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小爷我接受不了_你看他朱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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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小爷我接受不了

  一月中旬,名流圈子里有人在传,裴氏集团千金裴歌即将订婚,未婚夫身份成谜。

  裴歌从深梦里醒来,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胸腔,她睁眸望着天花板大声地喘息。

  卧室里一片沉寂。

  手背一热,是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叶轻臣温柔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又做噩梦了?”

  她闭上眼睛,眼皮颤动,“没有。”

  外面天气阴沉,灰蒙蒙一片,风刮着树叶摇晃乱颤。

  “听莫姨说你中午没吃饭,厨房熬了粥,要不要下去吃一点?”

  她摇摇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用了,吃不下。”

  叶轻臣捏捏她的手指,幽幽地叹了口气,但语气满是宠溺:“歌儿,这段时间你都瘦了一大圈,再这样下去,怕是到时候连订婚的礼服都得再改改。”

  正是一月底,刚过完了年。

  初十那天,叶轻臣的父母会回来跟裴家的人见面,到时候好商量两人订婚的具体日期。

  但裴歌最近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离上次的事情过去了一个多月,但她还是经常做噩梦。

  而且她已经很久都没出过门了。

  后来,平安夜那天晚上是叶轻臣找到了她。

  不知为何,对方明明没有得逞,但她就是觉得很恐惧。

  比前年经历的那场迷奸还要让她恐惧上一万倍。

  那晚上,谁都没有拯救她,是她自己救赎了自己。

  那个人渣随身带了刀,他脱裤子时掉出来了,就是那把刀救了她的命。

  饶是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裴歌都很清楚地记得温热的鲜血喷涌在自己脸上的感觉,糊住她的眼睛,黑沉沉的天空有烟花炸开,但是她眼里只能看到一片血色。

  那男人抽搐几下倒在她身上,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窜入鼻息,让她作呕。

  她却握着刀手都没颤一下,捏着刀柄就往更深处捅进去,黏腻的血浸了她满手。

  一切都结束了,她的极限也到此为止。

  但她仍旧感谢叶轻臣。

  他拨开那个男人的身体,脱下衣服将她裹进怀里,眼神带着沉重的痛意跟心疼。

  她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抓着他的手,嗓音发颤地对叶轻臣说:“轻臣,我杀人了。”

  她活了二十年,凡事都做的出格,但真的要见血,她心理素质没这么强大。

  叶轻臣捂住她的眼睛,不管她脸上多脏,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安慰她:“别看别看,现在已经没事了,那不是你的错……”

  那个人后来被救护车拉去了医院,裴歌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叶轻臣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她只摇头。

  后来她也是拒绝去医院,她跟着叶轻臣回了他的住处,在浴室里疯狂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皮肤被她搓得发红,一想到那只手碰过她的皮肤,裴歌就一阵作呕。

  她动作越是癫狂,在某个临界点就不禁想到第一次被人强暴的经历,虽然没有清楚的记忆,可事后她的反应不是这样的。

  跟上次相比,这次还只是被人猥亵了几下,她就呕得受不了,恨不得能换一身皮。

  至今裴歌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她在浴室里呆的太久,叶轻臣敲了好几次门她也没有任何反应,水声淅淅沥沥,他生怕她会做什么傻事,没多想就硬闯了进去。

  裴歌当时正背对着浴室的门蹲在地上,全身赤裸,头顶淋浴水声簌簌,听到开门声漠然地回过头来望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他。

  浴室里一点氤氲的水汽都没有,冰冷刺骨。

  叶轻臣走过去,水珠溅在他身上,他才恍然明白过来她洗的根本就是冷水。

  这时候也顾不得她穿没穿衣服,伸手扯了一旁的浴巾就朝她走过去,顺手将淋浴的开关给关了。

  “歌儿……”

  他一句话还未说出来,就倏然被人抱住了肩膀,她埋首在他怀中,闷闷地说:“我们结婚吧。”

  叶轻臣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不着寸缕,浑身冰冷,好似一块巨形冰块贴着他,叶轻臣脑子一白,脑海里无线循环她这句话话。

  偏偏裴歌抬起头看着他,他控制着自己的视线,只让目光停留在她那双受了伤又湿漉漉的眸子上。

  她抓着他的手,又问了他一遍:“我们结婚,好吗?”

  他几乎只能凭着本能点头。

  即便心里有道声音在嘶吼着,她不是真心的,她只是一时冲动。

  就在数个小时她才明确地拒绝了你的邀请,几个小时后就要跟你结婚……傻子都知道很梦幻。

  可他还是点头了。

  她头发全湿了,冰冷的水珠顺着身体肌理往下滚落,叶轻臣心疼得不行。

  他用浴袍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抱出去放到沙发上,又拿出毯子将她捂住,然后重新去浴室给她放热水洗澡。

  后来他亲自守着她,到点了又将她抱出去。

  某个瞬间,裴歌在他怀中小声地抱怨:“血腥味太重了,怎么洗都洗不掉。”

  叶轻臣心脏一阵刺痛,只能一遍遍地安慰她。

  她身上其实还带着酒劲儿,但整个人很悲伤、很脆弱,窝在被子里安静地任由叶轻臣替她吹头发,闭着眼睛,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叶轻臣事无巨细地照顾了她好几天。

  她后来生了一周的病,他替她瞒着裴其华,只说她跟他一起外出到其他城市旅游去了。

  时不时她还强打起精神配合着他拍几张照片发给裴其华,但往往是照片一拍完嘴角扯出来的笑都还未及时收回去,人就倒了下去。

  偏偏裴歌很任性,她死活都不肯去医院。

  叶轻臣便由着她,请了医生来家里给她挂水,他连班也没去上了,一直就在家里照顾她。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折腾一周,她的身体终于好些了。

  这些天虽然他一直在照顾她,但两人其实说话的时间很少,他也自动将她那晚上说的要结婚的之类的话当做她意识不清醒时说的胡话,但没想到,裴歌竟然还记得。

  那天裴歌精神好了很多,烧也退了,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喝粥。

  吃到一半,她吃不下了,放下勺子,叶轻臣坐在她对面,央求她:“你这一周瘦的太多了,再吃一点吧。”

  她摇摇头,扯了纸巾擦嘴。

  裴歌看着叶轻臣,开口:“那天我不是开玩笑的。”

  叶轻臣一顿,他望着她:“什么?”

  “我说结婚的事。”她说。

  他怔住,随即嘴角勾了勾:“歌儿,你知道我是带着目的回来的,你说的话,我会当真的。”

  她点点头,眼神很坚定:“我没有开玩笑。”

  “不后悔?”他问。

  裴歌继续点头:“嗯。”

  她病好了以后,就把江雁声的微信和电话都给拉黑了。

  而她跟叶轻臣的进展快得连裴其华都措手不及,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可从裴歌嘴里一句话都问不出来,她只说已经和江雁声分手了。

  叶轻臣最近天天都来,但也待不了多久就要被裴歌赶走。

  就算陪着她,两人也说不上什么话,裴歌比以前沉默了许多。

  临近两家家长见面的日子,叶轻臣看着裴歌最近都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其实很想找她谈一谈。

  可几次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欲言又止。

  比起裴歌,其实好像他才是诚惶诚恐的那个,即便知道是假的,他也希望能一直假下去。

  她现在不喜欢他了,但至少曾经喜欢过,以后肯定也会喜欢上的,叶轻臣想。

  只是裴歌最近太宅了,他跟裴其华都希望她能出去走一走。

  初七这天是各公司开工的日子,于是裴歌跨出第一步,打算去接叶轻臣下班。

  裴歌来了以后,他亲自下去接她上来。

  他和别人共用一个办公室,但这会儿另外一个休假还未回来,叶轻臣就把她安置在自己对面,又嘱咐人给她泡了茶水。

  她今日没怎么打扮,接近素颜的一张脸,在家里这么久不出门,瘦了些又白了些,看起来跟个病西施一样。

  羸弱但绝美。

  她低头翻看着杂志,叶轻臣坐在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话,裴歌偶尔回应一两句。

  后来她忽然抬头问了他一句:“你妈什么时候到临川?”

  他一愣,随即道:“初九。”

  “她如今不会还喜欢静安多过我吧?”说着她低下头,继续翻动着杂志的页面,说:“婚后我不要跟她住在一起。”

  叶轻臣摇头失笑,“我喜欢你就行了,旁人的意见不重要,婚后也不会跟他们一起住,我会陪你定居在临川。”

  裴歌点点头:“那就好。”

  中途有人抱着厚厚一叠文件进来找叶轻臣签字,裴歌头也没抬,继续看时尚杂志。

  叶轻臣签完一份文件就递一份到那人手上,他倏地好似想起来什么,跟裴歌说:“婚纱店说咱们定制的礼服已经到了,让抽个日子过去试试,你看你哪天方便,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她一愣,随即说:“明天就可以。”

  蓝底硬壳文件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是抱文件那人手滑了。

  叶轻臣眉头轻轻皱了下,很绅士地弯腰帮忙把文件捡起来递给那人,还温声关照她:“下回注意小心些,可不要在老板面前这么马虎。”

  对方将头放的很低,连连道歉。

  裴歌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抬眸朝她看去,随后冷淡地挪开了目光,心底毫无波澜。

  等叶轻臣签完了字,他才抬头看着裴歌,跟她说:“说起来,刚刚那个同事跟你还是一个学校同一届的。”

  裴歌眨了眨眸,语气轻描淡写:“是么?不认识呢。”

  “嗯,当时也是巧,那天下雨,她抱着书和我撞上,我没什么事儿,她比较倒霉,书本全掉到地上沾了污水,后来发现她竟然和我在同一个公司共事,前段时间我还请她吃了一顿饭当做赔礼。”

  裴歌看他说的眉飞色舞,但她压根不想听关于顾风眠的任何消息。

  她摸摸肚子,问他:“你什么时候可以下班啊?”

  “肚子饿了吗?你再坐个十五分钟,咱们就走。”

  裴歌站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茶喝得有点多,我去一趟洗手间。”

  ……

  在洗手间遇见顾风眠,裴歌有些意外。

  她拧着眉,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懒得跟她废话,只冷冷地开口:“麻烦让开。”

  顾风眠盯着她:“你不是跟雁声哥在谈恋爱吗?怎么转眼就要跟别的男人订婚了?”

  如果刚刚顾风眠没听错,她就是要和那个叶轻臣订婚了。

  直到刚刚那刻她才明白过来,同事口中说的那个叶轻臣的青梅竹马,原来就是裴歌。

  “别跟我提他。”裴歌冷漠地望着顾风眠。

  顾风眠攥了攥手心,咬牙:“裴歌,原来你一早就在耍他,你明明早就有结婚的青梅竹马,你还去欺骗他的感情!怎么会有你这种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怎么倒成了她脚踏两只船了?

  真是贼喊捉贼。

  裴歌冷嗤:“我欺骗他的感情?他就是块冰冷的石头,他有感情么?”

  没等顾风眠说话,她伸手拨开她:“让开,别挡着我的路。”

  “他最近不太好,在住院。”顾风眠突然说。

  裴歌顿住脚步,没回头,声音毫无波澜:“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风眠望着她的背影了,咬牙切齿地诅咒她:“裴歌,你会遭报应的。”

  ……

  冬天太冷,正是吃火锅和喝羊肉汤的时节。

  叶轻臣载着裴歌去北平楼吃涮羊肉,路上裴歌出奇地安静,今天是恰好是假期返程的高峰,路上很堵。

  叶轻臣也不着急,他回头瞧见裴歌在发呆,伸手过去握了下她微凉的手指。

  后者受惊一般地抽回手,后来似乎又觉得不是很妥,于是只能尴尬地冲他笑了笑,然后就又转头望着窗外。

  叶轻臣眸光微闪,忽略掉心头那点小情绪,问她:“在想什么?”

  她没回应他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车流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叶轻臣眉头挑了挑,松开离合,车子跟随车流慢慢地往前。

  正月初九的晚上,叶家二老的飞机落地。

  叶轻臣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开车去机场接人。

  叶母挽着叶父的手出来,见只有叶轻臣一个人站在那儿等他们,当即她就有些情绪了,但没完全表现在脸上,她看了看周围,问叶轻臣:“就你一个人来吗?那个裴家小姐呢?”

  叶轻臣对裴家小姐这种称呼很不满意,他眉头拧了下,跟叶母说:“歌儿她今天不太舒服,再说明天就能见面了,您着什么急?”

  “哪里是我着急?”叶母哼了声:“我是羞愧过了这么多年她性子还是没有什么长进,这么目中无人、不尊重长辈。”

  “妈,您若是一直都这种态度,那索性两家的饭局您也不要参与了,以后和我一起生活的人是歌儿,她怎样还轮不到您来品头论足。”叶轻臣难得冷下脸色。

  叶父在一旁打圆场:“好了好了,你妈是飞机坐久了有情绪了,不是故意的,如今我们俩人都过来了,她心里肯定也是接受的。”

  说着,叶父安抚了叶母几句:“都少说两句吧,啊。”

  叶轻臣订的是临川的六星级酒店,安顿好两人,又和两人一起吃了晚饭,他也没多坐,就要走。

  叶父叶母两人劳顿一天,这会儿也没心力了。

  到达裴家差不多晚上九点。

  莫姨说裴歌在楼上,叶轻臣就去她的房间找她。

  后来在浴室里找到她,她正在泡澡。

  他开门进去时,裴歌整个人都浸在水下,一动不动。

  叶轻臣心里咯噔一下,慌了。

  连忙将她拉出来,扯了一旁的浴巾裹着就将她抱了出去。

  沙发上,他拿了毯子包着她,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叶轻臣握着她的手,栗色的眸望着她,嘴唇翕动,最终还是将压在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歌儿,你这样我很担心,我看的出来你并不是很开心,我们不订婚了,好吗?”

  裴歌恍惚地眨了眨眼睛,讷讷问:“为什么?”

  “我虽然很想跟你在一起,但你眼里没有我,你过得一点都不快乐。”

  她低下头,闭了闭眼,嗓音压的很低:“所以连你也要拒绝我吗?”

  叶轻臣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拿她没有办法。

  这一刻,无比希望时间倒回到好几年前,如果早知道,那时候他说什么也不会选择出国。

  ……

  双方的家长互相见过面后,订婚的日子就彻底敲定了下来。

  日子选在三月初,一个多月以后。

  那时候天气也稍微暖和一点了。

  林清和周倾是在他们俩订婚日子敲定以后才收到裴歌的消息。

  周倾叫了裴歌出去喝酒,林清也在场。

  林清问裴歌:“你真的喜欢这个叶什么的吗?”

  叶轻臣这个人,林清并不认识,在她眼中,裴歌就好像是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人结婚一样。

  但周倾认识叶轻臣啊。

  他望着裴歌,长长地、幽怨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确定你现在喜欢叶轻臣吗?”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更何况,我以前那么喜欢他。”裴歌说。

  周倾手掌攥成拳头,他倒在沙发里,认命地道:“行吧,跟叶轻臣一起也比跟姓江的在一起好,只是,你们马上就要订婚,这简直也太快了!小爷我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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