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大修)_九零对照组女配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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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大修)

  杨玉英明显也愣住了:“苏阿姨分明说你俩没在处对象。”

  唐粒脑子里乱糟糟的,不过还是凭着直觉反驳了杨玉英的话:“那是之前我一直没答应他,现在不一样,我俩已经正式确立恋爱关系了。”

  这个说法让杨玉英措手不及,不过她倒既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阴阳怪气地说酸话,思考了一下后,反倒严肃地说:“既然如此,希望你们能慎重对待这段关系,毕竟婚姻关系不是儿戏。”

  这位杨医生还真是半点不矫揉造作的真性情,一番话说完,又确认了下唐粒身体确实没事,扭头就走了。

  祁振坐在轮椅上,半天没反应过来。分明刚刚他还在沮丧,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捂热唐粒这铁石心肠的,怎么杨玉英一出现,她就单方面宣布跟他确立恋爱关系了?

  当然,这本来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只是事出突然,他实在有点难以置信。

  不过这些都可以容后,他握住唐粒的手,感觉她手上黏黏腻腻的,似乎出了一层薄汗,体温倒是回复了些:“你怎么样,身体真的没事吗,不行我找个护士陪你去急诊?”

  “没事,真的没事。”唐粒摇头,将手抽了回来,“我先送你回病房吧。”

  祁振仔细看了她两眼,才点点头:“好吧,咱们先回病房。”他是想着,总归是在医院里,到了病房,唐粒要还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再喊人过来,她姐唐麦也在呢。

  他其实很想问问唐粒,刚才跟杨玉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瞧唐粒的神色,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不过等到了病房,唐粒让他找人过来陪护,他就开始耍赖啦,说除了于向文,他没有别的朋友,而显然,于向文家里有事没空照料他。

  “我要再乱走动,怕是真会落下病根变成瘸子了,你总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个挺拔轩昂的青年成个瘸子吧?”他懒散地靠在病床上,挑着眉摆出一副胡搅蛮缠的纨绔样儿。

  唐粒横他一眼:“你成瘸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可到底还是提了热水瓶去打开水了。

  打了水回来,唐粒给祁振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自己拿了张报纸坐在椅子上看。

  这是委婉的拒绝交流的意思。

  祁振无奈,只好也拿了报纸看。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墙角的电风扇,大约是用得久了零件生锈,摇头的时候发出哐咔哐咔的声音。

  其实,祁振哪里看得进去报纸,心头那个疑问抓心挠肝地折腾着他呢。他虽然举着报纸,却时不时地就要去看一眼唐粒。偏偏唐粒心无旁骛,盯着报纸一动不动。

  中间公司一个小青年过来请示工作,唐粒见来了人,就放下报纸准备出门,祁振狠狠瞪了小青年一眼,小青年看这副样子,马上很有眼力见地把要签批的文件塞祁振手里请他签了字,然后就忙不迭地跑了。

  好吧,唐粒只好又坐下看报纸了。

  等到天擦黑,派饭的阿姨送了饭菜过来,病号饭是早就订好的,家属没订饭的,可以另花钱买。唐粒领了祁振的饭菜,又另外买了一份饭,照例帮祁振把饭菜放到床头,她自己仍旧坐得远远的,沉默着吃完了饭。

  等唐粒拿了搪瓷缸去洗了回来,祁振终于忍不住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唐粒淡淡看向他:“怎么?”

  祁振这人吧,骨子里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其实想着,管他三七二十一呢,是唐粒说的他俩在处对象,他作为当事人,问一句怎么了。

  可不知怎么的,看着唐粒清清淡淡的眼神,他这到嘴边的话竟就又卡壳了。

  唐粒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点点头表示了解:“想去洗手间?”

  她走过去搀住祁振的手臂:“想去洗手间你直说呀,我留这儿不就是为了帮助你,以免你个挺拔轩昂的大好青年落下残疾,成个瘸子的嘛。”

  祁振的眼中闪过一丝挫败,随即顺势握住她的手,说:“唐粒,你跟杨玉英说我们正式确立恋爱关系了,是什么意思?”

  问完这句话的一瞬间,祁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心里当然早已猜测过很多答案,比如唐粒知道他对杨玉英没有意思,“助人为乐”帮他解决这个麻烦,或者唐粒心情不好,恰好杨玉英撞上了枪口,唐粒胡说一通不过是为了作弄她……总之,什么匪夷所思的理由他都替唐粒找过了,唯一最不可能的就是,唐粒真的愿意跟他处对象。

  唐粒低头看着祁振握住她的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阵子,她的脑子里总是时不时地蹦出一些记忆片段,这些记忆片段既不属于原来的唐粒,也并不存在于那本以章雪为主角的书里。

  而直到今天在住院部楼下,祁振问她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又冒出了一个记忆片段。

  正是这个至关重要的记忆片段,解开了她一直以来的疑惑,让她终于理清了所有的一切。

  豁然开朗,却又震撼无比。

  所以,她不是不愿意跟祁振坦诚,只是哪怕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沉淀,她的心里也还是乱糟糟的。

  可是,哪怕祁振已经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来问她这句话,唐粒还是听出了一丝无法掩藏的小心翼翼与期盼。

  唐粒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又觉得有些心酸。

  “就是字面的意思。”唐粒说,“就是确定恋爱关系的意思,怎么你不同意?”她故意反问。

  说完之后,唐粒马上感觉到,祁振抓着她的手更紧了,紧得都快勒疼她了。

  但她并没有说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祁振低声说了一句:“永远都不能反悔了。”

  唐粒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酸,险些掉下眼泪。

  她想起了什么呢?

  一开始,她想起的只是一些片段。

  “她”和祁振结婚,大摆筵席,婚礼上来了无数人,祁振被灌得酩酊大醉,“她”脱下嫁衣,给他洗脸,给他洗脚,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他。

  祁振带着“她”去首都度蜜月,在首都的友谊商店里,“她”第一次吃到又苦又甜的巧克力,喜欢得不得了。人来人往的商店里,“她”揪着祁振的袖子,跟他撒娇,央着他买了一大袋巧克力。

  婚后祁振第一次夜不归宿,“她”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直到天色微明,满身烟酒气的祁振走进家门,看见“她”,神情冷漠地转身进了书房。

  然后就是无数的深夜,“她”哄睡孩子后,独自坐在沙发上等待,有时候他会在清晨疲惫地回来,有时候不会。

  再然后,家里的东西一件件少去,最后连房子也是别人的了,他们搬进灌风漏水的“老破小”,“她”开始在外面打零工,给人看孩子,给饭店洗完,可不管“她”把钱藏在哪里,总是很快就被祁振找到,“她”做再多的工,依旧身无分文。

  “她”到处跟亲戚借钱,大姐唐米偷偷借过几次,可后面再见,唐米脚瘸了,一脸为难地说实在没有钱,二姐唐麦离婚以后性情大变,听“她”说要借钱,一开口就先讽刺“她”抢别人对象遭到了报应。

  父母那里当然借不到钱,他们的钱是要攒着给弟弟上学娶媳妇的,舅舅更指望不上,乡下几个叔叔倒是先后给过“她”一点,可他们自己也捉襟见肘。

  ……

  在这些片段里,“她”渐渐走投无路,身体也越来越差。

  唐粒之前一直以为,这些记忆片段,是原书中设定的剧情,而随着她的到来,这些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

  可直到今天,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一段记忆。

  “她”死了,“她”的灵魂漂浮在空中,看到胡子拉碴憔悴不堪的祁振走进家门,“她”看着祁振踉踉跄跄地走到“她”床前,“她”看着眼泪从祁振那双曾经明亮又清澈的眼睛中缓缓流下,“她”看着祁振呆呆地趴跪在“她”床前,痛哭失声,悔恨不已。

  然后“她”看着他去工地搬砖头,去夜市里卖盗版碟,去车站开摩的,看着他日晒雨淋,看着他白天给人赔笑脸,晚上抱着熟睡的儿子喃喃地说对不起……

  “她”看着他把家业一点一点挣回来,把他们失去的东西一点一点买回来,看着他渐渐老去,两鬓斑白,看着他在儿子车祸去世时几乎崩溃,又看着他佝偻着身躯慢慢地站起来,看着越来越老,看着他老得走不动了,看着他孤独地躺在病床上,皱纹深陷的眼睛里流下泪水,嘴里叫着“她”的名字,看着他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经过了太漫长的岁月,也许是看着他每日每夜深陷于愧疚之中,“她”竟不再怨恨,“她”伸手想要去触碰他,然而却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指在碰到他身体时化作虚无。

  “她”想起年幼时,又黑又瘦的“她”,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孩子聚在一起玩耍,穿绿色小军装的小男孩,往“她”长满冻疮的手里放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小男孩的眼睛明亮而又清澈。

  “她”听到有个声音问:想重新来过吗?

  想重新来过吗,想重新来过吗,想重新来过吗?

  想。

  想要男孩的眼睛永远明亮又清澈,想要人生不再灰暗绝望,想要打破所谓命定的剧情。

  于是所有一切烟消云散,“她”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成为了另一个“唐粒”。

  一切真相豁然开朗,却又让人无比震惊。

  原来,她就是唐粒,唐粒就是她。

  只是她忘却了一切,去经历了另一世的磨炼。然后她又回来了,回到命运转折的时刻。

  她忘却前尘,面对抉择,作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她选择下岗,选择自己创业,她没有像前世一样,用高兵贪污受贿的秘密作要挟保下自己的工作,自然也不像前世被人造谣与高兵“搞破鞋”,最后引得祁振怀疑,夫妻感情破裂。

  一切都不一样了。

  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最初的样子。

  她本就是为他而来,又怎么忍心再次推开他?

  ……

  唐粒情绪明显不太对,不过她不说,祁振也就聪明地假装不知道。

  其实确定关系以后的生活,也没什么太大变化,无非祁振变得自觉了,自己在医院找了个男护工,每天帮着打打水、领领饭什么的,不再赖着唐粒在医院照顾他了。

  唐粒呢,她每天忙得团团转,要跟进陆浩市府那边的市场开拓情况,还要针对性地考察增加供应商,还得统筹种养殖基地的进度,总之事情一大堆,不过每天不管多忙,她都会抽空去医院瞧瞧祁振。

  那些突然串联贯通的记忆,让她弄明白了前因后果,不过,总归经历了另一世,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唐粒了,所以她很快就理清了情绪,决定把那些记忆掩埋在心底。

  既然要重新来过,过去就已经不重要了。

  他俩确定恋爱关系的事情跟谁都没说。唐粒在医院倒是跟唐麦碰见过几次,不过唐麦最近为了竞选新科室的护士长,已经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每次碰见都是一副累瘫了的样子,打招呼都费力,哪里想得到问唐粒到医院来干嘛。

  一晃半个月过去,这天唐粒抽了半天时间,过来接祁振出院。

  刚在护士站办出院手续呢,就听值班室那边一阵吵嚷,护士站里两个小护士大约不认识唐粒,当即就交头接耳上了。

  “唐麦想去新科室当护士长怕是悬了。”

  “她胆子也真大,怎么敢收病人的钱,别说当护士长了,弄个不好怕是连工作都得丢。”

  唐粒曲指在护士台上敲了敲:“护士同志,我的单子开好了吗?”

  “好了好了,着急什么呀真是。”小护士把病历什么的丢了出来,大约是意识到有病人家属在了,倒是没再说什么。

  唐粒慢条斯理地收好病历,说:“据我所知,唐麦只是被人举报收受病人财物,这个事情你们医院并没有核实,同志,你们仅凭道听途说就传播这种未经证实的谣言,引起严重后果的话,可是会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两个小护士对视一眼,没吭声。

  等唐粒走了,一个才对另一个说:“奇怪了,她怎么知道唐麦是被人举报收受财物,这件事咱们科室也是刚刚才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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