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亲一次,给十两(2)_且把年华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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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亲一次,给十两(2)

  整个内室,空寂冷静,只有赵樽一个人在。坐在一张紫檀木的雕花罗汉椅上,他身上仅着了一件黑色软缎的寝衣,束腰的玉带松松地系着,一双眼睛半合半开,有着少见的慵懒之态。而他面前的小几上,摆放了一个棋盘,还有好几个白阗玉的酒壶。

  空气里浮动着的,全是“茯百酒”清冽轻幽的香味儿。

  这熟悉的酒香一入鼻,夏初七顿时觉着汗毛都竖了起来。就连背靠的大理石上的浮雕,似乎都在生硬的咯着她的背,而那颗因为紧张而悬在嗓子眼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痛了一下。

  他又头痛了?头痛就喝茯百酒?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在找虐吗?

  捂了捂心窝子,她又重重咬上了嘴巴。

  人家一个堂堂的王爷,怎么着小日子也比她过得逍遥快活吧,她这又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么一咬,痛感让她清醒了不少。

  撤吧!管他那么多。内室就这么大,一眼望穿,不可能藏了傻子那么一个大活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与赵贱人正面为敌。慢吞吞地缩回脑袋,她深呼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

  照壁到门的距离很近。

  但她走得极缓,极慢,不敢发出声音。

  到门口了!她松了一口气,正准备闪身而出,身后突然掠过一道风声,她警觉的一回头,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如同食人的老鹰,盯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面上带着冷硬的、迷惑的、或者说是复杂的情绪。

  先人板板的,这样也会被发现?

  夏初七心脏狠狠一抽。

  不容考虑,她伸手入怀,准备袭击他。不曾想,他却突然出声。

  “楚七?”

  那声音,带着几分酒意,有疑惑,还有说不出来的低沉沙哑。

  心里抽了一下,她紧皱的眉头打开了。

  很明显,她已经暴露了。在他的面前,想要再逃脱也就难了。可不论如何,赵樽要抓的人,始终只有她夏初七而已,本来就与傻子没有多大的关系。今儿入得驿站,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成功便成仁,反正与他斗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多不过一死,怕个屁?

  收回了手来,她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镇定自若地退后一步,将后背紧贴在门上,目光里生出了几分嘲弄,“晋王殿下,你赢了。我回来了,任你处置,把傻子放了吧。”

  赵樽一动不动,酒意朦胧的打量着她。

  “嗯?你说什么?”

  夏初七嗤了一声儿,挑高了眉头,“装蒜有意思吗?”

  他近了一步,冷冷的眸子还是那样看着她。

  接着,又一步,还一步,慢慢地逼近。

  随着他越来越近,那一股子撩人心弦的酒香味儿也不客气地扑面而来,激得夏初七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那种熟悉的,恼人的,让她心烦的压迫感,狠狠揪着她的心。

  一边儿暗骂着自个儿不争气,一边儿她又恨得牙根儿发痒。

  “要我的命你拿去便是,为难一个傻子有什么意思?”

  “嗯?”赵樽轻轻问了一声,眸子里划过一丝冷冽,迟疑地看着她,像是压根儿没有听明白似的,抬头撑了下额头,突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既然回来了,先来陪爷喝两杯。”

  低头看看被紧握的手腕,夏初七愣了又愣。

  在他那么无情的把她关押进了柴房,又抓走了傻子,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屠杀了鎏年村人之后,他居然能够淡定得就像说“今儿的天气真好”那样,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放手!”

  夏初七喉咙口堵了一股子寒气,可几次三番挣扎,手腕却是挣脱不开,气得呼吸都不畅快了,目光恨恨地盯住他。

  “赵樽,我说你还要不要脸了?”

  “胆子不小,你再说一次。”

  他蹙着眉头,通红的眸底全是醉意,可浑身的寒意和锐气,却是丝毫都没有减少,情绪也是永远让人瞧不分明。但作为一个入室“劫人者”,夏初七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彼此目前的状况。

  “晋王殿下,你真喝多了?搞不清楚状况了?我今儿是来找我家傻子的,既然又落到了你的手里,那算我楚七倒霉。不过你是知道的,傻子他什么都不懂,他是无辜的,你堂堂一个的王爷,又何必去与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计较,那不是显得你的智商更着急?”

  冷冷的瞄着她,赵樽阖了下眼睛,手再次扶上了额头。

  似乎他是醉得更狠了,似乎是头痛得更厉害了,声音里有着他没有喝酒时的暴躁。

  “你家爷这里没人,只有酒。爱喝不喝,不喝滚蛋。”

  夏初七哼了一声,怒极反笑。

  到底是她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这位渣爷的脑子秀逗了?

  沉默了一瞬,夏初七盯着他满是醉意的冷脸,什么话也不再多说,推开他的手,转身便往门口跑。可人还没有跑出门,腰上就被他从背后死死勒住。接下来,还像往常一样,他毫无压力地把她拎了回去,重重地摔在张那罗汉椅上。

  “爷说让你走了?”

  “……”不是他让她滚蛋的?

  夏初七翘了一下唇,讽刺地笑着撩唇。

  “那你要如何?现在宰了我?”

  一只带着他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扳过她冰冷的脸,手指慢慢地划过她的眉、脸颊、唇,落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大概因为常年带兵打仗的原因,他指节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一下一下反复游走,那触感和温度,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可却是不服软的轻笑起来。

  “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我误会,其实,你喜欢我?”

  他低下头来,略带酒意的嗓子里,带了一股子他特有的韵味儿。

  “你很冷?”

  “我不冷。”夏初七随口呛了回去,越发讨厌自个儿被他一触碰就没出息的发颤栗的臭德性。于是,再说话的时候,除了带上几分对他的恼恨,更多的还有对自个儿的厌弃。

  “晋王殿下,你是真醉得听不懂人话了?我怎么感觉,你有与人类语言的沟通障碍?得了,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句,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家傻子?直说了吧。”

  赵樽一双醉眼冷飕飕看了她一眼,什么也不说,便在她身边儿重重坐了下来。更加让她不可思议的是,他脑袋一个斜歪,索性倒下来,舒服地靠在了她的腿上,把眼睛一闭,带着几丝酒意喃喃出声。

  “要傻子,先给你家爷摁摁再说。”

  看着大剌剌放在自家腿上的那颗脑袋,夏初七心窝窒了一下,差点儿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敢情他还真没拿自个儿当外人,还以为是在清岗县的时候呢?

  “还愣着做甚?”

  见她没动静儿,那颗脑袋又说话了。

  一如往常,情绪不明,语气里全是祈使句。

  夏初七一动也没有动,盯着他,突然有点儿想知道,如果她现在抽出刀子扎在他的脖子上,这个权倾朝野的晋王殿下,手领天下兵马的神武大将军,会不会懂得反抗?

  他真有这样的自信,吃准了她不会杀他?

  她想要试一下,可她却不能。

  她的目的只想找傻子,而不是想杀掉一个王爷,然后做一辈子的逃犯。

  既然他不肯说出傻子的下落,也不打算马上发落了她,甚至想装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她作为一名医生,就把他当成病人,配合他演戏好了。

  凉凉的勾着唇角,夏初七手指触上他的头,先将他头上的黑玉束冠取下来,像往常与他按摩那般,手指轻轻梳理了一下他满头的黑发,这才就着头部的穴位,一下一下不带情绪的按捏。

  “哪里痛?”

  “头。”他回答。

  “喝了多少酒?”

  “不多。”

  “醉了吗?”

  “嗯。”

  “你叫啥名儿啊?还记得吗?”

  “你爷。”

  靠,真醉假醉?

  夏初七手上的动作停了,又低头观察了一下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的样子。发现他一张完美得找不出半丝瑕疵的脸上,散发着的全是慵懒的气息,好像真对她没有防御之心。

  如果他清醒着,可能么?当然不能。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有可能真是醉成“傻叉”了。

  继续替他按摩,夏初七起了心要套他的话。

  “那我来问问你,你把我家傻子关在哪里了?”

  “傻子?”那颗脑袋偏了偏,眉头紧蹙着瞄了她一眼,突然一个翻身,冷不丁地调转过来,狠狠将她压在了身下。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夏初七心脏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双手死死撑着他的胸口,瞪大了眼睛。

  “赵樽,你做什么?”

  他不说话,只盯着她,一双幽黑的眼睛里,像有火花在跳跃。

  “你起开。”夏初七觉着臊得慌。

  身上火辣辣的,像滚锅里的水,没一个地方不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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