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14_别太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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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14

  “星哥,打不打羽毛球?你们小区对面开了家羽毛球馆,这几天凭准考证四折,才六块钱一小时。”

  夏日午觉总是容易让人昏沉,隔着手机,谈双旺的声音如同一阵聒噪蝉鸣,穿脑直入。

  梁星鸣掐着眉心坐起来,感觉太阳穴突突跳,“我下午得练车,不知道几点能回来。”

  “啊,那行,我们先去踩踩点。”

  挂了电话,梁星鸣缓了会儿,终于从困意中挣扎醒来,起身打算去搓把冷水洗脸。门刚开,就看到梁逢雨对着穿衣镜左照又看。

  她平时爱穿吊带,有几乎一柜子的各色吊带,搭防晒衬衫牛仔裤,可以半个月不重样。

  今天却穿得颇为运动,短款上衣,百褶网球裙,头发绑了个元气马尾,边缘细小碎发茂盛,既甜又酷。

  这套衣服梁星鸣有印象。

  去年暑假,梁逢雨和孟好声称要去打网球锻炼身体,一人买了一套运动装,结果谁也没穿几次。

  北越火炉一样的夏季,两人有空还是爱窝在空调房,追剧、西瓜、冰淇凌。甚至懒到下楼买个饭都不肯,要梁星鸣从竞赛课回来的路上给她们带。

  她会突然换这套,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去干嘛?”梁星鸣就地倚着房门,上下打量她。

  “打羽毛球啊,谈双旺在群里说了,你不去?”梁逢雨调整了下马尾,开始擦防晒。

  群还是之前吃烧烤的时候建的,方便以后约着一起玩。谈双旺搬过来以后,几人基本隔天就要凑一次。

  梁星鸣回房拿手机,点进消息记录读下来。

  谈双旺:「下午打羽毛球约不约啊朋友们,才六块钱一小时,不薅白不薅。」

  好梦:「这么便宜!」

  谈双旺:「对啊,孟妹妹来不来?」

  好梦:「可惜了,我要打工。」

  谈双旺:「啊忘了,你俩轮班啊。」

  好梦:「嗯嗯,你们去吧,下次我们再约就是啦。」

  谈双旺:「好勒,那雨哥能来吧?我可不想跟陈哥哥两个人打到天荒地老,会死的。」

  liangfengyu:「为什么呀?他很厉害吗?」

  谈双旺:「你来就知道了,他体力不是一般的好,我们俩再加个星哥打他差不多。梁星鸣,星哥人呢,来不?」

  ……

  梁星鸣睡觉习惯开静音模式,群里消息一条条,他都没看见,这会儿也用不着回复了,收起手机放进兜里。

  那天晚上意外看见的那一幕,着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梁星鸣这会儿的情绪是复杂的。

  他知道梁逢雨很有主见,不是那种容易吃亏的女孩,但对方是陈清霁这种级别的帅哥,她一时迷糊也不是没可能。

  从小到大,梁逢雨都是双胞胎中占上风的那个,梁星鸣不指望能管住她,好歹弄清楚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情况尚未明朗,梁星鸣没有轻举妄动,拿出手机,给驾校教练请了个假。

  新装的羽毛球馆很大气,浅蓝墙体,绿色塑胶地面,白色直线延伸,视野上给人更加开阔的感觉。

  四个人,刚好二对二。分组也很明确,梁逢雨和梁星鸣,谈双旺和陈清霁。几局下来,梁逢雨瞬间理解了谈双旺口中的“体力好”。

  她和谈双旺已经跑得汗水直流,巴不得下一秒就摊大字躺下,陈清霁却连呼吸都没乱。

  他穿了件黑色上衣,白色运动短裤,没戴任何护具,一手持球,另只手持拍,场馆偏白的灯光交射,他仿佛天生该站在这种焦点下。

  “休息会儿?”

  “好。”梁逢雨没有逞强,和谈双旺走到一边,拿了瓶矿泉水喝。喝完,将擦汗的纸巾揉一揉,丢进垃圾桶。

  视线始终停留在场内。

  陈清霁和梁星鸣开始单打。

  梁星鸣的羽毛球是老梁教的,步法标准,高远球、抽拉吊都打得不错,但越到后来,越敌不过陈清霁的杀球。

  令人眩目的白光下,少年奋力跃起,身上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充满张力,眼神比往日更专注,也更锋利,后仰,抡臂,闪腕发力,一记大力扣杀猛的击中正上方,快得让人眼睛捉不住。

  软木球托一头撞上拍面,发出重重的“梆”一声,砸入对面,陈清霁落地,她视网膜上却仿佛还残留着他扣杀的影子。

  “好帅。”梁逢雨看得心潮澎湃。

  “这才哪到哪儿啊,”谈双旺老神在在的,打开罐汽水,对她的反应习以为常的样子,“你没见过我们a中运动会,简直大型粉丝疯魔现场,多少女生抢着给他送水、拿衣服、念加油稿,还差点有人为此打起来——他高一就退出校队了,但直到高三,百米和四百这两项,我们学校还是没人能跑得过他。”

  “这么受欢迎啊。那他衣服给谁拿了?”

  谈双旺:“?”

  合着我说他跑得多快多快你是完全没往心里去,光顾着警惕情敌了是吧?

  “我呗,除了我还有谁。”谈双旺喝了口汽水,语气还有点骄傲了。

  他就说吧,梁逢雨绝对对陈清霁有意思,但他不打算提醒什么,反正陈清霁也不会拿他的话当一回事。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他还挺想看陈清霁吃亏的。

  又过了十多分钟,场上比赛告终。

  “服了,”梁星鸣双手撑在膝盖上,喘了几口气,直起腰来摆摆手,“休息休息,打不过你。”

  工作日场馆内人不多,都是些业余爱好者,或是和他们一样来薅羊毛的高三毕业党。两人打得确实精彩,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你走神了啊。”陈清霁像是已经习惯这种目光,走到一边。

  梁星鸣刚确实有点走神,主要是记挂着梁逢雨这事,目光不由自主跟她到了谈双旺那边,当然,这绝不是打输的主要因素,“不走神也打不过你啊。你这体力是人吗?”

  陈清霁笑笑,脖颈上搭了条毛巾,准备过去休息。

  他流过汗,越发英俊,甚至有些性-感,头发微湿,下颌线清晰流畅,汗珠滚过喉-结,整个人都散发着蓬勃的少年气。

  半路,有个女生过来,壮着胆子搭讪,“你是陈清霁吗?a中的?”

  他个子高,停下脚步,目光自然有些居高临下,“有事?”

  “真的是啊!”女生很激动,和身旁同伴交换了个眼神,“我是你隔壁班的,我叫刘曼妮,以前经常看你比赛,特别崇拜你!我哥之前跟你在一个队……”

  话没说完,陈清霁已经没在听,他不知怎的注意到球拍手胶松了,到边上拿了条备用的,边缠边漫不经心道,“哦,是么,那给你签个名?”

  “……”

  “看见了吧,他对女生就这个拽样,”谈双旺跟个地鼠似的冒出头来,又打量了下身旁的梁逢雨,发现新大陆似的说,“不过好像对你还可以哎。”

  “嗯,也没理由对我拽啊,”梁逢雨收回视线,弯了弯眼睫,“我又不追他。”

  几人打了三个多小时,各自回家冲澡,又聚在小区外那家王记小炒。

  夏日黄昏,小吃街熙熙攘攘,热气从地面蒸腾,风里夹带浓重的香辛料气息,大排量油烟机轰轰作响。

  谈双旺穿得很随意,背心大裤衩,脚下一双超市买的塑料拖鞋,大剌剌坐着,用手剥盐卤花生吃。

  梁逢雨跟陈清霁今天几乎没独处,有也是很正常的对话。梁星鸣一手撑额,另手翻着驾校群里的消息,感觉这一下午,多少是有点浪费了。

  仔细想想,梁逢雨胆子大归大,但应该不至于跟认识没几天的人发展点出什么,陈清霁也不是那种人。

  果然是个乌龙吧。

  吃完回家的半途,梁星鸣临时接了个电话,被老梁叫去扛东西。只剩三个人接着上楼。

  到家门口,梁逢雨一摸口袋,“啊”了声,“我忘了,钥匙在梁星鸣那。”

  “进来等吧,”陈清霁开了门,眼神侧了下示意,“要喝水么?”

  “喝,”屋子里闷了一天,有些热,梁逢雨走进去,仰头看着天花板,“我开下电扇可以吗?”

  陈清霁端了杯水从厨房出来,帮她开了,“当然,这也要问啊。”

  “嗯,小时候爸妈教我,去别人家做客要礼貌一点,这样才能常来啊,”沙发是坚硬的木质,梁逢雨调整了个相对舒服的坐姿,抬头看天花板,电风扇嘎吱嘎吱,开始晃悠悠地转,忽然一脸担心,“它会不会突然掉下来。”

  “你怎么跟谈双旺一样。”

  “嗯?”

  “谈双旺经常觉得教室风扇会砸下来,削他脑袋,所以上课睡觉老用一件校服盖头上。”陈清霁也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桌沿。

  谈双旺刚才去房间开空调,出来刚好听见这么一句,立即为自己正名,“哎!说什么呢,我这叫居安思危。”

  “我也这样,”梁逢雨说,“非必要不走夜路,看电影、住酒店第一时间找逃生通道,雨天会避开井盖,害怕掉下去。”

  谈双旺:“同道中人啊!我还特别警惕,小时候在路上看见拿麻袋的人都要绕路走,总觉得是人贩子,专拐我这种小福娃。后来想想,人家就是乡下种红薯来卖的老大爷而已。”

  梁逢雨笑得不行,仿佛看到了自己。

  念小学的时候,老梁有一次没空,让三中一个同事来接她。梁逢雨死活不信,盘问了人家十几个问题,才放心地让他接走。

  结果天道好轮回,那个叔叔后来成了她的数学老师,每堂课必点她学号。

  谈双旺笑得发抖,“哎,那陈清霁在派出所接你那次,你也盘问了吗?”

  梁逢雨眨了眨眼,“这倒没有。”

  “为什么啊?”

  “因为——”楼下恰好有汽车开过,鸣笛叫人让路,喇叭声分外刺耳,盖过了她的回答。谈双旺走神片刻,没听清。

  “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晚上洗过澡,谈双旺又想起这茬,还是很好奇,盘腿坐在地铺上,边刷手机边问。

  “没。”陈清霁迈开长腿,越过他,把毛巾晾出阳台。

  其实听见了。喇叭声响起的那一刻,他视线刚好扫到她,听不见声音,但能读出口型。她说的是“合眼缘”。

  “哎,这不你手机铃么?她也喜欢这歌啊,你俩眼光还挺像。”谈双旺刷着朋友圈,忽然举起手机。

  陈清霁瞥了眼。

  半小时前,梁逢雨分享了这首《freeloop》的链接。她头像是个卡通少女,百变小樱,张嘴咬一片吐司,搞笑又可爱。

  这句和歌一起发出的文字却意外正经,像听歌心得,又像特地写下,要谁看见。

  “cuzyouhadmeath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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