看着报纸啧啧惊叹：“人类第一位辉月，麦克斯韦圣贤，去世至今竟然才七百三十一年？啧啧，以辉月奥法导师将近四百五十年的寿命，也就是说，才过去两代辉月？”
也难怪迄今为止，尚未出现女性辉月奥法导师。
实际上人类历史上，总共也没出现过几位辉月奥法导师，目前尚在世的辉月奥法导师，只有十九位而已。
满打满算，从月相之章开启至今，八百三十七年历史，人类诞生过的辉月奥法导师，绝对不超过五十位。大约每诞生一位辉月，就要等待二十多年的时间。
分布在十八个国家，有些小国家轮上一百年都未必能诞生一位辉月。
晨星奥法导师也是如此。
纵然比辉月奥法导师要多，但整个大陆，也得三四年才能诞生一位群星。分摊到十八个国家，可能几十年才能轮到一位群星诞生。比如这十几年间，七塔联邦只诞生了伊莱文一位晨星。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群星的诞生速度，肯定会越来越快。”杜克默默思忖。
先辈们不断摸索总结，才有了迷雾之章、群星之章、月相之章。
后辈子弟便可遵循经验，一步一步顺利前行，修行速度和效率，自然要比先辈们高。
况且社会在发展，人口在暴涨，奥法师群体的基数也在不断扩张，随之而来高层奥法师也会越来越多。
“现如今，冕日之章依然是天堑，连天纵之才安德烈·月见草也没走完……等我走完冕日之章，到时候也会有后辈子弟，在我总结的修行经验上，登临曜日奥法导师！”
莽荒大陆的发展，从未停滞。
但杜克却越来越有紧迫感：“倪克斯女神让我走出一条新路，而非重蹈祂所在的文明覆辙……我应该加速了，以灵性奥法构建科技，开启星际时代绝非难事！”
到时候。
若莽荒大陆真的会引来毁灭的危机，他就会带上倪克斯女神，和自己的家人们，逃离这个世界。
“宇宙……莽荒大陆、寒荒大陆、蛮荒大陆、洪荒大陆……黑荒大陆……”杜克看着报纸，心思已经飞到天外，“所谓的危机，究竟是否是神孽，即将啃噬莽荒大陆？”
目前他穿梭的几个世界，除了黑荒大陆都还生机勃勃。
但黑荒大陆的景象，却时刻提醒着杜克，神孽真的能破坏掉一个世界，将一切化作废墟。
“算了算了，我考虑那么远干什么！”收回思绪，杜克摇头哂笑。
管它未来会如何，如何活好当下才是硬道理。纵然他拿到了什么救世主剧本，但也没谁规定一定要成功救世。赶紧修炼，潇洒活个几百年，比什么都美妙。
……
虽然没有接受七塔光视台的直播见面会，但弗兰妮·沙鸭还是在杜克邀请之后，做客了七塔光视台的《高端访问》节目。
“我不喜欢人们过度关注我。”面对主持人的提问，身穿奥法红袍的弗兰妮·沙鸭，略显普通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晋升辉月，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改变。”
“您能给我们分享一下，走完月相之章的感悟吗？”
“感悟很多，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弗兰妮·沙鸭平静说道，“但我在此必须感谢杜克一声，炼气之环让我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我能走完月相之章，杜克居功至伟。”
当下，弗兰妮·沙鸭在访谈中，着重强调了杜克对她的帮助：“我丝毫不怀疑，即便我已经晋升辉月，但在炼气之环的造诣上，我远远比不上杜克，对我来说艰难无比的万物之气修行，对他来说却不存在阻碍。”
最后。
弗兰妮·沙鸭又肯定的说道：“我只是在灵性奥法的道路上，先走一步，我相信随着时代的发展，未来会有更多奥法师，追上我并超越我，去领略前方的风景！”
《高端访问》上，弗兰妮·沙鸭的感谢，又为杜克助推了一把。
先前不少群星，还是比较矜持的，即便杜克展现出五环先知七贤者的威名，他们也保持着客气的距离。
但亲眼见证一位普通的晨星，就因为搭上杜克的便车，一路扶摇而上晋升为辉月。
群星们再难抑制自己躁动的内心。
“杜克委员长，我最近有一项研究陷入瓶颈，向找机会向你请教啊。”行动迅速的群星，已经开始找借口登门拜访。
杜克对此，来者不拒：“好，回头我们一起参详参详。”
“杜克先知，我打算将天空复制环送去杜克贤者法师塔，与杜克贤者法师塔通力合作，不置可否？”
“当然可行。”
“好，我这就去搬运天空复制环！”
一位位群星，与杜克开启了研究合作，毕竟灵性奥法领域中，对奥法学者来说，学术研究是唯一的修行之路。
即便是一些奥术师，也有想法，想要跟杜克合作研究某些奥术、禁术之类。
“可行，可行！”
杜克秉持着来者不拒的态度，将一项项合作列入进程。
他并不担心这会让自己分散精力，一切交给小艺即可。自晋升海洋奥法师之后，小艺的计算力再度暴涨，已经能够应付海量的计算需求，几项合作不耽搁什么。
况且。
他也需要这些合作，拓展小艺的数据库，最终为自己增加对灵性奥法的认知。
是助人为乐，更是自我修行。
同样也是他发挥影响力，引领社会发展的铺垫。
“老夫与弗兰妮·沙鸭聊过了，她对六大议长和塔首的位置并无想法，暂时也不打算改换职务，依然担任灵植研究院的院长。”瑟尔萨斯在私下里，与杜克见了一面。
“符合她的性格。”
“老夫听说，最近跟你合作的群星很多？”
“是不少。”
瑟尔萨斯摇头道：“群星也不可免俗，现在这些人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不过老夫必须得劝你一句，要学会拒绝，切勿因此耽搁了自己的修行。”
“我晓得。”杜克应道。
“对了，暴风帝国的使团，去了翠海市，那个当代暴风明珠，你是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杜克坦然道，“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哈哈，老夫不是媒婆，不过还是得叮嘱你两句，年轻人就该及时行乐。暴风明珠你不拿下，岂不是让明珠蒙尘。”
说着，瑟尔萨斯就陷入缅怀，语气唏嘘不已：“老夫当年在奥术援助军团任职时……走过多少国家，又留下多少子嗣，说实话，真记不清了……反正至今仍然有后人来认亲。”
“来认亲？”
“当然。”瑟尔萨斯抚须自得，“七塔联邦乃是人类圣地，若是放开落籍制度，怕是十七国只剩贵族，平民百姓都得奔赴七塔联邦而来！这里，对平民百姓来说就是天堂！”
莽荒大陆上十八个政权，每个国家的制度各不同，但真正维护平民的国家唯有七塔联邦。
虽然贵族制度没有完全废除，但七塔联邦至少在努力。
其它国家则贵族与平民，有天堑之隔，便如暴风帝国，两位辉月、十一位群星，全都是大贵族——即便平民中有天才诞生，最终也是被贵族拉拢，继续奴役平民。
瑟尔萨斯说道：“七塔联邦从建立伊始，便是要与骑士时代切割，多年来高层一直在与自身作斗争，防止血脉贵族垄断资源，方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超凡世界里，人人平等根本不可能，三海修士就是比平民高贵，而奥法师又比骑士、炼气士高贵。
这也是七塔联邦始终无法真正取消贵族制度的原因。
既得利益者总是会维护自身的统治。
但是为了推动社会发展，卓有远见的群星们，还是在努力推动灵性奥法向和会底层下沉，让灵性奥法惠及更多民众，并给予民众充分的上升渠道。
保持群星群体的活力，不被血脉贵族垄断。
“归根结底还是灵性奥法处于发展阶段。”杜克对此有着清醒的认知，“群星们还在孜孜不倦的追求9环曜日，追求灵性奥法的更高阶段……一旦灵性奥法停滞，内卷内耗，阶级固定也就随之而来。”
瑟尔萨斯看了一眼杜克，点头道：“确实如此，为了冲击更高境界，群星们才能达成一致认同。”
换句话说。
群星们现在还在努力做大蛋糕，只有蛋糕做得足够大，群星们才能得到更多利益。
等有一天蛋糕做不下去了，就会开启大鱼吃小鱼的模式。
此乃人性。
即便是杜克，自诩救世主，也不觉得自己能战胜人性。
地球几千年螺旋而上的历史，已经道尽了人性的特点。没有任何一种制度，没有任何一个组织，可以长盛不衰。要么死于外敌，要么死于内斗，归根结底，是利益分配不均。
“没关系！”
杜克对此看得很开，他笑着说道：“灵性奥法不能说是永无止尽，但至少我们还处在很幼稚的阶段，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发展……上议长大人还记得倪克斯女神吗？”
“自然记得。”
“我不知道倪克斯女神是不是上一茬文明的神，但至少祂的存在，以及群星的意志，向我们展示了灵性奥法，在未来可以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杜克握拳。
顿了顿，朗声说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说得好！”瑟尔萨斯哈哈大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说得老夫热血澎湃！”
接着。
话锋一转，瑟尔萨斯又嘿然一笑：“老夫不才，却也想效仿安德烈·月见草大人，冲击冕日之章！”
“上议长大人勇气可嘉。”杜克恭维一句。
瑟尔萨斯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小声道：“老夫就是问问，你最近在博学领域，有什么新研究……老夫怎么说也是博学领域的先知，学术研究一日不曾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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