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砰砰_小鹿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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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砰砰

  番外01粉色鹿

  在谢云遐和鹿茸茸的恋情在论坛上公开前,东川大学射击队曾有过一个过于离谱的谣言——

  谢云遐是gay。

  事情的起因是某日早上训练结束,射击队就近在操场边坐下,擦汗的擦汗,喝水的喝水。

  陈游瘫在谢云遐边上,闭着眼喘气,有气无力地问:“遐哥,一会儿咱吃点什么?我想吃碳水,我爱碳水。”

  晨风微凉,谢云遐懒懒地应了句随便。

  他低下头甩了甩汗湿的黑发,随手拨至脑后,露出朝气的眉眼,侧头去闻毛巾上的味道。

  像小天鹅身上的味道,清淡的花香,似有若无。

  汗甩到脸上,陈游睁开眼去瞧,忽然怪叫一声:“谢云遐,你这条粉色毛巾哪儿来的?自己买的?”

  整个队伍都看过来,盯着谢云遐脖子上的毛巾。

  好家伙,汗湿透了,毛巾却干净清爽,光挂在脖子上当摆件,像是刻意显摆给人看的。

  谢云遐上身微微后仰,手撑着地面,长腿无拘无束地霸占跑道,一副任你们看,最好每个人都看到的表情。

  “看不出来?”

  谢云遐丢了四个字给陈游。

  陈游坐起身,瞪大眼,仔仔细细看这条粉色的、印着长颈鹿的毛巾,愣是没看出一点儿花头来。

  这不就是一条粉色毛巾?

  难不成材质特殊?

  陈游手贱地想去摸,还没碰到,被人一巴掌拍开,谢云遐轻啧一声,嫌弃地看他一眼,起身走了。

  陈游:“?”

  什么意思?嫌他脏?

  谢云遐不止显摆一早上,毛巾从早到晚都在脖子上挂着,硬是不用,就顶着脖子上一抹粉红,在训练场里走来走去,看得人眼睛疼。

  一群人训练完就忍不住往谢云遐身上看,都去问陈游。

  陈游无语道:“我都不知道他哪儿来的毛巾,宿舍里没见他用过。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疯。”

  林秉伦屈腿坐着,上下打量着谢云遐,忽然抛出一个问题:“谢云遐有女朋友没有?”

  队里顿时热闹起来,纷纷提起关于天才少年的传闻。

  “遐哥不喜欢女的。”

  “还把对他告白的女生推下湖了!”

  “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最熟的女的应该是我们馆的保洁阿姨。”

  “以前遐哥采访说过,枪就是他老婆。”

  林秉伦又把人看了一圈,最后问:“你们说,谢云遐有没有可能真不喜欢女的,是gay?”

  “……靠,居然没想过有这种可能。”

  “真有可能啊,听说杨一鸣和他关系巨好,睡一张床那种。”

  “艹,真的假的。陈游,你怎么说?”

  陈游翻了个白眼,都懒得搭理他们:“放屁,他有喜欢的女孩,人还是跳芭蕾的。”

  林秉伦无语:“你编也编的像一点,那不是郁震文?他喜欢的那个女生跳芭蕾,真现编啊?”

  陈游一口气堵住,心说你们懂个屁。

  他正要解释,忽然对上郁震文一双傻了吧唧的眼睛,像是没反应过来他们说什么。

  这口气堵在嗓子眼,不出去了。

  谢云遐喜欢鹿茸茸的事让他怎么说?

  难不成和郁震文说:喂,你和你偶像喜欢的跳芭蕾的女孩是同一个,你们现在出去打一架吧。

  陈游:“反正他喜欢女的。”

  郁震文听了半天,帮腔道:“男生也可以喜欢粉色吧?你们这都是刻板印象。用粉色毛巾怎么了?”

  队里的八卦这么传了几天,都传到姚教练耳朵里了。

  这日训练,姚教练古怪地打量着谢云遐,再一推边上的顾教练,问:“老顾,听说没?”

  顾教练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丁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姚教练兴致勃勃地说起队里的事,听得顾教练眉头越皱越紧,不赞同道:“私下议论前辈,没有礼貌。”

  姚教练就当没听到:“这话真的假的?”

  顾教练瞪他一眼:“你是教练,应该以身作则。”

  于是,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男人就在训练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一个说开开玩笑,一个说为老不尊。

  训练结束,路过的队员们都新奇地往两人身上看。

  两个教练还能吵起来?

  助教过来把这一群看热闹的大男生们赶去洗澡,刚运动完一堆人挤在这儿是想臭死谁。

  淋浴间热闹了一阵,男生们赤膊在更衣室里乱窜,说两句还能吵起来,推推搡搡,幼稚的像一群小学生在里面打闹。

  谢云遐不耐烦地揉了下耳朵,吵得他头疼。

  他通常不在这儿洗澡,今天懒得上楼,随便淋了一下就出来了,柜门开着,他低头回鹿茸茸短信,一时间没注意边上。

  几个打闹的男生没注意坐着的谢云遐,其中一个人后背忽然撞到坐在长椅上的人,动作碰撞间,男生脑袋上的毛巾被扯下来,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谁在这儿坐……”

  那人扭头看,一张笑脸忽然僵住了。

  热闹的更衣室忽然一片死寂,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他们跟随着沉默的男生的视线往地上看,那条流传于八卦间的粉色毛巾,正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

  大概过了两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它捡起。

  “始作俑者”瞪着眼,咽了咽口水,和面无表情的谢云遐对视几秒,磕磕巴巴道:“对、对不起遐哥,我没看见你……”

  谢云遐攥紧手里柔软的毛巾,指腹深陷其中,他轻撩起眼,冷漠没有任何情绪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

  这几秒,时间恍若暂停。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他们大概猜测,谢云遐现在的脑子里可能飘过一万个怎么整死对方的想法,这眼神冻得让人怵得慌。

  “遐哥,你说句话,我心慌……”

  那人往后退了一步,企图在队友间找寻一些安慰。

  结果摸了个空,他回头一看,在他退后的这一小步里,他的队友们齐齐往后退了一大步,一副和他不认识的模样,这事儿也和他们无关。

  谢云遐一言不发,盯着人看了一阵,忽然起身,拎起挎包走了,毛巾被他握在手里,留下一个让人猜不透的背影。

  “靠,我不会完了吧……”

  那人欲哭无泪,扑上去找队友算账了。

  今天周四,晚上鹿茸茸有社团活动。

  谢云遐下楼的时候社团活动刚结束,人走了大半,他站在转角的阴影里,眼睫轻耷着,一手插兜,一手握着毛巾,黑暗挡不住他身上的冷沉。

  鹿茸茸出来的时候门口没人了,她怀抱着枪,准备上三楼还枪,往电梯口走了几步,忽然有一片影子靠近,她吓了一跳。

  “是我。”

  男生声音低沉沉的,动作却极快,扶住她的手臂,以免她脱手摔了枪。

  鹿茸茸松了口气,扭头看他,光影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似平时总是困倦的模样,看着像是心情不好。

  “怎么啦?”鹿茸茸凑近问他,微歪了下头,眼珠子往上转,企图看清他被睫毛藏起的情绪,“看起来不高兴。”

  谢云遐接过她手里的枪,按了下电梯,嗓音淡淡:“没事儿。”

  鹿茸茸不怎么相信,进了电梯总踮脚光明正大地看他,他由着她看,没什么反应。

  她看了一阵,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粉色。

  粉色的毛巾还湿着,边缘印着一只长颈鹿。

  鹿茸茸呆了两秒,抬眼愣愣地看着谢云遐:“毛巾……”

  她不知道该问他怎么带着这条毛巾,还是该问现在拿着毛巾是给她看的意思吗?

  电梯到了,谢云遐率先走出去,开门进训练室,放了枪再出来,关门离开,一气呵成,出门对上鹿茸茸有点儿呆的眼睛,按住她的后颈:“走了。”

  鹿茸茸一路被拎出射击馆,思索着谢云遐怎么了。

  一路上谢云遐都没什么声儿,这很不对劲,他平时不是欺负她就是逗她,怎么会这么安静。

  和毛巾有关系吗?

  眼看路程过半,鹿茸茸终于问:“你因为毛巾不开心吗?”

  谢云遐的脚步停住,低头对上女孩子的眼睛,她仰着小脸问得认真,路灯照得她皮肤透白,眼睛里映着他,装着担心。

  他终于肯回答:“我的毛巾被人弄脏了。”

  鹿茸茸瞧着谢云遐垂眼冷淡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从男生低垂的眼睫中看出一点儿委屈和可怜。这太奇怪了,谢云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情绪,她有点儿不确定。

  鹿茸茸接过他手里的毛巾,展开看,柔软的毛巾上只有湿润的水意,没污渍和痕迹,看起没有脏。

  但她悄悄瞧他紧抿着的唇,没说出来。

  两人停在路灯下,昏黄的光洒落,将两人包裹。

  男生高大的身影像泛了层金光,他低眼看着女孩子,凌厉的下颔线在光下显得柔和,影子在脚下聚成小小的一团,偷看这对男女。

  鹿茸茸轻轻摩挲着手里的毛巾,认真看了许久,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谢云遐是要人哄吗?

  鹿茸茸在心里小小地惊叹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试探着说:“我再给你买一条,好吗?”

  谢云遐看她片刻,提出要求:“要粉的,上面有小鹿。”

  鹿茸茸听到“小鹿”两个字,脸一热,憋着没问为什么还要有小鹿,一股脑点点头。

  她没抬头,借着夜色遮掩,小声道:“这条我带回去洗。”

  女孩子低着头,乌黑的发像绸缎般垂落,浅浅的光泽间,露出白玉似的耳尖,慢慢的,耳尖染上粉色。

  谢云遐不爽了一路的心,忽然被这点儿粉色甜满。

  他仗着自己手长,轻松地从她手里抽出毛巾,另一只手按住她后脖颈,按着人往前走。

  “我的。”他说。

  鹿茸茸的后颈也忍不住发烫。

  毛巾是他的,还是小鹿是他的?

  当晚,鹿茸茸躺在宿舍床上,认认真真找了一晚上的毛巾:粉色的,有小鹿的。

  周六中午,邹暮妍下楼拿外卖,随口问:“你们有快递吗?顺便帮你们拿了。”

  鹿茸茸正在床上发呆,忽然睁大眼,慌忙想起她的快递,手忙脚乱地爬下床,“我和你一起去!”

  邹暮妍:“我帮你拿就行。”

  鹿茸茸:“不行,要自己拿。”

  于是,她们就看着小天鹅风风火火地跑下来,在快递堆里找了一阵,翻出一个包裹,跟在邹暮妍身后回去了。

  “买什么了宝贝,这么着急?”

  邹暮妍凑过去瞧了眼。

  鹿茸茸老实道:“毛巾,我拿回去洗一洗。”

  毛巾?什么毛巾这么急?

  邹暮妍想不出个所以然,不管这呆子了。

  鹿茸茸回到宿舍,拆了快递,认认真真地看毛巾,白的、粉的、红的,每条上面都有小鹿。

  这次不是长颈鹿,是小鹿。

  眼睛水汪汪,长着小角的小鹿。

  鹿茸茸把毛巾放进盆里,拿去浴室认真洗了一遍,小跑着去阳台晾上,再把椅子往阳台上一拉,坐着等毛巾干。

  碧蓝的晴空下,三条花色的毛巾排排挂。

  鹿茸茸时不时过去拧几把水,恨不得鼓着脸呼呼吹两口就能把毛巾吹干,看得人直着急。

  邹暮妍吃饭吃到一半,看了鹿茸茸的桌子,空的。

  小天鹅没吃饭,这一中午都在捣鼓她的毛巾,这毛巾看起来平平无奇,什么特别的啊。

  邹暮妍纳闷地问:“茸茸,你很急吗?”

  鹿茸茸点头:“下午要用。”

  邹暮妍想了想,说:“用吹风机吹干?”

  这一中午,两人拿着吹风机,翻来覆去地对着毛巾吹,吹了半天才吹干,邹暮妍觉得自己午饭白吃了。

  “我觉得我应该再点一杯奶茶。”邹暮妍理所当然道,又问,“茸茸,你饿不饿?”

  鹿茸茸小心翼翼地叠好毛巾,“不饿,我出去一下。”

  邹暮妍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鹿茸茸跑走了,心里纳闷,小天鹅从前天开始就不对劲。

  可毛巾能有什么事?

  鹿茸茸一路小跑去射击馆,这阵他们周末也在训练,谢云遐应该也在那里。她没提前说,想给他一个惊喜。

  射击馆,训练场内。

  宽阔的场地回荡着一个男生的惨叫,他正全身脱力瘫在地上,师弟在帮他拉筋。

  他欲哭无泪,不就是弄掉了一条毛巾吗?

  至于连着两天都找他麻烦吗?

  上一个这么惨的还是郁震文。

  郁震文心有戚戚,那时的阴影就笼罩过来,他都想堵住耳朵了,忍不住问:“师兄,我当时也这么惨吗?”

  陈游瞥他一眼,哼笑:“你更惨。”

  郁震文:“……”

  郁震文想不通,纳闷道:“我又没得罪遐哥,我是我们队最支持他的人。他找我麻烦干什么?”

  陈游心说你都想撬人墙角了,还没得罪?

  有什么仇比夺妻之仇更严重?

  陈游:“自己想。”

  郁震文挠挠头,更郁闷了。

  谢云遐做完最后一组卷腹,起身喝了口水,自然地拿过粉色毛巾擦汗,惹得人忍不住往他身上看。

  陈游打趣道:“终于舍得用了?”

  谢云遐轻喘了口气,黑色眼睛冷淡地往他脸上一落,懒得搭理他,迈着步子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听到楼梯口一阵小跑。

  熟悉的脚步声,他加快步子,在转角处等着抓人。

  鹿茸茸正跑得欢,忽然被人拎住了后颈,抬眼看去,对上刚运动完,脸颊潮红,喘着气的男生。

  低沉沉的喘气声,一下一下。

  性感又惑人。

  鹿茸茸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后颈那片皮肤发麻,一路往下,心也变得又麻又痒。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她想捂住耳朵。

  谢云遐把人拎到三楼,塞进他单人的训练室里,嗓音微低:“来找我?跑来的?”

  小天鹅跑得小脸红扑扑的,双眼晶亮。

  她用力点头:“嗯,给你毛巾。”

  谢云遐轻挑了下眉,看她献宝似的从包里拿出三条颜色不同的毛巾,唯一相同的是,上面都有一直小鹿。

  小鹿喝水,小鹿跳跃,小鹿眺望。

  每一只都活灵活现。

  谢云遐忽而抬眼,对上一双最漂亮的小鹿眼。

  小姑娘看起来开心得不得了,满脸都写着期待,眼角眉毛,每一处都写着想要被夸夸。

  他一笑:“都给我?”

  鹿茸茸笑得梨涡浅浅:“嗯,晒过太阳了,都是香的。”

  谢云遐拿起柔软的粉色毛巾,放到鼻子边,轻嗅了嗅,像她身上的味道,甜淡,优雅。

  “我很喜欢。”谢云遐的大掌揉上她的发,“这次不会再弄脏了。”

  鹿茸茸看着男生脸上的笑意,心里变得鼓鼓胀胀的,像是被他的笑填满,整个人像气球要飘起来。

  “你这么喜欢小鹿毛巾吗?”

  她好奇地问。

  谢云遐垂眼,看着她单纯的小脸,眼睫轻动,似笑非笑地应:“嗯,喜欢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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