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五袋尿素
嘴唇上贴着块薄纸片，那里红肿的厉害。包巳在下午给徐晴演唱了三遍同一首歌曲《走进新时代》，丁香和刘旭容都陪着学唱。觉得差不多了，叫徐晴独唱一遍录音。对她说：这首歌是迎合上面形势需要搞的，有个大型乐团配乐，更有气势。凭借它，你会进入一个新天地的，我觉得调你到中央歌舞团、总政歌舞团都足够资格了。注意！版权在我，谁问都是我的名字。
看在三贱客带来一堆十盒笔芯和空白带的面子上，包巳答应寄稿时替潘圆圆问一下，看能不能插队，在明珠格格电视剧里安排个角色。
没敢让三人跟着去丁香家，那里已经堆积了大半间屋子的邮件。包巳找出英语标示的标签，选了两盘样品原声带，几张海报和一叠照片，带回学校。午饭是招待了最简单的学校伙食，总算打发了三贱客。
赵敏敏拿起刘旭容那张背着背包，满身疲惫的招贴画，对照着看一会儿，说：这张画比你本人有内涵！这深沉的眼神，很有沧桑感。
包巳笑着说：图片形象是我设计的，本人更有魅力，只是你没仔细看。
顿时把刘老师搞个大红脸。
潘圆圆和徐晴对包巳和丁香的海报看了很久，对丁香低声说些什么，两个人嘻嘻笑了起来，丁香红着脸也不说话。三贱客走时，还说下次等年后开学再来，
周六下午的校园，安静下来。刘老师和丁香包巳一起去了丁香家，清理邮寄回来的包裹。衣物和食品各找各的，唱片磁带和印刷品书籍之类的好几包，按需分开，包巳得到八成以上。照片很多，好大的一个邮包，全是照片，包巳给两人分一部分，自己也得到大部分。那些海报暂时不能面世，包巳对二人说：“春节以后，那边来人了，就可以显摆了。”
丁香白了包巳一眼，说：“就你爱嘚瑟！”
朋友们捐赠的衣服有四个大包，两百斤的样子，包巳说：“拆开看看！选一点给家人穿，剩下的交给校长安排分发，这也是人家的心意，要是真的来人了咱们又没发，就显得不合适了。”
包巳选了五六套女孩里外的衣服，说是给妹妹换洗着穿，丁香看着直翻眼睛。她自己只选了一件春秋衫，一双鞋子，包巳又给她找了件毛衣，她也接受了。
刘老师翻弄一阵子，一件也没有要。三人就把邮包装好，放自行车上驮着扶着，回去学校。交给校长处理，包巳就不用操心了。
包巳独自紧张写字到傍晚才抬头，起身发现丁香在身后，趴在小床上写作业，就问：“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丁香说：“等你回去吃饭，你这屋真的很暖和。后天就期终考试了，明天我还过来。”
包巳说：“我随便煮点面条就行了，你看！外面又天阴了，明天你再过来吧！”
丁香就去打水，老施端着一碗炒米饭过来，说：“包巳不用忙活了，吃碗炒饭吧！”
丁香回来，见包巳拿着好烟在贿赂老施，说：“很好啊！自己都不用做饭了，你比老师校长还吃香啊！”
从24号开始进入期终考试，连考三天，对全部学科进行一次终结检测。老师说：“试卷统一排分数，学生自习三天，在下周一发放成绩通知书，就放假了。这几天里，
各科老师都在集中阅卷，作息时间照旧，课堂纪律由班长负责，违反纪律的取消奖励机会。”
潘清州不知道还有服装奖品的事儿，包巳和后排李亚忠李文超几个关系较好的嘱咐一番后，对潘清州说：班长搞个本子记上，大声喧哗者，胡乱窜位置的，上课时间到外面乱跑的，统统记上！争取在这几天的松懈期，把一一班比下去。
周六上午，包巳把整理好的完整剧本寄出去了。从邮局出来，正好碰见在维持逢集街道摊位秩序的侯树明。
侯树明现在是乡文宣部助理，编制问题已经解决，算是正式机关科员了。一见包巳顿时高兴起来，说：“包巳！中午就别回学校吃大伙了，走！我请你！谢谢你的帮忙！”
包巳说：“我还考试呢！”
“别唬我，我还不知道？你星期三都考完了！走吧！咱们吃早点，不耽误你的事！”老侯很坚持。
包巳也想请他问一下，房管所的工程是怎样包的，就顺水推舟，跟着过去了：“那就叨扰猴哥了！”
两人一到包景洲的饭馆，就看见包虎龙在院子里转悠。现在还没有到吃饭点，院子里很空荡。包巳说：“虎龙哥！你那放假了？”
虎龙看了眼包巳，眼熟又不认识，问：“你谁啊？”
包景洲骂了起来：“小子！这是你包巳老弟，不认识了，上学期还在一起呢？现在你唱的歌都是人家包巳作的，广播里说的那个包巳就是他。”
虎龙啊哈一声：“想起来了！包巳！你这变化够大的！你比我都高了，我哪里还认得？”
包巳知道他眼光高，客套话也不会说，就往里走。老侯点了四菜两个汤，问：“我们还有个伙计，一起叫过来吧？”
包巳说：“你请客你做主，无所谓啦！快点！”
老侯出门十来分钟，带回来一个中年人，见面就笑着说：“包巳是吧！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啊！每天都听几十遍。”
包巳故作惊讶地问：“我已经这么有名了吗？”
三个人笑了一下，老侯介绍说：“这是我的搭档，陶枫林陶乡长，主抓文化宣传这一方面的。”
包巳说：“父母官啊！等会儿敬你一杯！”
菜来了。老侯是真心感谢包巳，搞了羊肉汤鸡汤，四个凉菜热菜里有三个肉食。包巳不喝酒，就拿着小勺舀汤慢慢喝着，看他俩一人一瓶尖庄，边喝边谈。
两人感兴趣的是想探听一下包巳的能耐有多深，看以后能对自己的官途有什么帮助？问得也很委婉。老侯说：“听说，早一阵子你去广州和出版社签合同去了。谈得怎么样？”
包巳也想利用政府资源，给自己以后办事铺下路子，就顺着说：“也没什么的，和北京的人民文学出版社谈了版权和稿酬，那边给得太低只给九块，就没有同意转到广州，他们给四十，就谈好了。”
两人不知道九块和四十是什么概念，一脸懵逼。包巳就说：“九块就是每一千个字印一千册给九块稿酬。”
陶枫林问：“出版了吗？”
包巳说：“元旦时就出来了，咱们这边新华书店还没有吧！啊！刚好我带来一本，他们寄来的样书
。”
包巳的大衣一直穿在外面，吃饭时也只是卷起袖子，不想脱下来。此时就解开扣子，从身侧的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来。老侯接过来，先看到作者包巳字样，扉页和后面都有包巳照片和简介，这才确定，包巳是真的出书成名了。
陶乡长也翻看一下，举起酒杯，说：“来为包巳干一杯！”包巳连忙举起鸡汤相和。
老侯问起关键问题：这本书说是第一部，你计划写多少部？多少字？能拿多少钱？
包巳笑了笑，说：“这本书三十多万字，计划写三部，一百万多点吧！提纲都搞好了，就是腾不开时间。外面还请我唱歌，录唱片磁带，真的很忙！哦！像文化站有没有录音机？给你一盘磁带，我才录好的，国内还没有发行。”
“你还能唱到国外去了？”老陶有些嫌包巳吹牛。
再次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盒带，什么印着花花绿绿的图片，这是包巳专辑，里面也有丁香和刘旭容的新歌。包巳说：“要是有录音机，可以听听，这个刘旭容，就是上次陪客的那个刘老师，这个丁香，是供销社老丁的女儿，你也见过的。这里几张照片你看看，别以为我是吹牛。”
老陶看了看，说：“这中间的是不是那个台湾的邓利君？”
包巳惊讶地说：“你也听她的歌？还真是她！”
照片没舍得给他俩，他俩已经彻底相信包巳的话了，佩服不已。问：“你是怎样到香港去唱歌的？”
包巳笑笑说：“这个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个事想请二位帮忙。”
二人连忙坐直身体，说：“包巳你说！”
“是这样的！我家里房子破烂不堪，现在有点小钱了，想翻新重盖，有两个困难，一个是轮窑厂的砖头需要开票，个人开的价钱太高，送到要七块多，熟人开票便宜多了。你没和那边熟不熟？”
老陶说：“这好办，我写个批条你拿去就行，我要去开票，他们还得办酒席，他们就归乡政府管，这个不算什么。”
“第二件事就是乡下人没有建筑队，想请乡房管所来建筑，不知道怎么承包？”包巳弱弱地问。
老侯说：“昨天我和任所长还一起喝酒来着，他们一年到头没有什么活儿，还叫我联系些生意。你找他们盖房子，那是最合适的，改天我带老任去找你，你们细谈。估计也得到年后了吧！现在这路上还有泥水，砖头也拉不进去啊！”
“那是，开春了，路面干爽了，我把料备齐再说，就是先问问。”包巳说。“另外，能不能搞些计划内的尿素，我家十几亩地，几百斤就行！”
老侯不吭气了，他手里没有资源，这是用下巴指了下老陶。
包巳就目光看向陶乡长，陶乡长没法，说：“是这样的，包巳你是明白人，就不说虚的了，乡里是有些平价尿素，上面总共拨来十六吨，四百袋，书记肯定多拿一些，我一个挂名小乡长只有五十袋子的指标。亲戚朋友弄走一些，我就给你五袋子吧！”
包巳知道，这些尿素并不是白白给的，只是一种计划内指标，八十斤一袋的洞庭湖牌尿素，计划内是十八块钱一袋，议价的就得二十八块多。这不是十块钱的问题，还是个人场和面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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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三贱客带来一堆十盒笔芯和空白带的面子上，包巳答应寄稿时替潘圆圆问一下，看能不能插队，在明珠格格电视剧里安排个角色。
没敢让三人跟着去丁香家，那里已经堆积了大半间屋子的邮件。包巳找出英语标示的标签，选了两盘样品原声带，几张海报和一叠照片，带回学校。午饭是招待了最简单的学校伙食，总算打发了三贱客。
赵敏敏拿起刘旭容那张背着背包，满身疲惫的招贴画，对照着看一会儿，说：这张画比你本人有内涵！这深沉的眼神，很有沧桑感。
包巳笑着说：图片形象是我设计的，本人更有魅力，只是你没仔细看。
顿时把刘老师搞个大红脸。
潘圆圆和徐晴对包巳和丁香的海报看了很久，对丁香低声说些什么，两个人嘻嘻笑了起来，丁香红着脸也不说话。三贱客走时，还说下次等年后开学再来，
周六下午的校园，安静下来。刘老师和丁香包巳一起去了丁香家，清理邮寄回来的包裹。衣物和食品各找各的，唱片磁带和印刷品书籍之类的好几包，按需分开，包巳得到八成以上。照片很多，好大的一个邮包，全是照片，包巳给两人分一部分，自己也得到大部分。那些海报暂时不能面世，包巳对二人说：“春节以后，那边来人了，就可以显摆了。”
丁香白了包巳一眼，说：“就你爱嘚瑟！”
朋友们捐赠的衣服有四个大包，两百斤的样子，包巳说：“拆开看看！选一点给家人穿，剩下的交给校长安排分发，这也是人家的心意，要是真的来人了咱们又没发，就显得不合适了。”
包巳选了五六套女孩里外的衣服，说是给妹妹换洗着穿，丁香看着直翻眼睛。她自己只选了一件春秋衫，一双鞋子，包巳又给她找了件毛衣，她也接受了。
刘老师翻弄一阵子，一件也没有要。三人就把邮包装好，放自行车上驮着扶着，回去学校。交给校长处理，包巳就不用操心了。
包巳独自紧张写字到傍晚才抬头，起身发现丁香在身后，趴在小床上写作业，就问：“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丁香说：“等你回去吃饭，你这屋真的很暖和。后天就期终考试了，明天我还过来。”
包巳说：“我随便煮点面条就行了，你看！外面又天阴了，明天你再过来吧！”
丁香就去打水，老施端着一碗炒米饭过来，说：“包巳不用忙活了，吃碗炒饭吧！”
丁香回来，见包巳拿着好烟在贿赂老施，说：“很好啊！自己都不用做饭了，你比老师校长还吃香啊！”
从24号开始进入期终考试，连考三天，对全部学科进行一次终结检测。老师说：“试卷统一排分数，学生自习三天，在下周一发放成绩通知书，就放假了。这几天里，
各科老师都在集中阅卷，作息时间照旧，课堂纪律由班长负责，违反纪律的取消奖励机会。”
潘清州不知道还有服装奖品的事儿，包巳和后排李亚忠李文超几个关系较好的嘱咐一番后，对潘清州说：班长搞个本子记上，大声喧哗者，胡乱窜位置的，上课时间到外面乱跑的，统统记上！争取在这几天的松懈期，把一一班比下去。
周六上午，包巳把整理好的完整剧本寄出去了。从邮局出来，正好碰见在维持逢集街道摊位秩序的侯树明。
侯树明现在是乡文宣部助理，编制问题已经解决，算是正式机关科员了。一见包巳顿时高兴起来，说：“包巳！中午就别回学校吃大伙了，走！我请你！谢谢你的帮忙！”
包巳说：“我还考试呢！”
“别唬我，我还不知道？你星期三都考完了！走吧！咱们吃早点，不耽误你的事！”老侯很坚持。
包巳也想请他问一下，房管所的工程是怎样包的，就顺水推舟，跟着过去了：“那就叨扰猴哥了！”
两人一到包景洲的饭馆，就看见包虎龙在院子里转悠。现在还没有到吃饭点，院子里很空荡。包巳说：“虎龙哥！你那放假了？”
虎龙看了眼包巳，眼熟又不认识，问：“你谁啊？”
包景洲骂了起来：“小子！这是你包巳老弟，不认识了，上学期还在一起呢？现在你唱的歌都是人家包巳作的，广播里说的那个包巳就是他。”
虎龙啊哈一声：“想起来了！包巳！你这变化够大的！你比我都高了，我哪里还认得？”
包巳知道他眼光高，客套话也不会说，就往里走。老侯点了四菜两个汤，问：“我们还有个伙计，一起叫过来吧？”
包巳说：“你请客你做主，无所谓啦！快点！”
老侯出门十来分钟，带回来一个中年人，见面就笑着说：“包巳是吧！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啊！每天都听几十遍。”
包巳故作惊讶地问：“我已经这么有名了吗？”
三个人笑了一下，老侯介绍说：“这是我的搭档，陶枫林陶乡长，主抓文化宣传这一方面的。”
包巳说：“父母官啊！等会儿敬你一杯！”
菜来了。老侯是真心感谢包巳，搞了羊肉汤鸡汤，四个凉菜热菜里有三个肉食。包巳不喝酒，就拿着小勺舀汤慢慢喝着，看他俩一人一瓶尖庄，边喝边谈。
两人感兴趣的是想探听一下包巳的能耐有多深，看以后能对自己的官途有什么帮助？问得也很委婉。老侯说：“听说，早一阵子你去广州和出版社签合同去了。谈得怎么样？”
包巳也想利用政府资源，给自己以后办事铺下路子，就顺着说：“也没什么的，和北京的人民文学出版社谈了版权和稿酬，那边给得太低只给九块，就没有同意转到广州，他们给四十，就谈好了。”
两人不知道九块和四十是什么概念，一脸懵逼。包巳就说：“九块就是每一千个字印一千册给九块稿酬。”
陶枫林问：“出版了吗？”
包巳说：“元旦时就出来了，咱们这边新华书店还没有吧！啊！刚好我带来一本，他们寄来的样书
。”
包巳的大衣一直穿在外面，吃饭时也只是卷起袖子，不想脱下来。此时就解开扣子，从身侧的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来。老侯接过来，先看到作者包巳字样，扉页和后面都有包巳照片和简介，这才确定，包巳是真的出书成名了。
陶乡长也翻看一下，举起酒杯，说：“来为包巳干一杯！”包巳连忙举起鸡汤相和。
老侯问起关键问题：这本书说是第一部，你计划写多少部？多少字？能拿多少钱？
包巳笑了笑，说：“这本书三十多万字，计划写三部，一百万多点吧！提纲都搞好了，就是腾不开时间。外面还请我唱歌，录唱片磁带，真的很忙！哦！像文化站有没有录音机？给你一盘磁带，我才录好的，国内还没有发行。”
“你还能唱到国外去了？”老陶有些嫌包巳吹牛。
再次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盒带，什么印着花花绿绿的图片，这是包巳专辑，里面也有丁香和刘旭容的新歌。包巳说：“要是有录音机，可以听听，这个刘旭容，就是上次陪客的那个刘老师，这个丁香，是供销社老丁的女儿，你也见过的。这里几张照片你看看，别以为我是吹牛。”
老陶看了看，说：“这中间的是不是那个台湾的邓利君？”
包巳惊讶地说：“你也听她的歌？还真是她！”
照片没舍得给他俩，他俩已经彻底相信包巳的话了，佩服不已。问：“你是怎样到香港去唱歌的？”
包巳笑笑说：“这个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个事想请二位帮忙。”
二人连忙坐直身体，说：“包巳你说！”
“是这样的！我家里房子破烂不堪，现在有点小钱了，想翻新重盖，有两个困难，一个是轮窑厂的砖头需要开票，个人开的价钱太高，送到要七块多，熟人开票便宜多了。你没和那边熟不熟？”
老陶说：“这好办，我写个批条你拿去就行，我要去开票，他们还得办酒席，他们就归乡政府管，这个不算什么。”
“第二件事就是乡下人没有建筑队，想请乡房管所来建筑，不知道怎么承包？”包巳弱弱地问。
老侯说：“昨天我和任所长还一起喝酒来着，他们一年到头没有什么活儿，还叫我联系些生意。你找他们盖房子，那是最合适的，改天我带老任去找你，你们细谈。估计也得到年后了吧！现在这路上还有泥水，砖头也拉不进去啊！”
“那是，开春了，路面干爽了，我把料备齐再说，就是先问问。”包巳说。“另外，能不能搞些计划内的尿素，我家十几亩地，几百斤就行！”
老侯不吭气了，他手里没有资源，这是用下巴指了下老陶。
包巳就目光看向陶乡长，陶乡长没法，说：“是这样的，包巳你是明白人，就不说虚的了，乡里是有些平价尿素，上面总共拨来十六吨，四百袋，书记肯定多拿一些，我一个挂名小乡长只有五十袋子的指标。亲戚朋友弄走一些，我就给你五袋子吧！”
包巳知道，这些尿素并不是白白给的，只是一种计划内指标，八十斤一袋的洞庭湖牌尿素，计划内是十八块钱一袋，议价的就得二十八块多。这不是十块钱的问题，还是个人场和面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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